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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跪在了床邊,床上的人有著及漂亮的面容,可是他此時此刻雙眸緊閉,臉色慘白,無聲無息。陸長亭感覺自己的顫抖的手搭在那人身邊的薄被上,輕輕的一點(diǎn)點(diǎn)的掀開。血,全部都是血,濕濡的紅衣,滿床的都是血。那抹艷色映紅了眼睛,撕碎了心臟。一瞬間,陸長亭感覺自己墜入了無盡的地獄。“——阿染!”趴在床邊的陸長亭猛地直起身,呼吸劇烈。“我在呢?!庇行┰S虛弱的嗓音傳來,陸長亭一愣,登時如夢初醒,頂著滿頭的大汗,猝然側(cè)過臉去,對上了一雙烏黑秀麗的眸子。“怎么不說話?傻了不成?”床上一直昏睡的人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坐起來了,臉上毫無血色,黑發(fā)披散著,整個人病弱而蒼白,只有那雙眼睛泛著明亮的光澤,正專注的看著他,嘴角彎彎似乎帶著淺笑,“好了好了,別傻看著了,你現(xiàn)在不是做夢,我是真的清醒了。我肚子好餓,快去給我弄點(diǎn)吃的來?!?/br>陸長亭瞪著濕潤的眼睛仍舊不敢相信一般怔了好半晌,才猛地?fù)溥^去一把將他摟緊了自己的懷里,聲音哽咽的厲害,“謝謝你,謝謝你阿染,謝謝你沒有拋下我?!?/br>他鐵箍般的雙臂抱得云染都有點(diǎn)喘不過氣了,弄得他肩上的傷也有些痛,不過云染并沒有掙扎,只是將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微微咬牙,仍舊淺淡的笑著,“當(dāng)然。你答應(yīng)我在我生之前回來的,我還沒找你算賬,怎么能拋棄你?”陸長亭擁著他使勁的點(diǎn)頭,“算算算,怎么算賬都行,我以后真的不會再離開你身邊了,阿染,我保證,我真的……我以后哪兒都不去了?!?/br>云染感覺到了陸長亭埋在他頸間的腦袋拱了拱,隨即一股濕熱彌漫開來,云染拍了拍他的背,嘴里低低的哼了聲,“這可以你自己說的,下次如果你再想離開,我就把你打暈……關(guān)起來?!?/br>“好?!标戦L亭使勁點(diǎn)頭。“孩子呢?”云染輕輕推開他問。“什么孩子?”陸長亭呈現(xiàn)出一臉完全沒有作假的迷茫,云染靜了片刻,頓時來氣,“陸長亭,我問你,我生的孩子呢??”陸長亭疲憊而凝滯的大腦終于是反應(yīng)過來了,他忙捉住了云染打過來的手,回答道:“孩子很好很健康,乳母一直在照顧著。我讓人抱過來給你看?!?/br>他這些天沒日沒夜的守在云染床邊,整個人混混沌沌的,就算是當(dāng)天孩子生下來之后他看著被血染紅的被褥和雙目緊閉的云染,只感覺天旋地轉(zhuǎn),連呼吸一下都覺得有刀割在喉嚨上,恨不得躺在床上的是自己,哪里有心思去看孩子一眼?不過他這時候不敢說出來,說出來是要被罵的。他將嗷嗷大哭的孩子抱來給云染看了看,而這天早上剛被陸長亭趕回去睡覺的阿辭知道云染醒了,急匆匆的跑來抱著云染就是嗚嗚嗚的痛哭一場,兩個孩子的哭聲交錯,哭得云染心都碎了,忙跟阿辭保證以后不會再這樣了。而阿辭怕自己哭得讓他傷神,很快就止了眼淚,依偎在他懷里不肯離去。陸長亭準(zhǔn)備喂云染吃點(diǎn)東西,云染一邊拍著阿辭哄著,一邊吃了兩口便閉了眼不吃了。“我想吃你親手熬的紫米粥?!?/br>陸長亭哪有不從的道理,囑咐乳母跟阿辭幫忙照看著那一大一小,火燒屁股的就趕去小廚房開工了。米熬上了之后,陸長亭守著爐火有些心不在焉,總想再回去看看他,看一眼心里也可以稍微安定一點(diǎn)。急匆匆走到房門口,剛要推門,里面沒聽見孩子的哭聲跟阿辭的聲音,反而傳來大夫跟云染的交談,鬼使神差的,陸長亭推門的手頓住。“這回老夫真是為你耗盡了畢生的醫(yī)術(shù),不過總算是把你的命給搶回來了。”“多謝大夫。”“不過你體質(zhì)特別,老夫之前從未涉獵過,這次能僥幸救回來,下次就不見得了。更何況加上這回你已經(jīng)出血昏迷過兩次了,本來就大傷元?dú)猓蹞p了數(shù)十年的壽命,如果再來一次,恐怕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了。”“……我們族人,好像的確大多活得不長久?!痹迫舅坪跣α诵?,“不過大夫,你還是給我開點(diǎn)藥調(diào)養(yǎng)吧,我在這世上有深深牽掛的人,可不想離開太早。這樣,我會不甘心的?!?/br>大夫也跟著笑了,“這個可行,給你開點(diǎn)藥,以后再照著藥膳的方子時常溫補(bǔ),說不準(zhǔn)就將那折損的幾十年給補(bǔ)回來了。”云染對大夫說了句:“那多謝了?!?/br>陸長亭端著熬好的粥回到房間的時候,大夫已經(jīng)走了,陸長亭坐到床邊若無其事的沖著云染笑,喂粥給他吃,云染吃著吃著打量他兩眼,突然道:“你怎么了,眼睛紅紅的?”陸長亭啊了一聲,抬起一手揉了揉眼睛,“剛才守著爐火,可能被熏到了。”云染可惜的道:“心疼心疼,以后都不敢支使你熬粥了?!?/br>陸長亭笑著又喂他一口,“別啊,我可是要伺候你一輩子的,云老板。”云染歪頭道:“好啊,那我給你這個機(jī)會。”“謝謝。”陸長亭深深望住他,嗓音溫柔,“阿染,真的謝謝你給我這個機(jī)會……”和你相遇,和你相愛,余生不管剩下多少年,都一直在一起。謝謝你給了我這個可貴的機(jī)會……吃完了東西,云染問陸長亭趙煙兒在哪,陸長亭支吾了一下才說她已經(jīng)上吊自盡了。云染頓時沉默了。其實,趙煙兒那天晚上送他回來時,好像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但他那時候已經(jīng)疼的有些意識不清了,根本不記得她說了什么。他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做夢了。他很想知道是不是跟孩子相關(guān),但現(xiàn)在除了讓自己想起來,他沒有人可以問了。云染那晚遭遇的事情是何人所為他跟陸長亭都清清楚楚了,云染對自己身上流有楚家的血厭恨到極點(diǎn),卻沒想到還有人惦記著他。難道那人是怕他去搶皇位嗎?不過很快東陽那邊也有傳來消息,皇帝最近頻頻遇刺不說,在朝中的日子也不太好過。“——就讓他們互咬去吧?!痹迫静幌肜速M(fèi)任何一點(diǎn)時間在跟姓楚的相關(guān)上面,他樂得看他們狗咬狗。更何況……他現(xiàn)在跟陸長亭每天照顧一個稍微不如意就哇哇大哭的孩子,簡直頭大如斗!也確實根本沒時間想別的。云染身體漸漸恢復(fù)了之后,便跟陸長亭成親了,沒有高朋滿座,沒有歡呼慶賀,可一對新人紅衣奪目,nongnong的情意幾欲將人湮沒,并沒有讓在場的人覺得有什么缺憾,特別是已經(jīng)半歲的陸愉,就數(shù)他最興奮,被阿辭抱在懷里,亮晶晶的黑眸看著父親們拜堂,他興奮的直蹬小腿,真真是手舞足蹈,嘴里還不消停哇啦哇啦的大叫。阿辭呲牙咧嘴,估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