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可以說是相輔相成才維護住整個社會的基本穩(wěn)定和秩序。因此警察們都很習慣回頭把檢查結(jié)果發(fā)一份給幫忙的職業(yè)英雄。

    那么涉川曜到底去哪里了呢？

    時間撥回五分鐘前，當通過后視鏡看到那個散發(fā)著強到隔著車子鐵皮都能察覺的能量火球朝自己撲來時，涉川曜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回去得買個新墨鏡了。她嘆息著松開方向盤，任由車輛下落的同時抬手取下鼻梁上的墨鏡。

    這個墨鏡的備注里有一條很微妙的說明——破壞它時，足以產(chǎn)生最小當量TNT炸藥的爆炸效果。

    與此同時，該爆炸，不會對使用者產(chǎn)生任何傷害。

    換而言之，在敵人殺死她之前，她先自殺！這就不會被別人所傷害了！

    很好，這邏輯很強，這特么簡直就是自殺界鬼才產(chǎn)品，鄰居先生說不定會很喜歡這種墨鏡。

    ……希望當初不是自己看錯了備注，否則就真的要二度自殺成功了。

    如今的涉川曜只能抱著賭一賭的心情，用力捏斷墨鏡架子。

    只是在掐斷墨鏡前一秒，那份擔憂依舊在心中徘徊不去……很正常吧，這就跟自殺者要對準自己腦袋扣動扳機，或者狠下心來在手腕動脈上用力一劃那樣，誰都會抱著這份復(fù)雜到死的糾結(jié)難以說清楚。

    算了，反正……

    “生死有常。”女孩聽見自己的聲音如此平和地嘆息道。

    金紅色的光焰在她掌心中如同花一般猛然怒放，在這遲緩得宛若一個世紀的一秒鐘，涉川曜清晰地聽見了自己的呼吸聲，正如同胸膛里的心跳聲那樣，它們都平靜而綿長。

    縱使下一刻就會面臨死亡，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靈魂是如此寧靜。

    ……真奇怪，這種感覺，好像并不陌生。

    作者有話要說：

    “伏聞生死有常，難逃定數(shù)。”

    出自中諸葛亮在五丈原給劉禪的上書，在那之后我們都知道了丞相的結(jié)局。

    這句話的悲劇意味非常濃烈，但阿曜覺得自己是死過一次的人，定數(shù)就擺在那里，坦然受之即可。

    不知有沒有人看過這部電影，里面的男主人公據(jù)說在幼年時見過女巫，在女巫的眼睛里看見過自己未來的死亡——從那以后，他就不再畏懼世間的任何困難，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命數(shù)如何。

    其實阿曜也并不知道自己的命數(shù)是怎么樣子的，但她已經(jīng)努力變得很勇敢了。

    第17章 身體靈魂

    “轟??！”

    熾熱的火焰沖破了前后玻璃和車門，與外面的那顆火球完美的撞擊融合到了一起。

    在爆炸之中，吉他包里的電鋸蜈蚣、沒有用完的泰瑟小槍、繃帶藥品、從黑堂保險柜里拿來的現(xiàn)金和文件等等一切物體都被燒毀，就連涉川曜身上的衣服也被一瞬間燒灼殆盡。

    但偏偏她本人連一根頭發(fā)絲都沒有點著。

    女孩子在金紅色鐵流之中翻了個無人能夠瞧見的白眼。

    ——備注沒有出錯，火焰與熱量傷害不了她分毫。

    然而借著爆炸掩護落入大海里的涉川曜很尷尬地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只剩下一臺黑客手機，一架海陸空三用的飛行無人機——因為它們的使用次數(shù)都是“永久”，也就意味著不會損壞?；蛘哒f損壞多少次都會出現(xiàn)新的在自己身邊。

    因此只能一手抓住海陸空三用飛行器，一邊讓它變成一個螺旋槳那樣帶著自己飛速游出這片危險的海域。雖然自己的體重超過10KG導致被拖曳的速度大幅度下降，但比起個人游水速度來說已經(jīng)是坐快艇的程度。

    除此之外，她還失去了所有衣物，右手滿是被咬傷割裂的痕跡，左側(cè)小腹中槍，一邊在深海里飛速潛水逃命還一邊手里還捏著個倔強的蘋果手機。

    我好像一個變態(tài)啊，在深海里裸泳什么的。涉川曜羞恥的眼淚幾乎與這片大海融為一體。

    今天的她也是個流淚貓貓頭。

    …………

    ……

    當海上大橋追擊罪犯導致車毀人亡的新聞直播播出時，電視機屏幕的光映襯得黑漆漆的屋子有些詭異的光亮。

    坐在沙發(fā)里的男人拿起加了圓球冰塊的威士忌，他抿了一口，看著新聞上那些打撈車子殘骸的警察和海上作業(yè)者，沉默片刻，掏出手機什么人打了個電話。

    “還有兩天就是月底的季度績效考評了，我卻在今天一口氣得知我失去了兩個重要的干部?！?/br>
    “……青狐給組織工作了那么多年，石頭也同樣是個很努力的小伙子。他們雖然都是外圍而已，但是給組織立下的功勞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br>
    “結(jié)果一個死在自己家，被人爆頭，燒得尸體都不成樣子。另一個被打得支離破碎，哪怕到死亡以后都還是那滿地碎石渣的模樣?！?/br>
    “說實話，我有點不高興?！?/br>
    “我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為他們掃除生前的個別遺憾，誰跟他們有仇，我就殺誰?！?/br>
    “你幫我去請個厲害點的殺手吧，用你的名義，別為那點錢臟了自己的手。組織已經(jīng)經(jīng)不起更高調(diào)的注視了?！?/br>
    “就這樣，再見。”

    …………

    ……

    涉川矅后來都不想回憶這一天里發(fā)生的所有事情了。

    原因無他，太悲慘了，也太痛了。

    當她把自己的無人機當做潛水螺旋槳來用，一路逃命成功后，又像個變態(tài)一樣偷走了兩個海釣者放在岸邊的外套……這才不至于奔放出鏡。

    在這之后，女孩子又拿了別人家曬在花園里的幾件衣服（給人轉(zhuǎn)錢了），找了個安全的地方，也就是大商場里的豪華公廁反鎖門后一下子坐下來，這才捂著肚子的傷口長出一口氣。

    不會感染吧……她很擔心這點，而且子彈又在里頭，如果不取出來的話，回頭表層愈合了更麻煩。

    但是涉川矅瘋了才會去附近醫(yī)院取子彈，正常人會隨便中槍嗎？指不準她還沒走出診室就被聞訊趕來的警察叔叔摁倒在地上。

    可惡，如果她知道哪里有那種地下診所就好了……嗯？等等？

    涉川矅忽然想起一個人，如果是對方的話，肯定會知道哪里有這類診所或者愿意接私活的醫(yī)生！

    半小時后，新田義史驅(qū)車趕來，而涉川矅已經(jīng)裹著外套，臉色蒼白的倚在地下停車場的電梯入口處等他。

    新田震驚地看著對方濕漉漉的頭發(fā)以及聞到了熟悉的血腥氣，當即不敢遲疑：“上車！我?guī)闳ナ烊四抢?！?/br>
    涉川矅暗自松了口氣，拉開車門，上車坐下。她其實冒著很大的風險來請求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黑幫干部幫助，還擔心自己會被轉(zhuǎn)頭賣給警方。不過既然只是對方一個人來的話，被背叛的可能性也降低了一些吧？

    “你的右手怎么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