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
指甲劃著墻壁說道:“我是一只沒人要的流浪貓……”“……”過了許久,清漠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站起來道,“以傾,我們進一趟城吧?”“進城?為何?”葉以傾不解。“再去醉人閣,聽一次說書,可好?”清名一口拒絕了進城的邀請,當然,以他的鬼魅樣子若是進了城,怕也是不適合的,清漠邀請他也不過是客氣客氣罷了。直到傍晚時,清漠和葉以傾才到了縣城,自從燒了自家院子后,葉以傾便再也沒有回來過,想來,大抵是從那時起,自己的性子就不似以前那般優(yōu)柔寡斷了,變得越發(fā)的決絕。而現(xiàn)在就連城里的路也是不怎么記得了??汕迥畢s是熟悉得很,他刻意沒有走路過葉府那條路,心里也是怕葉以傾心神感傷的。可葉以傾還是看到了,遠處被燒的一塌糊涂的家。不過這卻使他想起了更為重要的事情。“清漠。”“嗯?”“你這名字,是怎么來的?”葉以傾問。“是清名收養(yǎng)我的時候,給我取的。怎么?”清漠一邊帶路,一邊回答道。葉以傾嘆了口氣道:“若是進京,定是不能用葉以傾的名字了。畢竟,我還算是逃犯?!?/br>清漠點了點頭,說道:“也是,不如……用這個名字如何?”說罷,他握起葉以傾的手,在手掌心寫了三個字。楚清漠。“楚?”葉以傾喃喃道。“噢……一個故人的姓氏罷了。既然要改,就改的徹底些?!鼻迥疂M臉的笑意,“這樣,聽著這三個字,也就不會忘了我?!?/br>葉以傾沒再言語,只是看著這三個字,心里卻有些不是滋味。“以傾……”清漠俯下身子低下頭,挨著葉以傾極近,葉以傾下意識低下頭:“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別鬧。”可清漠沒有理會他,繼續(xù)道:“若是他日你中了狀元,做了官,不論你是殺了他也好,其他也罷。答應我……”清漠頓了頓道,“答應我,不娶妻。”葉以傾怔了怔,臉上微微一紅,別過臉去,鼻頭卻是酸酸的。然后點了頭。“我答應你,不娶妻。他日報了誅我九族之仇,我便回來。”天黑后的東街仍舊是燈火燦然。醉人閣還是那般熱鬧。“尋你那三年來,我常來這邊聽書?!鼻迥张f坐在了往日葉以傾最愛坐的位置。點一壺上好的茶,“醉人閣的老板娘換了人,是位年輕的女子,不如從前那個總是笑盈盈的,不過所幸說書小老兒還是沒變?!鼻迥畠A了茶,緩緩說道。醉人閣的茶香依舊,說書小老兒的故事依舊。葉以傾捧著茶,沉默不語,恍如自己還是當年那個葉家三少,恍如一切的故事都還是那般平靜,不論科舉,不論功名,不論官場。依舊是一盞茶,可再醒來時,卻是物是人非。醒木“啪”的一聲收,小老兒故事里的虞姬訣別了霸王,白衣的公子潸然淚下。第二日一早,清漠就和葉以傾去了西街八仙廟,又是一年廟會。人群熙熙攘攘,請香求愿的老人婦女絡繹不絕。葉以傾站在廟口指著地說:“我就是在這兒撿著你的扇子的?!?/br>未幾,又低聲道“一眨眼,都三年多了?!?/br>清漠無言,牽起他的手,進了廟。從不喜燒香拜佛的清漠,竟也請了一炷香,跪在佛前,祈求著什么。葉以傾笑道:“你這妖,好大的膽子,也不怕佛祖收了你去?”這次清漠沒有順著葉以傾開起玩笑,而是嚴肅的說道:“我求他讓你考取個好功名,求他讓你衣錦還鄉(xiāng),求他讓你……別忘了我?!鼻迥\的焚了香,磕了頭??吹娜~以傾鼻頭和心里,都是酸酸的。“待你歸來,若你愿意,我再修了那葉府如何?”清漠小心翼翼道。葉以傾抬起頭,清淡的笑,“好?!?/br>離別的日子總是來得很快,清晨太陽還未出頭,葉以傾便打點好了行裝,準備出發(fā)。清漠一路送到了橋西渡口。“就送到這里吧,”葉以傾笑著說:“我又不是不回來?!?/br>“……”“回去吧,和清名看好院子,別再亂跑了,沒人再如我般尋你?!比~以傾說著,竟是哽咽了起來。“……”“我走了……”葉以傾轉過身離開,生怕一個不小心,就不爭氣流了淚。“以傾!”清漠突然叫住了他,但沉默很久后卻只是淡淡的一句,“去了京城,萬事小心?!?/br>葉以傾沒有回頭,徑直上了小舟。這一離別,誰知是多久。船夫劃著小舟向著遠方駛去,到了后來整只舟都看不見了。太陽才從遠處緩緩升起,照在江面上紅彤彤一片,清風掠過,水面泛起微微漣漪,把小舟離開的痕跡抹得一干二凈。清漠就一直在渡口站著,站到太陽直照頭頂了,也無動于衷。“你這委屈的樣子,也越發(fā)像個小娘子,候著良人衣錦還鄉(xiāng)了?!鄙砗髠鱽砬迕涞穆曇?。清漠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遠方。“你怎能動了真心?”清名問道。“我終是尋著了他。”清漠輕聲回答著,不同于往日的嬉皮笑臉,語氣里多少有了些難過。清名嘆了口氣,坐在棧橋邊,一只腳伸進泛著些涼意的水里。“就算是他,又如何。他已經不知道你是誰了。很多東西,已經變了?!鼻迥疀]有再說什么。“你可知,為何不讓你隨他去?”清漠默然,展開青色的描金骨扇,看的有些發(fā)愣。“在這還有鬼市護著你,去了京城,你和那待宰的羔羊有什么區(qū)別,尋你的道士,可還惦念著呢?!鼻迕脑捓锒嗌賻Я诵蛑o。“應付得了。”清漠說。“呵呵……前些日子那些小道士的功力都可以傷你至此,更何況你現(xiàn)在內力還并未完全恢復,你應付得了?”清名的話堵在清漠心口上,他低頭玩弄著扇子,沒再說話。“你騙他說受傷的是我,裝的倒是一臉的輕松,若不是這些日子我輸了內力給你,你怕是連見他一面的機會都沒有了?!鼻迕痤^望著江面說道:“清漠,不是我沒提醒你,別好了傷疤忘了疼?!?/br>“……可有些話,不是你說說我就能懂得的。你還不是一樣……”清漠看了一眼清名,沒再說下去。兩人相對無言,誰心里沒有一段往事呢。一路上,李然絮絮叨叨的說著些什么,葉以傾只是淡淡的笑,心里卻都是那人的一點一滴。待他翻包裹想要取些書來時,才發(fā)現(xiàn)包裹里不知何時被放了一張字條。打開來開,竟是清漠蒼勁有力的字體。“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葉以傾把攥著字條的手埋進心口,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