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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她壓下了這件事。 讓小侍入宮,那本就是他的紕漏,而倘若那小侍意圖對她不軌一事外傳的話,那么他的罪名便會重上一等。再深一步,假若那時小侍能得得手,那他這官位是必然保不住了的…… 由此,他遂知,她雖然不愛他,但幸好,她還是信任他的。 那時,他如此天真地安慰了自己,直到她稱病。 聽到消息的剎那間,他心急如焚,當(dāng)下便什么都沒想,匆匆趕去求見??伤麤]有想到,她會不見他。 待立后的消息一出,他萬分錯愕,卻又很快明白了些什么,妒意像蔓草一樣地瘋長。 她在為傅延書鋪路…… 她居然會為了傅延書,允君后參政,廢除后宮,獨寵一人! 蕭庭燎雙眼一紅,一把掃落了桌案上的折子。折子紛紛墜落下去,噼里啪啦散了一地。 “大……大人?”外頭侍者聞聲,小心翼翼地探頭進來看。 “無事?!彼?。 侍者見折子落了一地,便以為是大人不慎碰落的,遂趕忙上來拾掇,生怕誤了大人理政。 蕭庭燎靠在椅背上,只覺心煩意亂,再也看不進什么東西。片刻,他斂眸,起身往外走,再未置一言。 他走到了尚書省外,迎面便有一個太監(jiān)走上前來,看樣貌倒有幾分眼熟。 “蕭大人?!碧O(jiān)作了個福,恭敬笑道,“陛下有請。” 待蕭庭燎跟著太監(jiān)到了暖閣,抬眸只見寧徽妍竟是蹬了鞋襪,坐在高高的書案邊緣,一雙白嫩的腳丫懸空晃蕩著。 蕭庭燎:“……” 貼身侍女見了,匆匆行來,對蕭庭燎行了一禮,頗有些難以啟齒地道:“大人,陛下方才飲了一小杯糯米酒……醉了?!比缓笥侄Y了一禮,默默地退了出去。 醉了? 蕭庭燎蹙眉,走近前去。 桌上的小妮子聽到聲響望過來,面頰上滿是醉酒后的酡紅,一雙眸眼水霧迷蒙。只見她愣了一下,旋即便撐身落地,小跑兩步上前,直直撞進了他的懷里。 蕭庭燎渾身一僵。 “蕭哥哥、蕭哥哥……”她軟軟地喚著,奶貓一般的聲音帶上了一點哭腔。她緊緊地攬住了他的腰腹,埋在他身前,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蕭庭燎頓了頓,伸手?jǐn)堊×怂?/br> 她分明幾乎從不飲酒。 她唯一一次飲醉,還是在十二歲的那年……他驀地眸色一沉,心里苦澀得教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是因為……傅延書么? 蕭庭燎臉色一涼,將她扶起,伸指去擦她的淚水,沉聲道:“莫哭?!?/br> 莫為了不值得的人哭。 卻見她望著他,眨了眨眼,略有些口齒不清地問道:“傅延書、與如雪jiejie的事情……是蕭哥哥做的嗎?” 蕭庭燎一震,斂了眸。 只覺她的目光像是一把利刃,生生地扎進了他的胸口。 對,是他。是他攪渾了她的婚事,是他拆散了她與最喜愛的人…… 可面對她,他只想否認(rèn),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教她,不會恨他。 他卻是沉默了下來。 她望著他,輕輕地道:“果然,是蕭哥哥做的吧?” 他僵住了,心口陣陣生疼,猶如被撕裂般的痛楚。 ……她怨他了吧? 她該要恨極他了吧! 蕭庭燎雙眸彌漫起了血紅色。 然而—— 他心里沒有一絲后悔。哪怕一星半點也無! 他寧愿她怨他,寧愿她恨他,他都可以忍。 但他絕不會允許,讓她嫁給一個不愛她的人! 蕭庭燎避開了她的眼睛,寬袖下攥起的拳頭骨節(jié)分明,心中一陣苦澀。眼前的她,沒有說話,分明不過只是一小片刻而已,他卻覺得好似是受了上千年的折磨。 他不愿見她如此。他情愿她沖他發(fā)怒、拿他泄憤,也總比現(xiàn)在什么都不說要好…… 蕭庭燎再也受不住這樣的煎熬,目光一移,滑落在了她赤|裸的足上。他一沉眸,便彎腰將她打橫抱起,一邊向矮榻走去,一邊道:“莫要著涼?!?/br> 寧徽妍愣了,她定定地望著他的側(cè)臉看,越是看,便越覺得眼前的一切興許只是一場夢。 蕭哥哥沒有氣她,也沒有討厭她,更沒有不要她…… 寧徽妍被蕭庭燎輕輕地放在了榻上坐好,抬眼便見他轉(zhuǎn)身去取了鞋襪,在她面前單膝蹲下,溫?zé)岬拇笳莆兆×怂鶝龅哪_丫。 她一僵,本就不甚清醒的腦袋愈加混亂。 為什么?為什么? 莫不因為他也是喜歡的她的,是么? 她怔怔地望著他看,看他為她慢慢地穿著鞋襪。 但是,他又怎么會喜歡她呢?他的心里,不是早就有了那個叫什么小懷了的女子么? 她派人找了那女子好久,卻一直找不到。那女子說不定是死了,卻是死了,還在蕭哥哥的心里占了那么重要的位置…… 一想到這個,寧徽妍就覺得委屈不已。 她又怎么能比得過一個已經(jīng)過世了的人? 待蕭庭燎起身,她便又抱住了他的腰,甕聲道:“蕭哥哥……蕭哥哥……” 只覺他的身子一僵,只任她抱著,沒有任何動作。他停頓了許久,低聲問道:“怎么了?” “蕭哥哥……為什么?我為什么比不過她?為什么……”寧徽妍攥緊了他衣服的褶皺,雙手顫抖。 他卻是一陣沉默,良久才道:“你倘若當(dāng)真喜歡那人,便下旨將他接進宮來吧。雖不能做君后,卻也可以讓他當(dāng)一個侍君……” 寧徽妍愣了愣,腦子里早就繞不明白了。 他當(dāng)侍君?怎么可以!她的蕭哥哥怎么可以當(dāng)侍君? 她更緊緊地抱著他,搖頭道:“不行不行!唯獨他不行!” 蕭哥哥不能當(dāng)侍君,只能當(dāng)君后,她唯一的君后。 他就是她的唯一。 寧徽妍想著,便抬起頭來,看見了他情緒難辨的神色。她心頭驟然急跳,只覺自己的魂魄早已被他攫了個干凈。 她太久沒有這般望過他,又太久沒有這樣待在他的懷里。天知道,她到底有多想他,又有多歡喜他? 縱使他心里還有旁人,那也沒關(guān)系。她要利用他對她的溫柔、利用他對他的心軟,用盡自己所能用的權(quán)力,將他綁在自己的身邊……一輩子。 “蕭哥哥,”寧徽妍站了起來,眸底堆上層層陰霾,“既是如此,你賠我一個洞房花燭可好?” 話落,她踮起腳尖,吻了上去。 她想讓他忘了那個女子,徹徹底底地忘了那人。 她要讓他記住她,記住她的身體,記住她的全部。 要他記住他將來的每一次歡好、每一次入睡、每一次醒來,余生所有的時時刻刻—— 身邊的人,都是她。 ※※※※※※※※※※※※※※※※※※※※ 寧徽妍[嚴(yán)肅臉]:“我覺得那個叫什么小懷的已經(jīng)掛了?!?/br> 蘇小淮[微笑]:“太久沒上線,我也覺得自己已經(jīng)掛了……” 男主:“……” 第九劫(19) 第九劫(20) 那日她醉酒醒來, 見得與他歡愛后的情景,倒是沒哭也沒鬧,面上更不見有絲毫郁色,反是就床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