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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眥欲裂,缺了根手指的手直挺挺地地指向徐泗,“小叔叔,肯定是他,殺了他,殺了他!為我凌家報仇!”徐泗現(xiàn)在根本顧不上她發(fā)瘋亂栽贓,心急如焚,“都沒了?清嵐呢?清嵐怎么樣了?”他捉雞小分隊的隊友呢?凌瞳冷笑一聲,“你問我?我倒要問你!前夜,妖獸大軍包圍了云虛山,除卻接了任務下山除魔的弟子,其余所有人都葬送在了山頭,前后不過幾個時辰的功夫……”“一派胡言!”凌九微面如寒冰,“你師父師伯們呢?我云虛凌氏近千年的根基,豈是幾個時辰就能顛覆的?”凌瞳被詰問,臉色古怪起來,“小叔叔,你不在的這幾年,各大修仙世家資歷頗深的前輩們逐一隕落,且都是翌日清晨被發(fā)現(xiàn)曝尸天刑臺,像是鹿鳴封氏閉關已久的前任家主封昭,硯池林氏前輩林子易,更有甚者,連梅林方氏早已仙去的方陶道長也被挖出來鞭尸,死法慘烈,殘忍至極,人心惶惶有段時日了?!?/br>凌九微拇指碾著食指第二指節(jié),“我云虛凌氏呢?”“是,是二師伯和五師伯。”咔噠一聲,指關節(jié)發(fā)出一聲輕響。徐泗掀起眼簾,二師伯,是云虛凌氏二當家,凌雙亓,素以雷厲風行鐵面無私著稱,手下一眾弟子怕他怕得如見洪水猛獸,但畏懼之余,也敬佩得很,老人家嚴于律己,以身作則,修的是清貧道。相比于凌雙亓,五師伯凌五韶就有點歪瓜裂棗了,修為平平不說,人品更是不敢恭維,上梁不正下梁歪,他手下的弟子曾經(jīng)是當年欺負打壓徐泗的主力軍,徐泗現(xiàn)在提起來都牙癢癢。“小叔叔,當天我看的清清楚楚,那一眾妖獸大軍里儼然有當年司芝蘭的坐騎叁岐,兇手除了司篁還能有誰?”凌瞳炮口一轉,又開始揪住徐泗不放。這樣的論調(diào)徐泗聽了這么些年早就麻木了,他挖挖耳朵,涼涼地開口,“哦,叁岐啊,剛剛我就是從叁岐手里把你救出來的?!?/br>凌瞳一臉懵逼。凌九微把她如何被jian人cao控,他們?nèi)绾伟阉瘸瞿ёΦ慕?jīng)過,簡略地說了一遍,自然,桃花帳那一段就省略不提了。末了,凌九微還強調(diào)一遍,這些年竹隱在他身邊寸步不移,不可能犯下這等滔天大罪。凌瞳依舊一臉懵逼。徐泗看不下去了,“瞳師姐,我知道你對我多有偏見,但能不能信我一回?我凌竹隱對天起誓,五年來別說是人了,兔子都沒能殺一只。再說,各種道長皆是稀世之才,你看我這副樣子,像是能相提并論的嗎?”麻煩能不能用點腦子?凌九微瞥了他一眼,心想,你在山上沒有比較所以不知道,其實你的修為已經(jīng)比剛剛列出的那幾位里的一兩個高出不少了……凌瞳想當然的認為當年瘦弱的司篁修為再怎么進步神速也比不上自己,堅定的目光產(chǎn)生一絲動搖,但仍然嘴犟,“誰知道你們幽渚司氏是不是有什么秘術,不需要多少修為也能千里取人性命?”徐泗:特么的蠻不講理,臉大心眼小,說不通。說不通索性不說了,他一轉身,泄憤似的踢石子去了。凌九微又安慰了許久,凌瞳哭哭啼啼個把時辰后,總算是停了。“小叔叔,我定要找出那個兇手,將其碎尸萬段!”恨意在她心田肆意滋長,透過眼睛有如實質(zhì)地迸發(fā)出來。不是,姑娘,你發(fā)狠就發(fā)狠,看我干什么?徐泗叫苦不迭。三人最后決定還是回云虛山一趟。盡管做好了心理準備,徐泗在看到昔日那座縹緲仙山時,仍是被狠狠震懾了一把,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人在你耳邊猛地敲了一記響鑼,一直從耳膜震到了心房。放火燒山之后已經(jīng)過了兩日,曾經(jīng)蔥蔥郁郁的山頭仍舊冒著滾滾黑煙,濃烈到刺鼻的焦土氣味隔著老遠就在刺激著嗅覺神經(jīng)。三人腳步都很沉重,凌瞳失魂落魄地在前走著,又開始低低啜泣起來,徐泗偷偷覷了凌九微一眼,一眼就心疼得不行。面上端的一派云淡風輕,只是輕輕蹙眉抿唇,露出袖子的半截拳頭卻攥得死緊,指關節(jié)根根泛白,指甲深深地嵌進rou里,隱隱有血漬漫出來。徐泗上前一步,費了好大力氣,偷偷掰開他的手,十指交叉握在手心,死活不肯他抽出來。凌九微抽了幾回沒抽出手,才轉過頭看他,徐泗在心里唉聲嘆氣,明明哀慟到極致,為何還要裝出無所謂的樣子?被徐泗掃過不知多少遍的青石臺階坑坑洼洼,他們一路走,一路發(fā)現(xiàn)燒焦毀壞程度不一的尸體,慘烈至極,到后來,凌瞳歪在一邊嘔吐起來。凌九微跟徐泗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這里簡直就像是……亂葬崗。快到山頂時,前方隱約有幾個身影綽綽約約,會動,是活的。徐泗看到了他們,他們自然也看到了徐泗這一行人。雙方皆是一頓,手按上兵器,蓄勢待發(fā)。“家主!是家主!”對面有人提高了音量,激動地叫嚷起來。徐泗瞇起眼睛打量著為首那個兔子一般狂奔而來的道友,眼睛一亮,“凌清嵐!”那人腳下一頓,原地愣了一會兒,一拍手:“凌竹隱!”捉雞小分隊久別重逢,不幸中深感萬幸,一時間唏噓不已。“清嵐,師父呢?”一看到清嵐,凌瞳緊張萬分地拖住他的手,抖地恍若風中樹葉,“師父……我父親不是跟你在一起的嗎?怎么只剩了你?”凌清嵐反握住她的手,沉聲道:“師姐放心,師父還在,只是受了點傷,我們把他安置在清凈堂,先行出來安葬師兄弟的尸身?!?/br>凌瞳一下子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急忙道:“快,快領我去見他,不不不,你們忙你們的,我自個兒去?!?/br>說著,搶了凌清嵐的劍就御劍飛去。凌瞳一走,凌清嵐領著一干灰頭土臉的幸存弟子跪了一地,哽咽出聲,“家主,清嵐無用,姍姍來遲,未能救家門于危難,請家主責罰?!?/br>凌九微目光有些放空,他舉目望了望這人間地獄,再低頭看看這僅剩的十幾名弟子,悲從中來,“家門深陷水深火熱之時,我這家主卻未能坐守山門,共御外敵,要責罰也理應責罰我,怎么也輪不到你們?!?/br>“家主……當夜事發(fā)突然,可能根本沒得及通知您,您莫要自責。”凌清嵐忙道。凌九微揮揮手,示意他起身,默默垂手站了許久,一言不發(fā)地往清凈堂去了。徐泗拍了拍清嵐的肩膀,望著那僵直的背影,怎么看都有點懊悔蕭條之感,想了想,他還是抬腳跟上。空曠的清凈堂里,先一步到的凌瞳正在給昏迷不醒的凌七決灌輸真元。凌七決看上去毫發(fā)無損,除了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