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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分。 明明是擁有最親近的血緣關(guān)系,如今卻像仇人一樣,見一面恨一面,恨不得老死不相往來。 聞槳沉默著坐進車里,一路無言,直到下車前,才聽見蔣遠山開口:“槳槳,這次的聯(lián)姻代表著聞池兩家企業(yè)的合作,我希望你不要無理取鬧?!?/br> “你覺得我還會怎么鬧?”聞槳嘲諷地笑了下。 如果她想鬧,早在一個月前蔣遠山和她提起聯(lián)姻時,她就已經(jīng)鬧了,可是聞槳沒有。聞氏是她母親聞宋生前最看重的,術(shù)業(yè)有專攻,聞槳雖然沒有能力去維持聞氏的運營,但聞氏有難,她也不會坐視不管,如果聯(lián)姻可以讓聞氏得以延續(xù),聞槳不會拒絕,更不會無理取鬧。 蔣遠山?jīng)]再多說,從左側(cè)下了車,聞槳跟著在右側(cè)下車。 池家老宅位于城東的師大家屬院,一棟兩層小別墅。 池家世代經(jīng)商,到池淵爺爺那一輩,池老爺子改行和妻子在師大教了一輩子的書,最后是池淵的父親池庭鐘繼承了家業(yè)。 池老爺子的父親去世之后,池老爺子和妻子就搬回了這里,后來池庭鐘娶妻生子,到現(xiàn)在也一直都住在這邊。 聞槳跟著蔣遠山在傭人的帶領(lǐng)下走進池家,剛跨進客廳的門,抬眼就看見站在二樓的人。 男人背對著樓下,一襲白衣黑褲,肩開腿長,許是聽見樓下的動靜,往后瞥了眼。 他對上聞槳的視線,輕輕地挑了下眉。 神情雖然有些嘲弄,但模樣倒是挺英俊的,五官端端正正,每一分都是恰到好處。 聞槳垂眸,錯開視線的瞬間聽見他的聲音,語氣輕挑散漫,帶著點幼稚的倔強。 “我池淵今天就算是死,死外面,從這里跳下去,也不會結(jié)這個婚?!?/br> 作者有話要說: 聞槳:吹滅微弱的愛情火焰:) -池·境澤·真香·淵上線。 -我對錢不感興趣,我從來沒碰過錢,我的錢都用來給你們發(fā)!紅!包! -小通知,調(diào)整一下更新時間,從明天開始,改成每天早上九點更新,感謝支持。 ☆、03 池淵找的人效率很高,他到公寓睡個覺的功夫,人已經(jīng)把名單發(fā)到了他郵箱上,還留了兩句話。 -zxcv:錢還是以前那個數(shù),轉(zhuǎn)到這個賬戶[卡-號]。 -zxcv:對了,名單是按照顏值排的順序,你正著來看到第三十個就行了,往后都不是你的菜。 “……” 池淵有些無語,罵了聲臟話,手扒拉著鍵盤,迅速敲了兩句話發(fā)過去。 -菜你妹,老子辦的是正事。 -再說了,我是那種亂來的人嗎? 對面不知道是沒看見還是看見了不想回,反正是一直沒回,池淵堵著一口氣,挪動鼠標開始下載郵件里的附件。 進度條一閃一閃的,速度不是很快,池淵等著無聊,伸手從旁邊的鐵皮盒里摸了袋糖拆開。 白桃味道的果汁軟糖,外面一層薄薄的膜,里面軟軟的,口感十分Q彈。 池淵慢條斯理地嚼著糖,看著進度條的狀態(tài)從正在跳轉(zhuǎn)到完成,點了點鼠標,解壓保存打開一步到位。 名單的個人信息很簡單,池淵也不在意這些,點開一張關(guān)一張,連著看了五六張都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又想到發(fā)件人說名單是按照顏值排的順序,忍不住吐槽道:“什么垃圾審美?!?/br> 話落,又點開一張,右上角的照片加載了三四秒才出來。 池淵眸光頓了下,牙齒一用力,咬破了嘴里的糖,酸酸甜甜的味道充斥在整個口腔。 他看著屏幕,緩緩念出兩個字:“聞槳……” 池淵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既然把人對上了號,秉承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的原則,他聞槳的個人信息截了個圖又給對方發(fā)了過去。 -我要這個人的全部信息,家庭背景情感經(jīng)歷這些都給我查查。 對面這會倒是在線了。 -zxcv:我們是正經(jīng)的私家偵探事務(wù)所,不查這么不正經(jīng)的信息。 -zxcv:加錢另算。 池淵:“……” 有錢能使鬼推磨,更別說是人了。 四個小時后,池淵又收到一封來自zxcv的郵件。 這次的個人信息對比上一份來說詳盡了很多,池淵花了二十分鐘瀏覽了一遍,最后盯著無任何情感經(jīng)歷七個字發(fā)愣。 這個人幾乎挑不出任何差錯。 從小到大都是品學(xué)兼優(yōu)的好學(xué)生、一路頂著別人家孩子的光環(huán)考入平城醫(yī)科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就進入溪城第一人民醫(yī)院的急診科實習(xí)。 工作穩(wěn)定、私生活簡單空白、雖然家境和池家?guī)状e攢下來的家境相比算不上太門當戶對,但按照池母的保準,這簡直就是為池家量身定做的兒媳婦。 當然,這些都是在不需要考慮池淵想法的前提下。 畢竟他在家里的地位…… 哦,他沒有地位。 “……” 池淵想到自己的處境,忍不住有些頭疼,腦袋一下一下輕磕在椅背上,琢磨著有什么應(yīng)對辦法。 - 冬天入夜早,才剛過六點,公寓樓外林立的大廈就已經(jīng)亮了粼粼燈光,車水馬龍的街道,車燈和路燈交相輝映,消減了幾分不夜城的浮華氣息,多了些煙火氣。 池淵出門的時候接到了池母的電話,問他到哪了,他抬眸看了眼小區(qū)大門,睜眼說瞎話,“快了,已經(jīng)在路上了?!?/br> 池母沒懷疑,“行,注意安全?!?/br> “嗯?!?/br> 掛了電話,池淵把手機往旁邊座位上一丟,將車窗開了道小縫,心情好得不行。 他已經(jīng)想好了,既然這個所謂的聯(lián)姻對象滿意到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那他就自個兒豁出去當這個不受滿意能被挑出毛病的人。 這制造毛病的第一步便是當著眾人的面公然抗婚。 所以他掐著點,故意等蔣遠山和聞槳進了池家的門,才嚷出了那句在網(wǎng)上沖浪沖來的瞎話。 畢竟是放了十足十信心嚷出來的狠話,震懾力也還是有的,但也僅有那么一點。 話音剛落了個尾,同在二樓的池父最先回過神,怒罵了聲:“混賬東西,說的什么玩意?!?/br> 池淵活了二十四年,還是頭一回見池父用這種口氣說話,一時半會還真有點沒過過來神。 站在一樓客廳的池母倒是習(xí)以為常,笑容溫和的將蔣遠山和聞槳迎進門,拉著聞槳坐在沙發(fā)上,“最近老爺子陪著老太太出遠門不在家,他沒人管,說起話來就有些放肆,槳槳你別在意。” 聞槳輕笑著搖了搖頭,“不會?!?/br> 說話間,池父帶著池淵來到客廳,大約是池父說了什么又或者是做了什么,也就幾分鐘的光景,這會的池淵看起來比之前正常了許多,收斂起吊兒郎當,禮貌得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