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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家脫了鞋,穆無涯接了電話,是張文森打過來的。“南通路紡織小區(qū)八棟,快過來,又死了一個人。”張文森低沉的聲音從里面?zhèn)鬟^來,穆無涯愣了一下,大踏步進(jìn)屋拿了件外套,穿了鞋出去。南通路上以前有一個紡織廠,后來紡織廠倒閉,但紡織廠建的員工房倒是還在,而紡織小區(qū)八棟,則在十六棟樓的最里面。雖然天已經(jīng)黑了,但小區(qū)里面倒是燈火通明,嘈雜得很,原本應(yīng)該都在家中享受周末的,現(xiàn)在則都縮著脖子討論今天發(fā)生的事情。自從南城發(fā)生連環(huán)入室殺人案件之后,市內(nèi)的報(bào)紙上刊登了經(jīng)過,并且號召廣大女性注意安全,特別是沒有攝像頭的舊社區(qū)。而紡織廠雖然沒了,但紡織小區(qū)大部分是相互認(rèn)識的鄰居,不少熱情的大媽大嬸便自發(fā)的組織給小區(qū)宣傳此次案件,號召單身女性注意安全,然而今天,還是死了一個24歲的女生。袁小萍非常害怕,她和羅碧婉是同事,私下也很要好,她們在中商里面賣服裝,中商附近房價很高,她們便在離中商較近的一條溝子里租了這么一間房,40來平米的房子,正好她們兩個住。這么一來,她們每個月在房租上面省點(diǎn)錢,不管是買衣服、化妝品或者是存起來,都劃算多了。而且這條溝還是有點(diǎn)偏僻,里面都是居民區(qū),每天8路公交車從這里走,一點(diǎn)兒也不堵,十多分鐘就到了大路,再走上五分鐘去上班,也不需要起多早。這幾天羅碧婉在家休息,她腳崴了,腫了好大一塊兒,不說穿高跟鞋,就是走起路來也成問題,于是便在家休息一個星期。然而今天才是第三天,袁小萍回家的時候還專門給她帶了她喜歡的那家麻辣燙,放了香菇牛丸午餐rou,可是羅碧婉居然死了!當(dāng)時袁小萍就覺得奇怪,房里靜悄悄的,還沒有開燈,她以為羅碧婉在睡覺,可是她一拉開房門,便被里面的狼狽嚇了一大跳,房間里亂糟糟的,羅碧婉的房間門大開,血跡蜿蜒。麻辣燙漏了一地,袁小萍哭喊著往外跑了出來,然后樓上那個特別愛和別人說話的大媽很快就下來了,袁小萍嚇得涕淚橫流、腿軟得走不動,一雙手卻火鉗一般緊緊楛著大媽的胳膊,仿佛這是她唯一的支撐。穆無涯到的時候便看見這里面亂糟糟的一片,死者家在3樓,是個年輕女性,好像和另一人同屋,而那人正臉色蒼白的抱著一個胖乎乎的大媽哭得厲害,房間外面圍了黃線,但周圍還是圍了一圈兒人,哭嚷聲、吵鬧聲、炒菜聲、咚咚咚的上下樓梯聲,這里亂成一片聲音的汪洋。穆無涯掏出證件從外面擠了進(jìn)去,組里好幾個人都在,張文森正在死者房間站著,劉文宇在旁邊拍照,房間昏暗,閃光燈不停的亮。曹飛拿著文件夾在做記錄,穆無涯過去看了一眼,撕了雙一次性手套上去撥弄。死者24歲,女性,衣衫不整躺在地上,致命傷口是因?yàn)橐话阉恫逶谛乜凇?/br>屋內(nèi)亂糟糟的,簡單查看了一下,手機(jī)、首飾、現(xiàn)金等均已不見。唯一不同的是,他們在地上找到了一罐防狼噴霧劑,而死者身上的青紫痕跡也特別的多。空氣中迷漫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雖然淡淡的,混合著濃重的血腥味,非常讓人受不了。“她用了噴霧劑?!蹦聼o涯說。曹飛道,“最近案情沒進(jìn)展,她們兩個單身女性住著也危險(xiǎn),防狼噴霧劑是小區(qū)里發(fā)的,外面的大媽可以作證。”張文森道:“兇手要是被防狼噴霧劑噴到,便會立即趕到不適,應(yīng)該不會在這里呆很久,地面的塵土帶回去檢驗(yàn),現(xiàn)場東西也要多看,很有可能有兇手遺漏的。”幾個人出去想周圍人收集信息,幾個人留在屋內(nèi)采集線索,還有幾人把死者的尸體粗略檢查完后搬回去,等法醫(yī)更完整詳盡的檢查報(bào)告出來。穆無涯留在屋內(nèi),與前幾名死者一樣,屋內(nèi)非常雜亂,東西翻得亂七八糟,窗邊依然有一道不太明顯的撬痕。屋內(nèi)東西翻得亂七八糟,但更多像是暴躁的拖出來甩在地上,故意造成這一場景,屋內(nèi)還翻找到了幾百塊現(xiàn)金、一個翡翠玉佩、一個精致的腕表,腕表似乎價格不便宜,但散落在衣服堆里,倒是沒被兇手發(fā)現(xiàn)。不一會兒鄭健也來了,他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帶了一只狗,長得胖乎乎的,毛發(fā)油亮,身材壯碩,非常聰明,進(jìn)來也不亂叫,眼神一掃便朝著穆無涯奔去,穆無涯有些疑惑地看看它,又看著鄭健,鄭健道,“路上看見它便帶過來了,現(xiàn)在也沒法去牽警犬過來,先讓它看看吧。”張文森點(diǎn)點(diǎn)頭,穆無涯道:“乖兒子,去看看?!倍杀阋涣飪盒∨苤谑覂?nèi)一點(diǎn)一點(diǎn)聞來聞去。前幾次也叫了警犬,都是又高又壯、聰明健康的,不過都沒有聞出什么,兇手太過謹(jǐn)慎,沒有遺漏什么東西,而光憑借味道,也不可能在茫茫人海中揪出來,而這一次則不同,兇手被防狼噴霧劑襲中,很有可能匆忙之中遺漏什么,而且防狼噴霧劑的味道特別濃重,如果能夠追到兇手……丁澤在屋內(nèi)嗅來嗅去,不一會兒,便停了下來,穆無涯神情一震,立馬上去,在那只狗爪子下面摸出一小片紙,似乎是發(fā)-票還是什么的,小小一片,只有手指節(jié)長短,似乎是不小心撕掉的,上面有藍(lán)色的線框,但下面的字倒沒有撕下來。“這是什么?”鄭健拿過去翻來翻去。張文森沾過來看來看去,“發(fā)-票?還是什么文件?是兇手身上的?小趙,收起來,帶回去讓法醫(yī)檢檢?!?/br>丁澤在屋內(nèi)走來走去,最后吐著舌頭回到鄭健身邊,雖然只找到一張紙片,但很有可能會有重大線索。☆、第二十九章穆無涯帶著丁澤出去,讓它聞了聞剛才的小紙片和防狼噴霧劑,丁澤嗅了嗅,擺擺尾巴,在樓下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然后又一頭上了樓。“這是怎么回事?難道兇手還在樓上?”穆無涯非常激動,跟著警犬上了樓,拼命朝其他人打手勢。張文森意識到不對勁,過來問他,穆無涯在張文森耳邊說了下,張文森一招手,把鄭健和曹飛叫了過來,讓他們跟在身后,又叫了劉文宇去樓下盯著不準(zhǔn)有人出去。鄭健和曹飛雖然有些奇怪,但也上去了,張文森和穆無涯走在前面,鄭健和曹飛走在后面。四人靜悄悄上樓,張文森和穆無涯的表情有些奇怪,氛圍也有些奇怪,鄭健和曹飛面面相覷都不敢說話了,倒是手下更加緊張了。丁澤噠噠噠上了樓,停在五樓一戶人家,張文森和穆無涯停在五樓,和鄭健、曹飛做了一個手勢,兩人立即明白了些什么,一人蹲在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