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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了蕭庭燎的目光,對使節(jié)笑道:“原來如此,貴國有心了,賞。” “謝女帝陛下賞賜?!钡紫氯思娂娺凳住?/br> 寧徽妍點頭,待殿中人悉數(shù)退下,她再望蕭庭燎時,卻發(fā)現(xiàn)他已然離席而去。 她心里一慌——糟糕,她好像惹他生氣了…… · 紫宸殿后回廊,蕭庭燎隱在屋檐的陰影下,立在欄桿邊,望著眼前張燈結(jié)彩的宮殿,面色陰鷙萬分。他站了許久,而后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柱子上。 他明明查過禮單,明明仔細地翻看過每一件禮物,可是為何還會出這樣的紕漏?! 若要瞞過他將賀禮調(diào)換,此事必然是有人買通了他手底下的人——是誰?到底是誰在負責(zé)最后的打點…… 蕭庭燎雙手撐著木欄,死死地盯著那些宮殿,滿眼通紅。 他的腦袋亂得不行,又嫉恨、又懊惱,只覺得自己完全無法冷靜下來思考。 聽到她同意收人的那一瞬間,他氣得差點兒沒有把桌子給掀了…… 吹到身上的夜風(fēng)微涼,蕭庭燎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沉下心來。 他與她相處多年,她的計謀手段大都是他親自傳授的,是以她方才的作法,他靜下來想想,倒也能理解。 只道這兩國關(guān)系不可兒戲,相權(quán)之下,先把人收進宮里,倒是正確的選擇。 可是…… 他嫉妒。 嫉妒得要發(fā)瘋。 今日一事恰恰提醒了他,她是個帝王,她終要立一位君后,終會有自己的后宮。 可一想到她的身邊有了旁的男子,一想到她許是會與旁人歡好,一想到她今后會與旁人白頭到老—— 他的心里,便滿是暴戾。 他恨不得能把她的權(quán)勢全都奪過來,折了她的羽翼,將她囚禁在自己的身旁…… 讓她的眼里,永永遠遠只有他一個人。 第九劫(14) 紫宸殿內(nèi), 前來賀壽的使節(jié)朝臣接連不斷,寧徽妍沒有離席的機會。可她的心,卻早已全跑到了蕭庭燎的身上去了。 蕭哥哥定然是生氣了。 冷靜自持如他,竟是作出了中途離席的事情,這不是生氣了又還能是什么? 不過, 他到底是為何事發(fā)怒, 她尚且有些吃不準(zhǔn)。他許是會氣她沒有聽他的話, 把事情交給他,但轉(zhuǎn)念想想,蕭哥哥再明智不過,想來能理解她的苦衷。那這么說來,他定是在氣這賀禮出了紕漏一事了。 如此想想,寧徽妍倒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非常有可能。 蕭哥哥他向來是一絲不茍的性子, 而這岔子就出在了他眼皮子底下, 他又怎么可能不怒?換作是她,被自己的手下人擺了這一道, 她也得氣上個老半天。 只是,她不愿見他生氣。蕭哥哥若是不舒坦了, 她也會跟著難受的…… 她要好好查, 定要將此事查個清楚。 敢給蕭哥哥下絆子的人, 她絕不會輕饒。 · 次日升朝罷,寧徽妍怒氣沖沖地回到了暖閣, 一甩袖擺坐在了椅子上。一旁伺候的侍女適時地端上兩杯茶, 寧徽妍見了, 取盞便灌了一杯茶水下肚,臉上神色難看至極。 蕭庭燎跟在她身后入了暖閣,面色平靜,反而因為見寧徽妍孩子般地堵氣,他那一雙眸子里帶了點點寵溺的笑意。 他揮手,著暖閣中的人都退了下去。 門一合,便聽寧徽妍氣憤地抱怨道:“朕這都養(yǎng)得什么吃閑飯的東西!都革職了算了!” 蕭庭燎聽罷笑了:“都革職了,誰來伺候陛下?” 寧徽妍見他的笑,心氣散了些許,遂只別開臉輕哼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只道今日升朝之時,果不其然,御史臺一上來就參了左相蕭庭燎,及其轄下負責(zé)此事圣壽節(jié)的禮部官員一本。 臺諫言道,蕭相治下不嚴(yán),玩忽職守,致使賀禮審核一事出了紕漏。此次平安無事尚好,可若是昌國派人行刺,那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還望陛下嚴(yán)加懲治云云。 此言一出,老臣一派紛紛附言,數(shù)落道蕭庭燎這個不是、那個不是,大有見蕭庭燎還政后勢弱,全都出來踹一腳的念頭。 寧徽妍聽著不甚痛快,可這事又板上釘釘,眼下她也還沒有找到反駁的證據(jù),便下令著人徹查此事,延后再議。此中,她更是不得不選派了舊黨之人來負責(zé)此案,她心里暗自生了氣,只道這怎么才能找到有利蕭哥哥的證據(jù)嘛! 見得寧徽妍氣鼓鼓的小模樣,蕭庭燎卻是眉眼帶笑。 他走近兩步,摸了摸桌上另一杯茶盞,見溫度正好,便移去了寧徽妍的面前,將她方才飲盡的空杯子換到了自己這邊來。 他一邊做,一邊道:“陛下不必動怒,昨日他們既是在宴上鬧了那一出,自然會有后手,陛下又豈會想不到?” “那群老家伙!”寧徽妍啐了一聲,眸色暗暗道,“這事兒要是讓朕查出來了,朕非得治他一個叛國罪才是……” 蕭庭燎沒說什么,只在她一旁坐下。 寧徽妍說罷,偷偷睨了他一眼,問道:“蕭哥哥,你可氣?” 蕭庭燎頓了一下,失笑道:“氣什么?” 她抿抿唇道:“昨日宴上,我沒有聽你的話……” 蕭庭燎這才想起那叩桌暗示一事來。昨夜他知道了自己被算計之后,也算是有些沖動,又見她進退兩難,遂一時沒有多想,只想著要先出面替她擔(dān)下,卻是不想她倒是直接收下了那侍君。 這本該是再明智不過的選擇,可他那時偏生是妒意上涌,遂才控制不住地離席而去。昨夜他一直守在都堂未歸,生怕聽到她召那侍君侍寢的消息,幸得她沒有,他的心氣這才有所平息。 而今日在朝上見她有意維護他,而下朝之后更氣成這個樣子,他心里怒意便登時煙消云散了。 蕭庭燎搖搖頭道:“陛下做得很好,臣不是在氣這個。” 寧徽妍聽他這么說,心里一松。幸好,蕭哥哥并不是在生她的氣! “那就好。”她安了心,又皺眉勸道,“那想來蕭哥哥定是在怒下屬辦事不嚴(yán)吧?蕭哥哥莫要為此傷肝動火,那些吃里扒外不甚中用的東西,不值得蕭哥哥如此?!?/br> 蕭庭燎怔了一下,笑得有些許苦澀。 他倒也并非在氣那辦事的下屬,那些人與他也不過是利益關(guān)系,道不同不相為謀,一旦利益相悖,他們作出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不可預(yù)見的。 昨日他之所以生氣,全是因為她。 因為不甘,因為嫉恨…… 蕭庭燎望著眼前一臉擔(dān)心的小妮子,眸色一黯。 可她不知道,不知道他對她的執(zhí)念,不知道他對她的瘋狂。 她還小,他怕會嚇著她,是以這些內(nèi)里的彎彎道道,他不愿說與她知。 蕭庭燎遂任由她這般誤會,只笑道:“臣知道了。” “那……之后蕭哥哥有何打算?” “陛下如今業(yè)已親政,卻還總是問臣的打算,這算怎么回事?”蕭庭燎揚唇調(diào)笑,想了想,低笑又道,“眼下正是風(fēng)口浪尖,那臣不如告病幾日,如何?” 寧徽妍:“……壞人!” 此后數(shù)日,蕭庭燎依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