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菁則是對他懷著仇恨。”費解的點就在這里，兩人遭受的事件相同，為什么態(tài)度截然不同？為什么會走向兩極分化的結(jié)局？

“當年徐家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方起州捏了捏眉心，心里想到之前衛(wèi)斯理調(diào)查出來一堆空白的事，徐家人全死了，至于發(fā)生了什么，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了。

“徐家的舊址如今已經(jīng)被掩埋了……但是那里常常有些不好的傳聞，有人說半夜在那里看見過奇怪的東西，聽見幼童哭泣?！毙l(wèi)斯理抽了口氣，他為了調(diào)查，自己也去了一趟，那地方果真陰邪得很。而且走訪后，發(fā)現(xiàn)很多人都搬走了，理由是住著常常生病，屋子潮濕，說像倒了霉運一般，做什么都不順。

“再查查吧，”方起州對這件事始終有些說不出的不舒服，他站起來，“有進展再告訴我?！?/br>
衛(wèi)斯理離開后，方起州去了花園，小虎正在和大白玩水，一人一虎全泡在那個半人多高的噴泉里。小虎像是被大白帶壞了，學著那頭蠢白虎，腦袋湊在噴泉中央澆下來的瀑布底下沖涼，腳跳踩著以一定規(guī)律向上噴射的水柱，似乎是在享受要噴涌而出的水柱的壓強按摩。而且，衣服也濕透了——大白甩了甩渾身的水珠，如同發(fā)情了一般往小虎身上湊。

“小虎！”方起州再也看不下去了，喊了他一聲。

小虎連忙應了一聲，他從噴泉池里站了起來，渾身的水，皮膚在太陽光下白得發(fā)亮，眼睛也發(fā)亮，回頭望著方叔叔。他頭發(fā)往下滴著水，衣服和褲子也在滴水，濕噠噠貼著rou的部分，讓方起州鼓了鼓喉頭，他瞇起眼，招手道：“你過來?！?/br>
“噢?！彼纱嗬涞貟佅麓蟀祝瑥膰娙乩锍鋈?。小虎的鞋也不知道丟哪兒去了，他光腳就朝著方叔叔跑過去，幸好草坪柔軟，沒有石子兒，小虎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赝麘牙镆粨洹７狡鹬萁幼∷?，拍了拍他的屁股，“浴缸那么大，你怎么喜歡泡噴泉?！?/br>
小虎羞赧道：“外面有太陽！”但是浴室沒有太陽，雖然一樣的溫暖，但感覺還是不太一樣，而且大白會陪他玩。

方起州一本正經(jīng)說：“那池子不干凈，大白在里面尿過尿?！?/br>
“……??！”小虎一下就懵了，馬上就把方叔叔推開，“我、我去洗澡！”

方起州不撒手，將他抱起來，“我們一塊兒去?！逼鋵嵎狡鹬莞静恢来蟀自谒乩锶鲞^尿沒有，他只是隨便亂說的，但小虎實在太好唬了，方起州說什么他都相信。假如方起州現(xiàn)在告訴他，其實白天天上掛著的叫月亮，晚上那個叫太陽，這種顛倒黑白的話，小虎都會相信。因為再如何離譜的話，再怎么顛覆常識，東西是死的，他只知道方叔叔永遠不會騙他。

大白一臉懵逼地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它反應過來后，猛地跳出噴泉池，身上的水都來不及甩，就沖進屋子，但等待它的只是一道惡狠狠的閉門羹。

方起州抱他的方式類似抱孩子，當然一般人這么大了，他這種托著臀攬著腰的抱法通常是行不通的，可架不住方起州力氣大。小虎會趴在他身上，雙手牢牢抱住他的脖子，下巴靠在他的肩膀，腦袋貼著他的臉頰，雙腿還會纏上他的腰。隨著走路顛簸，那種隔著薄薄的濕衣服的撞擊感，讓方起州的不爽逐漸變了味。

他快步走進房間，關上了門，上了鎖，接著走進了浴室。

小虎被他放了下來，方起州替他脫了衣服、褲子。而小虎好像是很著急洗澡，他連忙打開了熱水開關，方起州只脫了上衣，冷不丁水就澆下來，濺在他身上。小虎背對著他，往手心里按壓著沐浴露。方起州一言不發(fā)地欺身上去，手臂從身后繞到身前，整個人貼了上去，吻隨之而下，綿密地落在小虎的后頸。

他被方叔叔親的整個人呼吸都停滯了一瞬，渾身抖了抖，敏感地紅了耳廓，垂下腦袋，“叔叔，是要騎小馬嗎……”

方起州頓了頓，“嗯，騎小馬?！焙笕胧欠N很舒服的姿勢，但缺點在于看不清臉。方起州最喜歡的應當是騎乘，小虎坐在他身上的時候，方起州覺得渾身有用不完的勁兒，可是心又軟得一塌糊涂，整個人都被陽光籠罩了一般。和小虎擁抱著接吻，讓他感覺到如同書上所說：“愛”這種可以用許多很長的名詞解釋的人類復雜行為，讓人情不自禁地喜悅，讓人不由自主微笑，讓人變得青春耀眼。

他們現(xiàn)在居住的地方，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有人來串門的，門外的警犬和警衛(wèi)，都讓人望而卻步。方起州和小虎正坐在植物園般的陽光房里下大富翁棋時，警衛(wèi)往屋子里打了通電話。方起州放下手里的棋，去一旁接起電話，警衛(wèi)說：“先生，外面來了一個送披薩外賣的?！?/br>
“披薩外賣？”方起州這么重復了一遍，他看見小虎聽見這個詞，就立刻抬頭望向自己。

“是，”警衛(wèi)低頭看了眼外賣單子，“外賣單上寫點單的人叫鐘虎?！?/br>
方起州望著小虎，他剛才一直和自己在一塊兒，小虎是什么時候去點的外賣？方起州一手捂住聽筒，問他：“你喊了披薩？”

“嗯……”小虎點點頭，隨后有些心虛，“沒有點……”披薩不是他叫的，只不過小虎聽到“披薩”二字，便被勾起了食欲，所以方叔叔一問他就忍不住冒認了。

但他這么說，反倒讓方起州覺得沒什么問題，他對警衛(wèi)道：“檢查一下外賣有沒有問題?！?/br>
警衛(wèi)應了一聲，將電話筒擱在桌面上，手探出窗口，打算將披薩盒接過來，結(jié)果那送外賣的手卻不自然地收了收手。警衛(wèi)當即疑竇叢生，手一招，旁邊就有只警犬出現(xiàn)在鐘龍的腳邊，兇神惡煞地流著哈喇子。

“把外賣盒給我——”

鐘龍看了眼隨時要咬人的警犬，慢慢地打開了披薩盒，10寸大的紙盒里，躺著金黃的夏威夷披薩，“這樣沒問題吧？”鐘龍壓了壓帽子，頭轉(zhuǎn)向監(jiān)控看不見的那一面，“這個必須要送到點外賣的人手上?！?/br>
警衛(wèi)冷冷地看著他，說：“交給我就行了?！彼@可疑的送外賣的男人伸手，可鐘龍卻不愿意將披薩盒交給他，嘴里堅持道：“老板交代過要交到客人手上?！?/br>
警衛(wèi)警惕地看著他，隨即拿起了電話筒，小聲道：“先生，他有問題?！?/br>
方起州也跟著小聲交代了句什么，他掛了電話，扭頭對小虎道：“你在這里待一會兒，我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br>
“嗯，”小虎乖乖點頭，手指捻著一顆水晶棋子玩著，忍不住又問了句：“叔叔你什么時候回來？”

“五分鐘?！狈狡鹬萁o了他一個差不多的時間。

“……是去拿披薩嗎？”小虎有點期待地說：“我也去好不好？”

“你還怕我給你吃了嗎，”方起州笑了下，“你等我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