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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馬上就要死了……現(xiàn)在死掉和等下死掉有什么區(qū)別呢?蕭允只是,只是不想讓這個人死在自己之前而已。為什么呢?蕭允自己也不知道。敖誠坐在床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神色有種顯而易見的倉皇,每個人都對死亡有種懼怕,他也不例外。不過,他已經(jīng)很努力的維持自己的鎮(zhèn)定了,沒有讓那種懼怕把自己的思維也吞噬掉。看了眼床上已經(jīng)昏過去的蘇諾意,敖誠的神色也溫和了下來。其實這個男人是最無辜的吧,被他們害了那么多次,卻在最后,把活下來的機會給了他們。敖誠這一輩子,在社會上見過形形□的人,唯有面前這個人,給了他最深的觸動。他是混混,但是他知道什么是血性,什么是兄弟。他叫常皓老大,是因為常皓讓他服。在街頭打架的時候,常皓總是保護他們,蹲在局子里的時候,常皓想辦法湊錢把他們往外救。這些事常皓做了許多許多,多到他們才那么對他推心置腹。這一次,他為常皓死,也只不過是還了一條命給常皓,沒有什么好后悔的。但是……面前這個人,是何其的無辜。摸出煙開始抽的蕭允大腦清醒了一下,他看著蘇諾意,視線突然一滯,然后有些驚喜的模樣。敖誠自然也看出來了,有些不解的望向蕭允。蕭允沒有說話,從地上撿起剛剛被常建丟在地上的剪刀,開始剪蘇諾意腹部上一條小半寸的縫合傷口,敖誠看見蕭允的動作,一個激靈,馬上也反應過來。“你想死還是想活?”蕭允拆開蘇諾意腹上小半寸的傷口,用剪刀從里面夾出那顆被林越塞進去的微型炸彈,帶著一種血腥的笑,對著敖誠開口。敖誠啐了一口唾沫,“當然是想活。”蕭允的手摸上敖誠的腹部,摸了一下,直到摸上了一個明顯的硬塊才開口,“疼就叫?!?/br>“尼瑪,老子……”漂亮話還沒說出口,腹部一下子被捅了一個創(chuàng)口的敖誠驚喘一聲,忿忿道,“我cao,你輕點?。 ?/br>蕭允沒說話,把剪刀放下,伸出兩根手指在里面夾了一下,同樣把那個東西夾了出來。敖誠看見那東西從自己的身體里出來,明顯松了一口氣,也不敢停歇,馬上躲過剪刀摸到蕭允腹部那個硬塊落下的地方,拿著剪刀小心翼翼的劃開。“快點,沒有時間了!以前都被人捅穿過,這算個毛?!笔捲实?。敖誠咬著牙將創(chuàng)口剪開,同樣將那個硬塊取了出來,幾乎不敢停歇的就站起來跑到衛(wèi)生間丟進馬桶里,開著沖水器不敢聽。馬桶連著地下水管,只要東西丟進去,就算炸開威力再大也波及不到他們!果然,不到兩分鐘,腳下傳來一聲悶響,應該是微型炸彈炸開的聲音。敖誠聽到這聲兒,一下子癱坐在了馬桶旁邊,腹部的傷口血留個不停,但他也沒有時間去管。自己在房間替蘇諾意重新包扎好傷口的蕭允走了進來,丟了一條干凈的布條給敖誠,“自己包?!?/br>敖誠看見自己腹部上那個小小的傷口不斷往外冒血,后知后覺感到無比的劇痛,也不敢再磨蹭,拿著布條就開始包傷口。“蕭允,咱們這算不算是死里逃生?”敖誠戲謔的看著蕭允自己處理著自己的傷口。蕭允包好之后抬起頭道,“林越估計想死也想不到我們敢這么取炸彈。”隨即一陣低笑。“還是蕭允你聰明,要我我也想不出來?!卑秸\說,然后又道,“大叔怎么樣了?”“只是舊傷口重新裂開,不算大事?!笔捲收f,“肯定比我們硬生生自己捅自己好受多了?!?/br>敖誠道,“那我們趕緊走,不然等下查房的進來看到一屋子死人,報警了就不好了?!?/br>蕭允應了一聲,轉(zhuǎn)身就去抱床上的蘇諾意……146林越之悔林越坐上車之后就有些心神不寧的感覺。隨著手中炸彈遙控上的時間嘀嘀的流逝,那種無處發(fā)泄的郁悶感簡直讓他有些坐立不安。腦子里反反復復想和蘇諾意有關的事情,從第一次從那幾個混混手里把他抓過來,再到樓中樓一遇,這些事都不算多讓他記掛,他只是想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么要救自己,并且還是兩次都是舍命相護。想不明白,所以要想。林越形形□的人見得多了,抱著什么樣目的在他身邊呆著的人更不少,林越喜歡坐在主位上看他們斗做一團,用這種事來取悅自己。林越不喜歡女人,并不是因為坐在這個位置上需要不近女色,而只是因為,純粹的討厭,從出生知事起,林越討厭的第一個女人就是自己的后母,也就是老媽死后他老爸娶的第四個女人,她外表招搖又艷麗,涂著鮮紅顏色的指甲總是喜歡掐著林越的脖子,林越知道后母討厭他,所以從不接近她,直到后母生下了一個女兒。一個叫思思的女孩。和后母不一樣的是,思思漂亮又清純,像朵不染纖塵的白百合,她是林越第一個喜歡的人,也是第一個殺掉的人。至于原因,林越早就記不清了,他只知道,從那之后,他討厭女人,什么樣的女人都討厭。思思的事就像一道疤,被他蓋上厚厚的冰雪,藏在心里最不能觸及的一個地方。他十六歲成年的那一年,把后母從主宅趕了出去,接手林家之后,為了把林家所有的權(quán)利都握在自己手里,他連父親住在醫(yī)院最后彌留的一面都沒有見到。反正他心里從來不喜歡我這個兒子,他的死活與我何干。林越當時是這么想的,或者說他一直都這么想。二十歲之后,他就陷入了一種無所事事的無聊中,沒有什么事他可以做了,因為手底下的人都幫他辦妥了,他只需要看手底下的兩方勢力爭奪個你死我活,在最后把那個輸?shù)舻膭萘μ蕹舳选?/br>因為無聊,他結(jié)識了樓眘,那家伙很對他胃口,從某方面而言,兩人算的上是個朋友。樓眘說不喜歡男人,但是他知道,樓眘是喜歡的,喜歡的那個人是在某個夜店認識的,然后再問什么,樓眘都沒有說了。原本抓住那個男人,只是想折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