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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后來張薛給他買了西藥回來,防感染的藥物,很難搞,也很貴,一個十歲的孩子是怎么做到的呢?張薛不肯說,后來他們有一天,去遠(yuǎn)一點的地方坐船玩,張薛從包里摸出了一張美鈔來,本杰明·富蘭克林的臉,就印在那張紙上。他吃驚地問你從哪兒拿來的,張薛說你的箱子里。但他的箱子有很復(fù)雜的密碼,而且他從未在人前開過這個保險箱,張薛說他趁自己睡著時,玩那個密碼箱,他覺得很有意思,就那么破解了。方義博在船上,問他怎么破解的,張薛說就拿牛奶袋子,里面有一層rou眼難辨的薄膜,小心地貼在密碼上。“你后來打開了一次保險箱,但是沒發(fā)現(xiàn)我貼了東西在上面,”他十分自得,通過在陽光下辨認(rèn)指紋,張薛得到了這個密碼。“你想要錢?”“我不要錢啊,”他理所當(dāng)然道:“我就是好奇……我只拿了兩張,一張給你買藥了,一張在這兒。我不要錢的,”他真摯地注視著方義博,他有些黑有些瘦,但是不難看出長得很好,他這么聰明,以后肯定大有作為。他誠懇道:“你懷疑我,你就把密碼改了,我保證這次不去破解你的密碼了?!?/br>“你拿那里面的錢——買了藥?”方義博忍住想把他掐死的沖動,“你知不知道,這會有麻煩的!”那天晚上,半夜里,方義博拖著好了七七八八的傷,帶著錢跑了,張薛起夜發(fā)現(xiàn)了,就尾隨著他。似乎是買藥的美鈔惹得麻煩,就在他走的那天夜里,一群人綁了村子里的所有老小,包括張薛的父母,玩伴。他們只要錢,承諾說姓方的把錢拿出來,就放人。但是張薛看見他冷酷地不為所動,他的保險箱里,設(shè)置了所謂那種非正常途徑打開,會自爆的程序。張薛看出了他不想交錢,但是這些人不要他的命,就只要他嘴里的密碼,張薛沖動地跳出來說自己知道密碼,讓他們放了村子里的人,但是密碼錯了,方義博改過一次。后來,村子里的人一個個被釘子釘進(jìn)太陽xue,這似乎是這個幫派傳統(tǒng)的殺人方式,十分殘酷。后來所有人都死了,張薛不知為什么逃了,他總有些小聰明,方義博也得救了,他得到了支援,而且從頭到尾,都不為所動。村子被放了一場大火,人不多,十來口人家,但是有些人家有五六個小孩子,最小的還不會說話走路,他們都不能幸免于這個酷刑,死法很凄厲。像美國大片一樣的經(jīng)歷——張薛記得很清楚,他是那個最不幸的人,一心想著報仇,而方義博,卻好像都記不清了,他兒女雙全,有好幾個老婆,活得十分自在。第65章方義博回憶完了,但年代久遠(yuǎn),他猶記得自己沒有多大的傷心難過,就是懊悔為什么當(dāng)時放過了張薛。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放過他。方義博是個很惜命的人,也很看重家人,他骨子里是將親緣關(guān)系擺在第一位的。但是對于和自己沒有關(guān)系的人,他是不在乎的,通常是連憐憫都不會有。他開著很古舊的腳踏船,張薛在電話里指揮他開到湖中央去,那個船會咯吱咯吱響,像老式木門關(guān)上又打開的聲音,伴隨著這種響動,方義博還聽到了一種,像是鬧鐘的滴答聲——他直覺不對,翻身從船上躍下去。就在他掉進(jìn)水里的瞬間,背后傳來了爆炸聲。他快速地游開,聽見了爆炸聲過后的嬰孩啼哭聲。方義博游動的速度緩下來,他轉(zhuǎn)頭,看見傾斜的船只。這爆炸并不劇烈,只炸毀了底部,張薛在腳踏船底部安裝了用鬧鐘定時的簡易’炸彈,目的不在于弄死他們,而是讓方義博進(jìn)行抉擇。浸水的耳麥傳來他安靜的聲音,“你能游到岸邊,但是你救不了他?!?/br>“混蛋!”他罵了一聲,文卓哭喊的聲音就在耳邊,他內(nèi)心掙扎著……他想到文卓不是他親生的,這只是一個騙局,他沒必要回頭。“你看吧,”張薛嘲弄道:“你就是這種人,連親生骨rou都不救?!彼@句話剛說完,就看到方義博一咬牙,回身游向快塌掉的船邊,一把撈起嚎啕大哭的小文卓。文卓的腿上有傷,剛剛縫合,現(xiàn)在傷口裂了,鮮血冒出水面。方義博之所以會做這個選擇,是因為手下人正巧報告他,說找到了小虎。他的身體大不如前了,拖著一個不停撲騰的嬰兒游起來,著實費勁,好在小虎人找到了,他沒了后顧之憂。很快,就來了幾個人下水救二爺和文卓,那水剛化冰,十分涼,小文卓被凍得臉色青紫,一抽一抽的,看起來就要咽氣了一般。方義博用手捂住他腿上的傷口,干凈毯子裹在他身上,小文卓在他懷里發(fā)著抖,像個新生兒一般。方義博上了車,問道:“人救出來了嗎?”“是的,在市郊的一家旅館發(fā)現(xiàn)了他,大少的助理提供了衛(wèi)星定位。”“那張薛呢?”他的耳麥和手機都掉在水里了,他讓人追蹤了手機信號。“讓他跑了……”方義博猜得不錯,張薛的確就是躲在塔樓里,他的人在塔樓發(fā)現(xiàn)了望遠(yuǎn)設(shè)備和一部手機,但是到的時候,已經(jīng)人去樓空了。小虎被找到時還是昏迷狀態(tài)的,他被送到了醫(yī)院,衛(wèi)斯理給他找了一間離ICU很近的單人病房。他知道此刻方起州肯定很需要小虎,小虎也同樣需要方叔叔,所以在小虎清醒的第一時間,他就把人帶到了小州的病床前。“叔叔……叔叔怎么了!”小虎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啪一下打在地上,被燈光晃成一條金線。他在被迷暈后,就不知道后面發(fā)生的事了,當(dāng)他看到戴著呼吸器,閉著眼沉睡的方叔叔,眼淚和恐慌就失控地涌了出來,手伸出去又頓住,因為方叔叔此刻不像慣常睡著的模樣,他看起來異常地脆弱,小虎怕傷害到他,所以不敢碰。方起州此刻狀態(tài)確實不太好,洞穿胸腔的傷口,只離心臟幾毫米遠(yuǎn)。他的麻醉還沒過,醫(yī)生之前判斷說應(yīng)該過幾天才能醒。但現(xiàn)在,他好像聽到的小虎的聲音,睫毛輕輕顫了顫,但是太微弱了,小虎看見了,他覺得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叔叔他是不是……是不是病得很嚴(yán)重?”“不是很嚴(yán)重,”衛(wèi)斯理沒對他說實話,但是想了想,又覺得小虎應(yīng)當(dāng)知道方起州為他付出了什么,因為這件事起因是小虎的電話不通,才導(dǎo)致方起州慌忙離開方雪莉的訂婚現(xiàn)場,莽撞地開車回家的。圍攻他的那幾輛車都是套牌,人也抓不到了,他猜測是不是張薛,但又不確定。衛(wèi)斯理保守地說:“就是開車回來找你時出了……”“手!叔叔的手指動了!動了!”小虎突然打斷他,衛(wèi)斯理低頭一看,方起州戴著心電監(jiān)護(hù)儀的手指,的確是動了動。再一看心電,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