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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是在等人還是等死神降臨,反正你給我喝完那幾口礦泉水后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出門逃命!” “不可能的啦,國木田君?!弊馗吣_凳的太宰用消瘦的手撐著下巴笑起來,此時的他像是放下了什么內(nèi)心的重擔,反而恢復了平日里的輕松,“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人間失格】會讓我對于你制作的水下呼吸設備無效……你其實也很清楚,沒有氧氣瓶和相關設備的話,我根本撐不到四十米外的海面。更遑論這還是理想中的最短距離?!?/br> 金發(fā)眼鏡青年沒有說話,只是忽然轉過頭去,鐵青著臉,死死咬著那股勁兒不肯松懈。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理想中的世界,不能夠看著有人在自己的面前死去,更遑論還是搭檔多日的同事…… 然而太宰治還有心情調(diào)侃他:“喲,你哭啦?” “哭你個大頭鬼!我會為你這樣的人渣而哭嗎!做夢吧!” 但是黑發(fā)青年見狀后默默地收斂起那副什么都無所謂的笑容,因為他知道這個好人搭檔此刻心里絕對不好受。 作為一名理想主義者,永遠追求最完美的結局。 他羨慕國木田君的這份信念與追求,因為他早已失去了那種不惜殉道的熱情。 畢竟曾經(jīng)的他也是這類人,但在經(jīng)歷了一些事情后,殘忍的現(xiàn)實已經(jīng)教會了太宰很多道理。 比如說,災難面前,活下來的機會總歸是渺茫的。 再比如說,約好要跟你見面的女孩子總有一萬個理由放你鴿子。 還比如說,明明剛剛還見過面的人,一轉身就沒了。 ………… 面對這些事情,你能有什么辦法呢? 一個人永遠不可能真正掌控自己和他人的命運,這份來自人生的痛苦有可能永遠得不到真正的解脫。 無常,這就是無常啊朋友們。 神情恍惚的太宰治注意到一旁的國木田獨步突然站起來,當即有些失望卻又有點慶幸的笑了笑:“你終于要走啦?” “安靜!”金發(fā)青年嚴肅地揮手讓他閉嘴,如同最警覺的獵犬那樣豎起耳朵傾聽,“你有沒有聽見……” 砰! 門口的密封玻璃驟然破裂,渾濁的水流狂躁地涌入,毫不留情地把一個人影給沖進來! “堵著!誰來堵一下玻璃破洞!水……水涌進……”趴在地上的涉川曜一邊特別狼狽地喘著氣一邊拼命大喊。 國木田獨步正想沖過去,卻見到原本死氣沉沉的太宰治瞬間從椅子上蹦起來,如同一道閃電般沖到了門口,直接用后背堵住了那個不大的玻璃裂口。 周遭的水流速度頓時延緩不少。 “曜醬!” 只要眼睛沒有瞎,任何人都能看見黑發(fā)青年臉上洋溢的燦爛笑容,但旋即他的笑容黯淡了不少,就好像那幾根鋼針扎在他自己身上一樣。 “你的肩膀……” “廢了廢了?!庇脝问謴牡厣吓榔饋淼纳娲讖娙讨珉喂翘巶鱽淼木薮笸闯?,每說一個字,每呼吸一口氣都會扯動傷口。先前她為了掙脫鋼纜的牽扯,直接用刀割斷了鋼纜,但剩下這幾根鋼刺實在是不敢在水里拔——生怕感染。 此時國木田反應過來,連忙跑過來幫忙,“小姐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這個傷口要不要處理一下先?” “最好如此?!鄙娲壮c了點頭,“國木田君,能麻煩你和太宰先生站在一起嗎。我要借用吧臺處理一下傷口?!?/br> 對女性特別有禮貌的國木田獨步雖然依舊放心不下女孩子獨立處理傷口,但更加不可能去看人家換衣服處理傷口,只好點點頭:“好……等等?你怎么認識我?” 涉川曜看了一眼重新笑起來的太宰治,實在是懶得解釋這個問題,當即用眼神往那個方向一點:“你去問他?!?/br> 國木田:…… 眼看涉川曜縮在吧臺桌子后面一邊猛吸涼氣一邊拔鋼針,他們所站立的這個門邊角度確實看不到吧臺背后的景象,國木田才偷偷地問黑發(fā)青年,“她怎么會認識我?” 太宰當然是要替女孩子打掩護的,就很理所當然地說:“哦,我把你的照片給她看過?!?/br> “——你把我的照片給別人看干什么?!” “因為昨晚我本來想把你的電話留給她的……”太宰義正言辭地說著,臉上卻浮現(xiàn)出【你懂的】的微妙笑容。 昨晚被三個陌生女子sao擾一整晚的國木田獨步差點沒忍住那種一拳打爆此人狗頭的沖動想法。 他郁悶了好幾秒后突然反應過來:“等等,你就是在等這女孩子過來?” “對啊?!碧子淇斓卣0椭劬Γ斡勺约汉蟊车囊挛镆约耙卵澣勘缓K驖褚矝]有說什么。 “她……”國木田懵逼了,想想剛才對方滿身是血、肩膀受傷嚴重還動作利落地滾進來的場面,“她是什么人啊?” 出乎預料的是,太宰似乎同樣迷惑不已:“我哪知道這個?!?/br> “???” 你連對方什么情況都不清楚,就在這里傻乎乎地等一個成功率渺小到近乎不可能的事件發(fā)生嗎! 國木田快給自己的奇葩搭檔跪下來磕頭了。 服了,不服氣不行。 于是國木田聽見身旁的黑發(fā)青年扯著嗓子喊道:“曜醬,你現(xiàn)在是做什么的呀?” “你問我嗎?”吧臺底下傳來涉川曜撕扯繃帶的聲音,“我現(xiàn)在是艾利斯頓商學院學生兼校游泳隊隊員?!?/br> “喏,這就是答案。”太宰扭頭對國木田獨步開口,一副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的單純模樣,“你還有什么疑問嗎,國木田君?” 國木田面無表情,根本不想搭理這個一聽就假得不行的答案。 涉川曜用戰(zhàn)場繃帶處理好自己肩膀上的傷口后總算感覺好受一點,礙于有外人在此,她也不方便擺出刺客袍子或者獵魔人服飾,只能換了身正常的、便于游泳的休閑衣褲(不是泳衣)。 此時她又很湊巧地發(fā)現(xiàn)吧臺下方的私人柜子里放著一個黑色單肩斜跨背包,估計是酒吧員工之前用的,索性把里面的雜物倒出,又把淡藍色的龍蛋裝進去才妥當?shù)挠糜壹绫称饋?,避開了左邊新包扎的傷口。 國木田獨步目瞪口呆地看著換了一套衣物的棕發(fā)藍眼女孩子,完全搞不懂她的衣服都是哪里來的。女孩子難道無時無刻都要更換衣物嗎? 太宰倒是習以為常了,反正就算哪天涉川曜突然掏出一條龍說這是她兒子,他估計自己都不會感覺有多奇怪。 “你背包里背的是什么呀?!彼S口問。 涉川曜撓撓頭,實在是不方便跟所有人透露里面其實是一顆蛋,只能含含糊糊地回答:“是好東西。放心吧,不重。” 此時她走到兩人面前——準確來說,一旁看戲的金發(fā)青年已經(jīng)被涉川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