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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視線順著火花躍出活潑的弧度。徐泗跳過來,撲到他背上,勒住他的脖子,險些兩個人都滾下去,徐泗大呼一聲,“走,回家?!?/br>莫北涵拍拍手,站起身,身上的人卻賴著沒下來。“莫北涵,你的背真寬?!蹦侨税涯樎裨谒箢i,說話帶著nongnong的鼻音,上揚的尾音透著些撒嬌的意味。心室忽然好像塞滿了蜂蜜,甜的能溢出來,莫北涵無聲地勾起唇角,把人往上托了托。“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毙煦粝袷钦婧茸砹?,說話一股玄學勁兒,“別問為什么,我總能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們認識這么久了。你在想著,現(xiàn)在對我百依百順,三年之后就把我一腳踢開,讓我也嘗嘗你當年是什么滋味對不對?”莫北涵脊背一僵,邁出的長腿落不到實地,就這么不尷不尬地懸空在地面上一寸。“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毙煦艉吡艘宦?,再也沒有了聲響。“沈嵩?”莫北涵慌張聳了聳肩,肩上的腦袋無力垂落,竟然就這么睡著了……他是怎么看出來的?莫北涵后知后覺地起了一身汗,愣了足足有三分鐘,才背著人往車里走去。一到家,徐泗就從昏睡狀態(tài)滿血復活,蹦蹦跳跳踩著節(jié)奏去洗漱完,乖乖穿著睡衣筆直地躺在了床上。莫北涵:“……”他一上床,徐泗就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緊緊的,只探出半張臉,可憐兮兮地眨巴著大眼睛,那模樣……可以說是十分……裝可憐了……“有什么事,說。”莫北涵坐在他身邊,扯了扯被子,沒扯動。“我……”徐泗暗中與其角力,抱著被子不撒手,“那里還在疼?!?/br>莫北涵恍然,一把松開,“所以?”徐泗以頭搶地,哭嚎,“臣妾今日身體抱恙,無法侍寢,皇上莫要強求?。 ?/br>額角的青筋隱隱爆起,莫北涵擠進被窩,咬牙道:“朕還沒饑渴到如此程度?!?/br>于是徐泗松了口氣,放心大膽地捂著屁股去會周公了。當天晚上,莫北涵做了一個夢,他已經(jīng)很久沒做過夢了,無關緊要的人不入夢,想念的人也拒絕入夢,所以他的夢空白了太長時間。夢里,他回到那段青蔥歲月,窗明幾凈的教室,活潑好動的同學,和藹可親的老師……莫北涵暗自翻了個白眼,沒想到自己潛意識里能把這段時期美化成這個樣子。細細想來,理科班的教室里男生居多,應該是成天彌漫著汗臭味和泡面味才對,這些正經(jīng)午餐不吃的同學,常常在課間端一碗泡面吸溜吸溜滿世界溜達。老師也從不和藹可親,成天板著張苦瓜臉恍若性生活不和諧得不到應有的滋潤,同學間打架更是常有的事,原因從你瞅我瞅你咋地到搶女朋友,隔三差五就cao場約一回。唯一真實沒有水分的回憶,就是那個常年在角落發(fā)呆的少年。莫北涵朝那個后門角落里望去,他明明長的不高,為什么總被分在最后一排……現(xiàn)在想想,大概是老師早就對這個孩子不抱任何希望,一個回回考試都交白卷的小孩,連最基本的學習態(tài)度都沒有,遲早會退學,無論是自愿的或者是被勸退的,意思上都差不多。莫北涵就坐在另一個角落,因為他實在長得太高了,放在哪里都會擋住別人的視線。他常常一轉(zhuǎn)頭,就能跨過整個教室,看到那個少年歪著頭盯著他,盯著他,又好像只是在盯著他頭上的鐘,只是每次回望過去,他都覺得自己的心震了一下。慢慢地,他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上了一個男孩子,他決定去表白。他看了很多攻略,最后選擇了紫色丁香花,因為書上說,這花的花語代表了初戀。天知道為什么紫色丁香就代表了初戀?這在理科生的世界觀里找不到應該與其對應的解釋,但是,不要在意這些細節(jié)。他選了一個天朗氣清的周末,把人約了出來,雙手奉上了那束被包裹得精致漂亮的丁香花,男孩子卻下意識后退了一步。他以為這個動作是因為對方受到了驚嚇,連忙把花藏到了身后,一開始準備的告白詞也背的語無倫次。男孩子笑著聽完了,輕聲道:“真巧,我也喜歡你?!?/br>天一下子就放晴了,于是他又喜出望外地拿出方才被嫌棄的丁香。男孩搖手,他捏著鼻子道:“但是以后別送我花了,我花粉過敏?!?/br>夢境轉(zhuǎn)換。“我想在屋子里養(yǎng)花?!?/br>男孩的臉在跨越了十年后,跟江邊的男人重合,一模一樣的臉龐,莫北涵卻第一次感到混亂。到底是誰在撒謊呢?第100章大都是前男友10在怕丟掉飯碗和怕牽扯到法律官司的雙重壓力下,李賽的第一筆匯款到的非常之迅速,不多不少十萬元整,徐泗一大早打開手機,收到匯款通知,第一件事就是立刻沖出家門,攔了的士,跨越大半個市,來到了那家只在手機短信里讀到過的某某附屬醫(yī)院,沈嵩的母親就住在這里。沈嵩自從輟學成為一只社會狗之后就很少與他媽聯(lián)系,雙方都不想讓對方見到自己不堪的一面,害怕自己成為這個世上對彼此而言僅有的親人身上最沉重的負擔,但是徐泗不是很理解,為何沈嵩臨死之前都不來醫(yī)院看望一下這個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女人。醫(yī)生說,沈麗患者的癌細胞已經(jīng)擴散到骨髓,是的,癌細胞的主要功能之一就是擴散,化療做了三次,非但沒有好轉(zhuǎn),反而傷害到其他的正常器官,考慮到病患的經(jīng)濟情況,因此建議做保守治療。保守治療四個字等于是宣判了死緩,表示再也沒什么是這些救死扶傷的醫(yī)生能做的了,除了用大量止痛針劑減輕病人的生理痛苦。徐泗填補了一大塊的化療費空缺,他跟醫(yī)生低頭哈腰保證了許久,承諾以后絕不再拖欠費用,醫(yī)院才沒有讓他立刻把人接回家。在后院踩熄煙頭,走到病房前,伸手拉開房門時,徐泗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徐女士哪天如果生病了住進了醫(yī)院,誰會來看她?沈麗看起來氣色還行,也可能是病房的光線比較好,她正在微笑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因為化療,她曾經(jīng)半花白的頭發(fā)已經(jīng)全都掉光了,現(xiàn)在戴著一頂顏色特別青春靚麗的五彩線帽,不知道是哪個好心的護士施舍給她的。徐泗在這樣的目光下有些緊張,他盡量拿出沈嵩內(nèi)斂的做派,朝她微微點頭,把果籃子放在了床頭,因為不自然,走路似乎有些順拐。“笑什么?”他坐在床邊的矮凳上,拿出一只蘋果,認真削了起來,以掩飾他愧疚的眼神。“你來了?!鄙螓悰]有責怪他為什么現(xiàn)在才來,只是很高興他終究還是來了。“你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