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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了口氣,過了會,說:「我們繼續(xù)吧?!?/br> 444.cом 若婷是第二天早晨五點多鐘走的。其實當天晚上一點來鐘,她被車撞的時候, 還有得救。但是寶貴的時間被耽誤了,她躺在街上,流了足足一個小時的血,再 加上盆骨粉碎引發(fā)的內(nèi)出血,能撐到我到她身邊,再跟我說兩句話,已經(jīng)是奇蹟 了…… 而且我一直在想她跟我說的兩句話。她的句話是對不起,第二句是,讓 我去吧。 所以……我覺得她…… 若婷就是這樣倔強的人。她為了做成單子可以放棄底限,但是……她還是認 為,我無法接受那樣的她。她怎么那么傻?。∥颐髅饕呀?jīng)很清楚的告訴了她,我 接受,因為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后來的事情你們也都知道了。 若婷的爸爸mama,知道她是收拾了衣物,拖著行李箱,凌晨一點鐘離家在街 上出事的。所以他們認為,我和若婷進行過激烈的爭吵,是我趕她走的。他們不 知道從哪裡找到若婷曾經(jīng)調(diào)查過我嫖婊子的證據(jù),認為是我惡習不改,再度被她 抓包,所以應(yīng)當是我的全部過錯,說要控告我,好賠償他們一大筆錢。 吳立雄那邊,他的公司后來不過半個多月,倉庫裡頭起火了。他存在庫裡的 原料被火燒了,雖然都是礦物,但被火燒過的,再混上四周木板啦塑料啦各種雜 屑黑灰,總歸是賣不掉了。他查到自己有張名片落在我手裡了,所以也在請求警 察調(diào)查我。 其實我這邊,很愿意把岳父母的錢還給他們,畢竟是他們的養(yǎng)老錢。而且我 還能再添上很多,都是若婷做成單子產(chǎn)生的利潤。 至于吳立雄那邊,我完全不知道他想說什么,你們以為我還會愿意跟他扯上 關(guān)係嗎? 這就是我來委託你們的內(nèi)容,若婷爸爸mama,我現(xiàn)在沒臉去見,他們也不愿 意看見我。所以我請求你們,代我去談,不需要講真相是什么,只說清楚我請求 和解,愿意賠償。 吳立雄那邊,如果你們在警局有辦法,就幫個忙,如果沒有,也無所謂,因 為我確實與那場火災無關(guān)。 吳律師說:「好的,葉先生,您還有其它要補充的內(nèi)容嗎?」 葉待明說:「沒有了。」 錄音結(jié)束了。 兩天后,我見到了葉待明。和檔桉照片上的一樣,只不過他的眼神更加疲憊 了。 簡單的互相介紹,聊了些桉子的細節(jié),我又問了點問題。葉待明此刻已經(jīng)完 全沒有錄音中想要傾訴的愿望,或許我不是吳律師,沒法給他那樣可靠的感覺。 此時他就像普通的委託者,只愿意就桉子本身回答一些問題,但對于稍微隱私一 點的話題,就閉口不談了。 最后,我問他:「葉先生,現(xiàn)在我們這裡沒有錄音,也沒有錄像。我們要談 的內(nèi)容不會有任何痕跡留下,也不會作為呈堂證據(jù)。只不過警局那邊跟蹤到一筆 出款,是從您這邊付出去的,收款人是印尼的一家錳礦公司。警局那邊有理由相 信您剛剛出了一筆錳礦的貨,對此您有什么想補充的嗎?」 葉待明冷靜的說:「您的信息沒有錯誤,我于前天下午出了一筆十個柜皮的 錳礦。警局收集的資料應(yīng)該很完備,對此我沒有補充的?!?/br> 我輕聲說:「葉先生,您應(yīng)該知道,我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官。我只是受您 委託的一名律師,為您服務(wù),和吳律師一樣?!?/br> 葉待明點頭說:「很感謝你。我只能告訴你,這筆生意的促成,既是我的愿 望,也是若婷的。」 談話就這樣結(jié)束了。 后來的事情都很順利。我雖然是新人,托吳律師的福,手頭有著非常詳細的 桉情資料,也就能把事情處理得游刃有馀。若婷父母那邊,我從錄音資料中找到 突破口,很容易就以親情和養(yǎng)老兩方面說動了他們,最終兩家和解,也沒有告上 法庭。若婷的車禍雖然有可能是她故意促成,我們最終還是找到了司機,讓他以 交通肇事以及逃離現(xiàn)場的罪名接受了懲罰。 至于吳立雄,他對葉待明的懷疑始終沒能有關(guān)鍵證據(jù)來支撐,最終也就只能 作罷。他備在庫裡的貨物被付之一炬,處在簽了單卻無法按時供貨的窘境。我聽 說葉待明不再使用父親的名號,而是以自己的全新面目,接連做了幾筆發(fā)往歐洲 的錳礦訂單,他在本地圈子裡,已有取代吳立雄的勢頭。以前葉待明嘗過的信譽 倒臺所引發(fā)的無單可做的危機,吳立雄還沒有真正遭遇到,不過有一位業(yè)內(nèi)朋友 悄悄跟我說,現(xiàn)在只不過是各大客人爭相備貨的季節(jié),等到錳礦熱季一過,他吳 立雄恐怕會砰然倒臺。 從那以后,我有很多年沒有見到葉待明。 直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班時間,外面夕陽緩緩落下,公司裡頭漸漸安靜下來。 我也正好可以借這樣清靜的時候,整理整理資料,為后面的工作做些準備。 電話響了。我接起來,是很熟悉的聲音,葉待明。 「請問,吳律師還在這裡嗎?」他說。 「吳律師他……已經(jīng)離職了?!刮艺f:「您還記得我嗎,葉先生?」 那邊頓了頓,說:「您好?!?/br> 我約他出來喝咖啡,本來不抱什么期望,他卻答應(yīng)了。我趕緊收拾東西下班, 因為我知道,這場在心底縈繞了多年的故事,終于要有個結(jié)局了。 葉待明還是留著短髮,身體健朗了許多,只是皮膚變黑了。他眼中不再有幾 年前那種充滿自信的英氣,取而代之的,是我看不清楚的深海。 「吳律師怎么樣了,他的妻子不要緊吧?」葉待明輕輕搖著咖啡,卻沒怎么 喝。我很驚訝的發(fā)現(xiàn),他似乎已經(jīng)不習慣咖啡的苦味。 「吳律師的妻子已經(jīng)過世了。」我低聲說:「他接你桉子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 了些早期癥狀,后來惡化了,是乳腺癌。惡化之后,他妻子并沒有足夠重視,拖 了一年,再去醫(yī)院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跟我說說吧……」葉待明嘆息著請求。 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想聽吳律師妻子的病情,但既然是我想要聊天,而且這要 求也不算出格,便繼續(xù)講下去:「吳律師的妻子先是進行了手術(shù),切除了乳腺, 在胸口留下特別大的疤痕。有次我去看她,她說,變得好丑,都不愿意見人。我 們安慰她說,沒事的,只要治好了,慢慢就會恢復。但時間長了,真的一天不如 一天,剛開始是掉頭髮,然后整個人都瘦了下去,不成人形了……」 葉待明嘆了口氣,說:「嗯?!?/br> 我說:「講講你的事吧。現(xiàn)在你的桉子早就結(jié)束了,可以說了吧?你是個愿 意傾訴的人,一直以來,吳律師當你的聽眾,其實我希望你也可以信任我?!?/br> 葉待明說:「其實也沒什么。吳立雄倉庫裡那把火,不是我放的,只不過, 我早就知道那把火會燒起來,提前做了準備而已?!?/br> 他說,若婷走了之后,我沒有為她守頭七,因為我知道,她希望的不是那個, 應(yīng)該有更重要的事,她期待我去做到,而不是跪在她的靈前浪費時間。畢竟在那 個時候,若婷的死訊很快就會傳開,吳立雄一旦知情就會調(diào)查她的身份,他很快 就能知道若婷是我的妻子,那么,她要到手的那張名片,就會變成廢紙。 所以一切都要抓緊時間。我沒有為她守靈,這也是她父母對我不滿的原因之 一。當時我拿著那張名片,趕到吳立雄的公司,憑著名片上的通行命令,通過了 守衛(wèi)。后面就很簡單了,我裝作他們的貴賓,混進他們的辦公樓,偷了一件他們 的工作制服。 然后我穿著這件衣服,大大方方的進入庫房,沒有一個人攔我。我對吳立雄 的倉庫進行了全方面的「考察」,你知道倉庫裡都有什么吧? 那些從印尼進來的,還有從東南亞別的國家走私的,都是錳礦,一堆一堆的 碼在那裡。他們的工人正在為發(fā)貨進行準備,這一批貨是哪個客人的,那一批又 是誰的,發(fā)到哪個國家,客人的名稱,一張張標籤,貼在貨物上——你知道手機 有拍照功能的吧? 444.cом 我「考察」完了,準備離開,臨走時順便看了一眼他們的線路與通風系統(tǒng)。 你要知道,我以前是個不靠譜的公子哥,但父親對我有過教導,要我從基層做起 來,對最基本的事,要做到事無鉅細,都要懂。我相信,這一點吳立雄是沒有經(jīng) 驗的。倉庫裡的管理,我在若婷的工廠裡曾經(jīng)仔細的學習過,最重要的無非就是 防火。那如果線路有些老化,尤其是夏天,排風扇的電線接口裸露在外面,又恰 巧有些容易燃燒的包裝袋子擺在那裡…… 當然,我是不會提醒吳立雄的。 說完這些,葉待明默默啜了口咖啡,又把這杯苦苦的東西放下了??吹贸鰜?, 他在剛剛說的這件事上,沒有任何快意。 「那么,你呢?后來你怎么樣了?」我問。 「謝謝你的掛念。」葉待明微笑示意,很快又止住了笑容。 后來我和小梅同居了。其實最開始,張嘴吃掉吳立雄一場大火留下的訂單時, 我是有些心力不足的,錢款上剛剛好有一點缺口,那是賠給若婷爸爸mama后缺失 的。小梅拿出自己的銀行卡,交給我。 那是一張大紅色的卡片,好像有血在上面流淌。 我跟她說,你以為這是請客吃飯缺兩百塊哦,你那點錢怎么夠呢? 小梅對我微笑,她說,你以為婊子們講的悲慘故事都是真的哦? 我去查帳,這張卡里的錢……足以補上貨款缺口,還有富馀。我正是憑著這 一點,才將吳立雄不能發(fā)貨得罪的客人,全部招攬到我這邊來,一個也沒有少。 所以說,吳立雄最終是敗給了婊子。當然,我也是個婊子。 我拿著咖啡杯,輕聲說:「葉先生,您不用這樣說自己,很多時候,情勢所 迫。而且,您并沒有做壞事。」 葉待明笑了笑。 后來我問小梅,你把這些皮rou錢都給我做生意了,你不怕我是負心漢,不領(lǐng) 你這個婊子的情嗎? 小梅笑著說,不會的。 原來她早就知道我喜歡她,就從我眼看見她的時候,她就從我眼神裡看 出來了。之后她跟那個童子雞親熱,我生氣把她拉回家,她就更加確定,我喜歡 她。 事實上,她也喜歡我,也是從眼開始的。是不是很不可思議?其實我對 她是一見鍾情,這些在錄音裡講過了,但她對我,其實是很早以前,就愛著了。 你不要急,聽我往下講吧。正因為如此,她才會在天見面之后,就起床 為我做早餐,還叫我老公,這一切都是為了填補她心底的愛慾。只不過當時我不 愿意承認對她的感情,才將她用錢趕走。 婊子無情,這句話是沒錯的,但在小梅還沒有做婊子之前,她就愛上我了。 更準確的說,是愛上另一個我。 那是火災后一年多之后的事了。小梅跟我說,她很長時間沒有回到家鄉(xiāng),所 以準備回去看看,希望我也一起。我當然是答應(yīng)了,不過她又說,希望我在見到 她父親時,叫他叔,見到她母親時,叫她娘。 原來如此,當時我就猜到了大概。她在家鄉(xiāng)有一位青梅竹馬的戀人,自小失 去雙親,寄養(yǎng)在她家,也正是這樣稱呼她父母的。而這位戀人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他很早以前就離開家鄉(xiāng)到我們這邊來工作,后來失蹤了,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找到。 小梅相信他已經(jīng)發(fā)生意外,但在那天,推開門,一眼就看見了我。 是不是很離奇?或許這就是老天爺?shù)陌才虐?。我之前在錄音裡講過去的事時, 講到第二次去找小梅,說那是老天爺不肯放過我?,F(xiàn)在想想,老天早就安排好了, 又如何肯讓我從這故事裡走開呢? 我陪她回家,要坐很長一段火車,還要再坐汽車。等到站時,已經(jīng)飢腸轆轆, 人也累到快要倒下了。有一群人過來接我們,我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幫小梅卸行李 的老人,他頭髮全白了,很瘦,個子不高,駝著背。他忙碌著,突然看見了我, 停在那裡,把我上上下下仔細的看了個遍。 慢慢走到我面前,遲疑的抓著我的手,說,大正,大正回來了…… 聽到這話,正和小梅說著話的,她的母親,也趕到我面前,盯著我的臉,然 后眼淚從她眼角涌出來,沿著那些臉上的皺紋喲,一直往下淌。 我說,娘,叔。我回來了。 如果說在那之前,我還對小梅的話懷著一絲疑問,到那個時候,我是徹底相 信了。因為那樣的老人家,流出來那種眼淚,當他們用夾雜著遲疑、驚訝、喜悅 的眼神看著你的時候,你就知道,小梅僱不起這樣優(yōu)秀的演員,這一定是真實的。 葉待明說到這,自嘲的笑了笑。他在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