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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添麻煩,是我沒有看好……大白,它才會咬人的,我……”“不是你的錯,”方起州捧起他的臉,卻看到他臉上全是自責,“大白是想保護你,知道嗎?”小虎眨了眨眼,而后深深地垂下,“他也這么說……”他覺得,自己并沒有受到欺負,只是摔了一跤,別人說的話他也很容易忘記的,所以以小虎的角度,陌生人的話很難對他造成影響,可是關心他的人,卻會替他憤怒。“他是誰?”方起州想起衛(wèi)斯理說的那個迷霧重重的侍者來,在擦肩而過時,給他一種奇怪違和感的人。“他說……”小虎有些迷茫,“他是爸爸?!?/br>花灑里的水淅淅瀝瀝地落到地面上,重甸甸地砸出噼里啪啦的聲響,方起州沉默著,重復了一遍,“……爸爸?”小虎點頭,卻很不能理解一個棕發(fā),藍眼睛的人,怎么能是他的爸爸呢。這時,衛(wèi)斯理敲了敲門,“杜醫(yī)生來了?!?/br>方起州放下思考,關了水,把他身上的濕衣服脫了,將他抱到床上去,溫聲道:“我們下次再說好么,你先別想這些問題,也不要再覺得是你的錯了,你現(xiàn)在生病了,好好睡一覺?!?/br>杜醫(yī)生這次帶了齊全的工具,有簡易的輸液架,他很快把針頭扎進去,小虎的手往回縮了一下,他疲倦地眨眼,然后捏住方叔叔的手,“你不要走……”方起州回握住他的,“我不走,我給你吹頭……你閉上眼。”他在審訊室里,其實也一晚上沒睡了,這會兒才有些累了,他給小虎吹干了頭,大約是方叔叔在身旁了,小虎終于能正常滴睡著了。安眠藥的作用,現(xiàn)在才真正顯現(xiàn)出來。杜醫(yī)生開了藥,又囑咐了注意事項,“下午我再過來一趟,應該會退燒的,只是他精神上有點問題,不是燒退了就能好的事?!?/br>方起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卻找不到什么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杜醫(yī)生走了,方起州不敢離開小虎身邊,他和衛(wèi)斯理就在臥室里說話,聲音很小,怕吵醒小虎。衛(wèi)斯理一聽他說,那個神秘人是小虎爸爸的時候,也不可避免地驚詫,這是超出遺傳基因學的事了。“要么……他在說謊,”衛(wèi)斯理深思道:“要么他做了偽裝,我看見他的時候,就覺得他身上有些不對勁,是全身上下都不對勁,就連皮膚也……”他打開了電腦里的監(jiān)控視頻,給方起州看那人的模樣,正好是他出手攔下悠悠要打小虎的手掌那段,監(jiān)控沒開聲音,可方起州只是看著畫面,就憤怒地要捏碎拳頭了。方起州努力不使自己將憤怒泄露出來,他認真地盯著那個人看,過了一會兒,視頻轉到他把小虎帶回房間,然后很快出來,他換了裝束,就變了一個人。他目不轉睛地研究監(jiān)控,然后點了暫停,“他戴了帽子,但是這里……”衛(wèi)斯理也看見了,“黑頭發(fā)?”一小撮黑頭發(fā),在帽子底下露出來,顯示出這是和方才外貌全然不同的人。沒過多久,酒店方面說在樓頂電梯井里,找到了被綁著的hanks,這個真正的hanks聲稱,自己在兩天前就不知道被誰打暈了,被堵著嘴關在這里。那個人披著他的身份,打入酒店內部。方起州一下就想清楚了問題關鍵,這個人為什么要做偽裝?說明他的身份見不得人,他偽裝成另一個人,打入酒店內部的目的是什么?只是為了見小虎一面?衛(wèi)斯理結合他不同尋常的舉措,猜測道:“他恐怕是想帶走小虎,可是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他頓了頓,“所以只能放棄,選擇一個人逃走。”小虎睡到下午醒來,杜醫(yī)生又來了一次,給他檢查了身體,說:“以后不能在淋浴室里睡覺知道嗎?受了什么委屈也不能,身體是自個兒的,折騰壞了找誰賠去?”他故意當著方起州的面說,是因為他認為……病人這樣,明擺著是小兩口鬧別扭了。小虎訥訥地點頭,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背,因為扎針而有些烏青的痕跡。他半夜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方叔叔不在家,他想起方叔叔被抓走了,就使勁給他打電話,打了許多個??墒欠狡鹬莸碾娫捯恢碧幱陉P機狀態(tài)中,小虎打不通,急得團團轉,沒人開導他,他只能一個人鉆牛角尖。所以才有了……衛(wèi)斯理早上去他房間看到的那幕。而方起州向來是個熱衷于自圓其說的人,他會給所有事情都找一個使自己信服的緣由。他對小虎父親是誰不在意,但是小虎很在意,而小虎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很相信那個一面之緣的陌生人的話。所以他在晚上的時候,認真地照鏡子,想從鏡中發(fā)現(xiàn)一些自己是藍眼睛或者棕頭發(fā)的蹤跡。他比任何時候都想要知道答案,想得睡不著,而他一面因為大白的事情而憂心,一面因為方叔叔替自己頂罪而自責。再加上這個突如其來的“爸爸”的困擾,小虎看起來焦慮極了,他苦惱地抓著自己的頭發(fā),嘴里喃喃說著一些方起州聽不見,也猜不懂的東西。方起州打開抽屜,從藥瓶里拿了兩顆安眠藥出來,小虎就抱著膝,靠在床頭,下巴抵著膝蓋。方起州扭頭看了他一會兒,又將藥放了回去。一直吃藥是沒用的,反而會讓焦慮加劇。方起州拿上手機,準備下床去陽臺,結果他一離開一點,剛才注意力好像還不在自己身上的小虎,立馬就抓住了他。小虎眼睛睜得大大地望著他,像個遍體鱗傷的小獸。方起州看懂了他的眼神,像在說:“你是不是要走,我是不是又給你找麻煩了?”他俯身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認真道:“你要相信我?!?/br>小虎還是看著他。“我就在陽臺,你能看見我,我不會走的。”方起州說,“你不是麻煩,知道嗎?!?/br>小虎表情動了動,眉毛或是眼睛,很淺地牽動了一下。好像是在焦慮,自己這種拉著方叔叔不放的行為,是否也是一種麻煩。過了許久他才點頭,也不知是同意了他前一句,還是后一句話。方起州就站在陽臺邊打電話,他靠在欄桿,夏夜的海風吹過來,他和小虎就隔了一扇玻璃門,遠處燈塔的光倒映在海面上,變成一道金色的絲線。他是在打電話問徐菁找答案,但他一開始沒指望徐菁能告訴他,只是他對三姨太強調說,小虎很在意這個答案。只不過,徐菁卻和他說了一些不相干的事,“昨晚上的時候,韓丹妮也被送到了那個精神病院,她也切除了額前葉,二爺覺得對不起魏蓓蓓,就把她接了回來,關在院子里,讓人照看著不準出來?!彼砸环N同情的語氣說著,“二爺把小文卓給我?guī)?,他現(xiàn)在是我的孩子了。我告訴你答案,但是我想要你放棄你爸爸給你的一切,留給你弟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