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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狠狠砸過去,趁著對方躲開的當(dāng)口一把甩脫了那只鬼手,玩兒命地跳出綠化帶開了他的小電驢就往外跑。“草草草草草,救命救命救……”“老鄉(xiāng)~~~~”扈嘉祥不知什么時候追了上來,邁著兩條大長腿跟梁舟的小電驢并駕齊驅(qū),那張鮮血淋漓的臉孔上還露出了一個“猙獰”的微笑,他說,“這位老鄉(xiāng),你別怕啊,我就是跟你打聽一下,這里是哪兒,是哪一朝哪一年……哎,老鄉(xiāng)!不,同志,你別跑啊,你的東西……”梁舟被塊凸起的磚頭絆了一下,人仰車翻,腦袋磕在人行道上,干脆利落地失去了意識。腳步聲慢慢靠近,“扈嘉祥”彎下腰,將梁舟翻過來探了一下鼻息,跟著無奈地?fù)u了搖頭。他伸手在梁舟身上摸了摸,很快掏出一本工作筆記看了起來?!办杓蜗椤笨礀|西的速度快得嚇人,寫了大半本的筆記在他手里翻過一遍就算看完了,然后他又找出梁舟的錢包打開看了看,跟著把所有東西歸位后,站起身來看向天空。此時空中悶雷已止,只有數(shù)道紫色的霹靂尚在空中游走,像是某種高高在上的威嚇,“扈嘉祥”微微垂下眼睫如同聆聽什么,而后伸手對著上方遙遙一拱手:“臣遵旨?!?/br>閃電消失了,“扈嘉祥”伸手一拂,身上傷口便全數(shù)消失不見,只有衣服還是那果體加sao包短褲的模樣。他皺了皺眉,看向梁舟,然后依樣畫葫蘆的在身上比劃了一下,手勢落下的時候,便改成了梁舟那副沖鋒衣加牛仔褲的穿著,腳上一雙老頭樂平底鞋。“扈嘉祥”自覺自己這樣算比較正常了,才伸手將梁舟打橫抱起,步入了夜色之中。第2章周五之前“鬼?。。?!”梁舟慘叫一聲,猛然從床上坐起,還沒來得及睜開眼,就左左右右挨了“啪啪啪啪”四巴掌。主子游艇怒毛沖冠,嘴里罵罵咧咧,梁舟一看床頭鐘猛然醒悟過來自己睡過了主子用膳的點,趕緊連滾帶爬地摸去廚房弄貓糧。等到主子開始安心用早膳了,梁舟才忽然醒悟過來,自己怎么回來了?他明明記得自己在世豪錦江蹲鄧鴻照,后來……梁舟的眼睛慢慢睜大了,記憶一幕幕在他眼前復(fù)蘇,鄧鴻照出現(xiàn)了,鄧鴻照和一個女的進(jìn)酒店了,扈嘉祥墜樓了,他打了120,120忽悠他去給扈嘉祥急救,再然后……再然后扈嘉祥復(fù)活了?!梁舟嚇得一下子蹦了起來,游艇頭都沒動,只用眼角余光警告地瞥了他一眼便繼續(xù)用它的早膳了,在它的世界里什么都沒有吃和睡更重要。梁舟茫然地站在自己的租屋里,不到十五個平方的臥室里堆滿了亂七八糟花花綠綠各種報刊雜志書冊檔案夾還有便當(dāng)垃圾,梁舟看到他的佳能相機就放在書桌上,沐浴在陽光底下。他快步走過去,拿起相機,打開調(diào)到預(yù)覽模式,一開始是一堆亂七八糟的相片,多數(shù)是某個小明星在哪兒逛街,某個小模特跟誰吃飯之類,近期便全部都是鄧鴻照的片子了。鄧鴻照出席慈善活動,鄧鴻照陪家人出游,鄧鴻照在窗下畫國畫,一直到昨晚,鄧鴻照和那個……梁舟疑惑地抬起頭,然后低下頭又看了一次,跟著揉了揉眼睛,再看,還是一樣。不會吧!梁舟想,他按了下一張照片,然后再下一張、再再下一張……鄧鴻照在鏡頭里反復(fù)出現(xiàn),角度各異,他墨鏡圍巾帽子大衣一樣不少,一個人手插在兜里向著世豪錦江的后門走去,身邊并沒有任何人在。梁舟覺得自個兒腦袋隱隱作疼。怎么會這樣呢,他想,難道是他眼花了,可是再怎么眼花也不可能眼花到憑空造出一個活人來吧?梁舟一路往后翻,終于翻到了存儲卡里最后一張照片,一眼就看到了一張大臉。上面正是扈嘉祥掉下來的一瞬間,因為動態(tài)原因,人臉糊且猙獰,但還是依稀能夠認(rèn)出人來,這似乎說明梁舟關(guān)于昨晚的記憶并沒有出問題。梁舟放下相機,深感自己現(xiàn)在陷入了兩難境地,要么他就得承認(rèn)自己昨晚見鬼了,要么他就得承認(rèn)昨晚自己夢游了?!斑€有一種可能是你既夢游了,又見鬼了?!蹦莻€淡定的梁舟又出來講話了,梁舟痛苦地扶住了額頭。就在這個時候,梁舟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桌上擺著一張紙,他拿起來一看,發(fā)現(xiàn)紙是從他平時用來隨便記東西的便簽本上撕下來的,上頭卻是一筆陌生而俊逸的楷書,居然還是豎排體,寫著:“小梁同志,昨夜事出突然,多有得罪,實在抱歉,改日某必登門致歉。扈嘉祥敬上”紙片輕輕飄飄從梁舟手中滑落,梁舟看向窗外,冷汗慢慢地冒了出來。※“小船,你回來啦,哈……”瘋子打了個哈欠,快手快腳地從梁舟手里接過豆?jié){rou包吃了起來,一面還沒忘給梁舟的某寶賬戶里按了個收貨五星好評,梁舟的某寶店名叫“三岔口狗仔包子代購”。前臺兼財務(wù)兼后勤行政兼人力資源管理的萬能小黃正在打掃衛(wèi)生,看到梁舟進(jìn)來,笑著對他打了個招呼:“早啊,小船哥?!?/br>“早。”梁舟沖著姑娘笑了笑,掃視一圈,湊近瘋子耳邊壓低聲音問,“阿東呢?”后者瞥了那張小黃正在收拾的辦公桌一眼,不咸不淡地回道:“辭職了?!?/br>“???”梁舟道,“連他都走了?”梁舟工作的雨幕工作室開業(yè)至今已快十年,老板名叫賈卓偉,當(dāng)年也算是內(nèi)地娛樂圈狗仔隊的一桿大纛,早年最紅的娛樂八卦周刊的主要信息來源就是賈總這支隊伍,可惜時移世易,平媒逐個倒臺,網(wǎng)媒競爭火熱,越來越多的工作室也跟著冒出頭來。那些工作室背后往往都有資金靠山,明面上管自己叫娛記暗地里多帶著點宣傳任務(wù)拉偏架,老賈到底年紀(jì)偏大,不熟電子平臺也不懂網(wǎng)絡(luò)營銷,一個沒跟上,就被后浪拍在了沙灘上,如今雨幕雖然奮起直追,開了微博、開了微信,還嘗試著做起了視頻,賣萌抽獎?wù)覡I銷,樣樣都做過了,就是起不來。眼瞅著一個一個門徒離自己而去,老賈的心里想必也是極難受的,這不,老大清早的他辦公室里就傳來了歌劇的唱段。瘋子說:“不說他了,聽說你這幾天跑出去盯鄧鴻照了,收獲怎樣?”梁舟聞言就打了個哆嗦,還不待回答卻聽賈總在里頭喊他:“是梁舟回來了嗎,到我辦公室來一趟?!?/br>瘋子同情地看了梁舟一眼,給他比了個Fighting的手勢,梁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去老賈辦公室報道。賈卓偉是個四十后半的中年人,一張方正國字臉架一副銀絲邊眼鏡,平時酷愛穿綢緞唐裝,說起話來細(xì)聲細(xì)氣,不熟悉他的人一眼看到他多半以為是個研究中華民俗的專家教授,不過現(xiàn)在這年頭磚家叫獸滿地跑,跟狗仔地位也差不了多少。梁舟敲門進(jìn)去的時候,女歌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