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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茶幾。整個人一臉懵逼地站在地毯上。 “主人!你變重了?” 清光正拿著粉餅給自己補妝,看到這一幕真是驚得目瞪口呆。 涉川曜惱火地瞪了一眼這笨刀,居然敢說一個女生重,真是活膩了。 “你化妝做什么?!彼贿叞鸭犹亓滞驼拼蟮拈L條型腰包里塞,一邊問道。 清光尷尬地咳嗽兩聲,白里透紅的臉上露出了老司機的笑容:“這不是……為了‘戰(zhàn)況’更激烈嘛?!?/br> 涉川曜:…… 她仔細觀察著黑發(fā)紅眸的小帥哥,發(fā)現(xiàn)他此刻衣衫不整、領口敞開、面帶桃花之色且薄有微汗。就好像剛剛跟什么人在床上進行了一番成長一樣。 驚了。涉川曜擦擦不存在的冷汗。 為了演好這重口味人設你還在所不惜啊。 “行了!”她嘟囔著說,“別搞這些歪門邪道了,快點弄醒這個老阿姨然后看我忽悠……” “化妝才不是歪門邪道呢主人!”清光立刻氣呼呼地鼓著他那張靚麗動人的臉反駁道。 “現(xiàn)在重點是化妝嗎!”涉川曜恨不得把這個打開新世界大門的傻孩子給錘回去,“是逃命??!外面現(xiàn)在有火災,我們只是兩個無助又柔弱的客人而已!” “……哦?!?/br> 當莉子阿姨迷迷糊糊地醒來的時候,感受到記憶中依稀的碎片(涉川曜用亞克席法印催眠出來的奇怪成果),又感受著兩個年輕人一左一右地架著她往外跑,不禁老臉一紅。 “我們這是去哪里?” 她疑惑地看著那些蜂擁撤退的客人和姑娘們,發(fā)現(xiàn)很多人同樣衣衫不整,幾個男人邊跑還在邊提褲子。 涉川曜沒有回答,因為負責疏散的店內工作人員已經(jīng)大聲喊起來了:“地底倉庫著火!快快快!走消防樓梯!再不走火勢就要蔓延到一樓了!” 加州清光偷偷看了一眼自家主人,只見她同樣滿臉驚恐之色,焦慮地東張西望,與周圍的逃生群眾毫無二樣。 哇,要不是他多少猜到是主人放的這把火,都看不透主人這戲精的演技…… 此時他們兩個正好看見了先前那位大堂經(jīng)理,涉川曜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畢竟莉子阿姨的體重對她和清光來說也是個不小的考驗。因此沒等經(jīng)理上前說什么,他們就把莉子阿姨齊心協(xié)力地推到了經(jīng)理懷里。 經(jīng)理驟然遭受這等重創(chuàng),直接被撲倒在地。 “經(jīng)理,我們把這位jiejie還給你了!再見啦!”涉川曜拉著自家小老弟的手腕,火速開溜。 “你們兩個……還沒給錢?。 ?/br> 可惜火災現(xiàn)場各種混亂,那骨科姐弟早就一溜煙地跑進消防通道里消失了。 經(jīng)理氣得差點當場去世,偏偏至少兩百斤重的莉子阿姨壓在他身上渾身無力(被催眠氣體熏的后遺癥),半天也爬不起來。 “來人啊!快來個人拉我起來啊!艸!” 涉川曜和加州清光沖出火勢已經(jīng)蔓延到一樓的風俗店時,消防車已經(jīng)趕來,七八個穿戴著厚重消防服的消防隊員們扛著水管和滅火器,義無反顧地往前沖。一旁的救護車和警車也在待命中。 作為逃離火場出來的“無辜民眾”,涉川曜和加州清光都接受了醫(yī)護人員的簡單檢查。確認他們并無受到任何火災影響和傷害后,醫(yī)生就讓他們盡快離開此地,不要圍堵。 涉川曜全程緊繃著一張焦慮不安臉,直到和加州清光走到距離此地約莫一公里遠的某個小巷時才突然爆笑起來。 “哈哈哈哈!” 她笑得很大聲,很莫名其妙,外邊來往的行人一度覺得這里頭有個神經(jīng)病人,嚇得都繞著走。 加州清光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事實上,他們憋笑憋得很久了。只是清光笑著笑著突然發(fā)現(xiàn),主人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清光:?! “主、主人?” “沒事……我沒事……”涉川曜笑著扶住墻邊走,她勉強止住眼角的眼淚,走到巷子外,注視著遠處被火海吞沒的那棟樓房。 夜幕下,璀璨的火光遙遙地倒映在女孩子已經(jīng)變回黑色的眼眸上,面上還帶著沒有褪去的笑意。 沒有人知道她為什么笑得那么大聲,也沒有人知道為什么她笑得連眼淚都流下來。 三郎先生,欠你的房租,那三個人,這些人……她全部補齊了。 * 五日后。 東京郊外,別瀧山國家墓園。 有一群身著黑色喪服的男男女女圍在一座新建的墓地前,其中不乏本國人長相的中年男子,也有金發(fā)碧眼的外國女子,還有幾個眨巴著眼睛、穿著小西裝的混血兒孩童。 一位神父在墓前說著話語,由于外來教派在日本扎根傳教的歷史不短,許多外國人長相的神父甚至能夠說得好一口東京腔日語。而房東老先生生前篤信上帝,因此葬禮并未采取傳統(tǒng)的和式葬禮,而是用了西式葬禮。 “我主天父,因著你的無限仁慈,今日,我們將一位善良弟兄的靈魂托付在你的手中。求你傾聽我們的哀告,求你赦免他的罪過,將天堂的門向他敞開,把永恒的真福賜予他。讓他得以無盡的光明與安寧……因我們的主基督,阿門?!?/br> 一旁的眾位親友齊聲頌念主的名字,低頭默哀。 遠處的山坡上,涉川曜雙手插兜,戴著墨鏡,沉默地看著這一幕。 鷹眼視覺賜予了她遠超常人的視力范圍,這讓她不用靠近過去也能勉強看清楚那些人是在做什么。 一旁的加州清光同樣穿著黑色西裝,拄著長柄雨傘默默觀望。 在他們來之前的大半個小時,這個片區(qū)還下過一陣雨。 涉川曜看著神父帶領眾人做完了最后的禱告,將骨灰盒放入了挖開的墓地,又將土掩埋上,方才轉身離開。 加州清光見她情緒有些低落,連忙提著雨傘跟上,“說起來,那個視頻現(xiàn)在反響如何?” “還好?!闭f到這個,涉川曜就抿了抿嘴,“那個記者沒有白收我的錢?!?/br> “那些家伙就想搞個大新聞啦?!鼻骞饪赐噶耸裁匆粯拥膰@氣,“就算您不給錢,只要把視頻給他,那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就絕對會發(fā)出來的。” 涉川曜輕聲回答,盯著腳下潮濕的石板路沒有抬頭,“是啊……但也只是一點錢而已就能讓他為我保密,何樂而不為呢?!?/br> 在五天前逼迫富山貴世錄下了那段坦白罪行的視頻后,涉川曜回家去加以修整一番,以一個戴著兜帽、長著骷髏臉的虛擬電子人物形象在視頻最后為自己做了辯解。然而就在她猶豫是要自行發(fā)布在某個大流量的平臺上還是通過第三方發(fā)布時,一個無良媒體的記者在網(wǎng)上叫囂的言論吸引了他和清光的注意力。 于是當晚兩人就去拜訪了那家伙……以及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