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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慰!這時候,徐泗突然為自己膨脹的自尊心感到驕傲,尤其是骨關(guān)節(jié)里鉆心的疼痛重蹈覆轍的時候。白天遺留的藤條還靜靜地躺在遠(yuǎn)處,徐泗手抖腳抖地自己給纏上。他現(xiàn)在明白過來,祁宗鶴之所以要捆住他,還拿塊手帕塞他嘴里,完全是為了防止他忍無可忍之際做出自裁的事情,比如拿頭撞樹、咬斷舌根什么的。徐泗把自己捆完,再拿根樹枝咬著,找個舒服的姿勢靜靜地扛著身體里的洪水猛獸。偶有實在扛不住的時候,他會發(fā)出一陣低低的嘶吼,像是被困在籠子里的野獸之王,為了自由,發(fā)出一聲聲痛苦脆弱的呼喚。是的,是呼喚。祁宗鶴隱在黑暗里,眸子里閃過驚異。他覺得這個看似不正經(jīng)、浮夸、瘦弱的男人,卻意外地有著強(qiáng)悍的意志,和一股不服輸?shù)暮輨拧?/br>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軀體,祁宗鶴的心神被那一聲聲“呼喚”牽動,他走出陰影,走到他的面前,輕輕地環(huán)起不停抽搐的人。“什么?”那人被折磨到意識模糊,斷斷續(xù)續(xù)地喊著什么,祁宗鶴低頭,把耳朵湊近他的唇邊。他喚,“歡歡……歡歡……”歡歡?祁宗鶴扯了扯嘴角,這已經(jīng)是他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從這張嘴里吐出來了。能讓這個沒心沒肺的人如此深情地掛在心上的,會是什么人?第31章我拒絕當(dāng)魯濱遜9祁宗鶴眸子暗了暗,將徐泗額頭上被汗水浸濕的劉海撩了上去,對準(zhǔn)了,十分不客氣地賞了他一個爆栗,中指彈在光潔的腦門上,發(fā)出結(jié)結(jié)實實的一聲悶響,隨即眉心那里就紅了一塊。徐泗雖然被折磨得昏昏沉沉,但也沒徹底死過去,這一記幾乎給他敲出腦震蕩來,本來顱內(nèi)就一團(tuán)漿糊,再被一敲,漿糊直晃蕩,嗡嗡直響。哪個王八羔子……他迷迷瞪瞪撐開千斤重的眼皮,還沒看清來人,肚子里又是一陣刀光劍影。“呃……”他盡可能地弓腰縮腿,就差直接把頭埋進(jìn)褲襠。但是他拼命地蜷縮,偏有人非跟他作對,想把他掰直。身體痛過的人都知道,疼的時候,好像把自己抱成一團(tuán)就能緩解一點似得,越是伸展四肢,給人的心理感覺就是受痛面積就越大。徐泗不干了,居然不讓老子抱團(tuán)?意識朦朧間,他氣得直哼哼,氣得直喘氣,隱隱還帶著些哭腔。“噓……乖,聽話?!倍呌械统恋穆曇粼谝T他,像是魔鬼在唱歌,富有磁性,甚至還透著點若隱若現(xiàn)的挑逗。心頭一動,體內(nèi)隱藏著的聲控屬性被徹底喚醒,他本能地順著好聽的聲音逐漸放松僵硬緊繃的軀體,然后感覺到一雙干燥溫?zé)岬拇笫?,像是帶著舒適的蒸汽,覆上他的膝蓋和手肘。祁宗鶴解開藤條,幫徐泗伸展四肢,把手搓熱后,按摩起徐泗身體各個僵化的關(guān)節(jié),動作和手法十分熟練,仿佛這種情況他面對了無數(shù)次,處理起來分外得心應(yīng)手。關(guān)節(jié)縫隙里那股蝕骨鉆心的酸痛,在那雙神奇的大手下得到些許緩解,徐泗不停顫抖的四肢像是被深度催眠,竟然慢慢平息,就連不受控制一陣一陣痙攣的肌rou,痙攣的時間間隔都變長了。疼痛仍然鍥而不舍地一次次卷土重來,但是徐泗遲鈍的神經(jīng)末梢許久后發(fā)現(xiàn),沒以前那么疼了。要么,是自己的身體產(chǎn)生了耐受力,要么,是這個給自己按摩的人的功勞。他很想睜開眼睛看看是哪個美麗的小天使,可是疼痛稍稍一紓解,困意就排山倒海地襲向疲軟的神志,它要抓住每一分鐘去休眠充電,以便迎接下一次來勢洶洶的戒斷反應(yīng)。等第二天白日醒來,徐泗發(fā)現(xiàn)自己睡相十分不雅觀地趴在之前他們五個人聚居的火堆旁,火堆還留著一點火種,虛弱地燃燒著,周圍空無一人。徐泗撓撓頭,想爬起來,爬到一半,手臂肌rou打顫,又重重地摔了回去,摔了個狗啃泥。他吃力地翻了個身,用手背擋住陽光,就剛剛那不成功的起身,就花了他大半的體力?,F(xiàn)在的他,跟個廢物真的沒多大的差別。“小嬸嬸,叔叔讓我過來看看你醒了沒。”一聲清脆的女音從上方傳來,顏瑜之前作為一名演戲歌唱雙棲的大明星,天生一副令旁人艷羨的好嗓音。“我是小叔叔?!毙煦裟瞄_手,瞪了她一眼,一點點爬起來。顏瑜看了看徐泗的裙子,撇撇嘴,胳膊一指,“叔叔跟聰哥哥在那邊搭房子?!?/br>嘿?為什么周聰是聰哥哥,祁宗鶴是叔叔,我就成嬸嬸了呢?徐泗覺得自己的男性尊嚴(yán)受到了史無前例的挑釁。然而現(xiàn)在他完全沒有多余的體力去教訓(xùn)熊孩子,擺擺手讓顏瑜帶路,跟著她找到了那兩個大汗淋漓的建筑工人。這是想在這兒定居嗎?徐泗目瞪口呆地望著一個在下面遞厚重的棕櫚葉子,一個在上面接的兩人,擰著眉毛無言以對。窩棚的架子是粗壯一點的樹干,也不知道他們用什么方法砍的,用藤條繞來繞去綁了個大概,現(xiàn)在正在搭屋頂。“醒啦?”體重較輕的周聰小心翼翼地趴在上面,朝徐泗招招手,他一動,不太穩(wěn)固的架子就開始晃動,看起來搖搖欲墜。徐泗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上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你們搭房子干嘛?”“擋雨啊。”周聰接過一把棕櫚葉子,擦了把汗,“這里下雨一天能下幾回,總不能一直淋著吧?”徐泗剛想說淋著也沒多大關(guān)系,就被祁宗鶴一個冷冽的視線逼了回去,“這里最不能被雨淋的就是你,太弱,一個感冒就能要了你的命?!?/br>太弱兩個字被咬得極重,徐泗一時被噎住了,下意識想反駁,可仔細(xì)看看,自己現(xiàn)在這個狀況確實很弱,他暴躁地踢了塊腳邊的石頭,四周望了望,“嗯?范胖子呢?”“哦,他說自己以前是捕魚出身,想去看看能不能捉幾條魚回來烤著吃。那句話怎么說來著?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嘛,一天到晚吃椰子,自己都快變成椰子了,話說房產(chǎn)界大亨范先生當(dāng)年是個漁夫,這倒是個大新聞……”徐泗今天才發(fā)現(xiàn),這個小眼鏡看著靦腆,其實有點話嘮。“他的事,外界不知道的多了去了?!逼钭邡Q突然隨口道。狗仔精神根深蒂固的周聰有著靈敏的職業(yè)嗅覺,他立刻停下手下動作,十分八卦地壓低聲音,“什么事?”一夜躥紅的企業(yè)家身后大多不干凈,只是范明輝一直打著慈善家的招牌,要是爆出點什么黑料,民眾的容忍度是極低的。祁宗鶴斜了一眼周聰,“這些事,你不會希望自己是知情人?!?/br>周聰跟徐泗俱是一愣,周聰還欲再問,被徐泗及時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