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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見你這么認真?!?/br> 葉揚心情也是不錯的樣子,嘴角帶著笑,他望著那封信的目光略帶些溫柔。 寧徽妍見他如此,挑眉揶揄道:“喔嚯?莫不是——嘻嘻……情書?” “是家書啦?!比~揚睨了她一眼,提筆蘸了蘸墨水,又思考起下面該寫什么來。 寧徽妍聽了恍悟過來。只道蕭庭燎為了她的安全著想,這入宮侍讀的子弟貴女們都是被要求住在宮里的,他們甚少回家,也不準(zhǔn)私下見家人,所以只得時不時靠寫家書向家里人問安。 她平日里倒是看不見大伙寫家書的。大伙因著她是女帝的緣故,都捧著她讓著她,從來不與她說閑話,加之她自己就住在皇宮里,也無甚好惦念的,是以她幾乎體會不到他們的情緒。 可今日見得葉揚寫家書,她莫名心頭一動,竟有了些許感觸。 她驀地有些明白過來,那所謂的惦念,不在乎地方,而在乎人。 她想轉(zhuǎn)頭,卻不慎瞥見了一旁信封上的名字。她愣了一下,問道:“怎得不是寫給葉夫人的?這個名字……是你二嫂嫂吧?” “嗯。”葉揚應(yīng)一聲,“我娘身體不好,有些事兒我不敢往她那兒報,所以就寫給二嫂了?!?/br> “唔嗯?!睂幓斟c了點頭。 只道葉揚上頭有兩位哥哥,大哥軍功碩碩,眼下正在樞密院當(dāng)值,而其二哥卻是在前兩年戰(zhàn)死,留下了新娶的二少夫人。 依大鄴習(xí)俗,寡婦改嫁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當(dāng)年二少夫人新寡,年不過十五,若是她愿意改嫁的話,由葉大將軍出面,想來她能找得一個不錯的新婆家。 但卻沒想到,二少夫人偏偏留了下來,執(zhí)意伺候在身子不甚利索的夫人身前,后來更因大少夫人生產(chǎn)后身子孱弱的緣故,她遂掌起了整個葉家。 寧徽妍見過那二少夫人一兩面,她外表倒是一個嫻靜溫婉的女子,卻不想內(nèi)里竟是生得與葉家人一般的硬骨氣,寧徽妍遂對其心生了幾分敬佩。 她嘆道:“你二嫂嫂也是不容易?!?/br> 葉揚聽了這話,筆下一頓,眸眼柔和些許:“嗯?!?/br> 寧徽妍托著腮看了他片刻,又問道:“那你呢?什么時候娶個妻?” 葉揚一聽樂了:“我才十四呢?!?/br> “是呀,你都十四了。” 葉揚乜了她一眼,望著信目光一沉,又道:“不過,我指不定今后哪日上戰(zhàn)場就戰(zhàn)死了,這妻不娶也罷吧。” “胡說!”寧徽妍一巴掌拍去了他背上,傲氣道,“朕治下必出盛世,才用不著你上戰(zhàn)場呢!你倒不如滾回去看看,家里還有幾畝地能種吧!” 葉揚聽了心里一暖,嘴角上揚,忙請罪道:“哈哈哈!是是是,陛下治世,必當(dāng)四海升平、國泰民安,倒是小的失言了。” “哼,你知道就好?!?/br> 葉揚笑著不再言語,而后繼續(xù)認真地握筆寫字。 寧徽妍見了,便不再打擾,從書匣里取了蕭庭燎為她擬的那張書單,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然后胡亂地扒拉起眼前的書本來。 小片刻后,葉揚寫完了信,他瞥了她一眼,難得見姑娘娘這般萎靡。他想了想,咧嘴一笑,露出了兩顆虎牙道:“陛下怎得這副模樣?莫不是因為蕭大哥這些日子不在,想他啦?” “想你個頭喔?!睂幓斟樢粺?,拿書輕拍了他一下,而后繼續(xù)趴著,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葉揚眨了眨眼,左右看了看,蹙眉小聲問道:“莫不是前朝出了什么事?” “……嗯,”寧徽妍應(yīng)了一句,目光淡下來道,“老家伙們讓我娶君后,開后宮?!?/br> 葉揚愣了愣,忙趴到寧徽妍旁邊:“什么情況?陛下才十二啊?!”他臉色很是難看,頗不認可地道,“這也太早了吧?他們怎得就挑蕭大哥不在的時候搞事情……陛下要等蕭大哥的意思吧?” “等他的意思,倒是沒用的。”寧徽妍嘟囔了一聲。 葉揚一怔:“什么?” “我答應(yīng)了?!?/br> “誒?!”葉揚驚呼了一聲,在寧徽妍滿懷嫌棄地注視下,忙收住了聲音,小聲急道,“陛下您這是在想什么!” “唔……”寧徽妍渾不自意地笑了笑,“大概是覺得好玩吧?!?/br> 葉揚聽了這話,搖頭直嘆氣:“陛下,這事兒可不是兒戲……” “嘻嘻。”寧徽妍嬉笑幾聲,不再答話。 葉揚也不知她這反應(yīng)到底是什么意思,便心想,左右陛下的事還是交給蕭大哥吧,他還是不要過問為好…… 寧徽妍盯著葉揚看了看,又笑道:“老家伙們在朝上討論了一下君后的人選,我倒還聽到了你的名字——” 說著,她抬手勾了一下葉揚的下巴,調(diào)戲道:“如何?葉哥哥可想嫁我?” 葉揚到底是懂她的,一眼便看出她在說笑,于是故作嬌羞地回話道:“陛下愿意娶人家,人家自然是受寵若驚,只要陛下待人家好,人家會把愛全都給陛下……” “咿呀——快閉嘴了臭葉揚!”寧徽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哈哈哈?!比~揚樂不可支,笑趴在桌上半天沒緩過勁兒來。 “嘖。”寧徽妍瞪了他一眼,暗道這人臉皮比城墻還厚。 葉揚笑完,又道:“那你那傅哥哥呢?你不是挺歡喜他的么?我倒沒想過,你能歡喜他這么多年。” “唉……”一提這個,寧徽妍便是一聲長嘆。 “怎么?莫不是怕浪費了你家傅哥哥的才華?”葉揚問道。 只道這入了后宮的人,不得干前朝政事。所以,以傅延書的學(xué)識,倘若只是進后宮當(dāng)個君后,委實可惜了。 寧徽妍聽罷挑眉:“朝廷里人才濟濟,又不缺他這一個,我既是喜歡他,自然要把他弄身邊來,作甚要委屈自己替他考量?只是,唉……”她又趴桌上了,“他爹和蕭哥哥不對付,若是教他當(dāng)了君后,只怕老家伙那邊又該嘚瑟了?!?/br> 葉揚揉她腦袋道:“倒也不能這么說,待來日陛下親政了,朝堂上的事終歸要看陛下的意思——嘶……” “這我知道,”寧徽妍掐住了他手背,“我只是不想讓蕭哥哥為難嘛……” “咿呀疼疼!”葉揚從她魔爪里搶救回了自己的手,一邊呵氣,一邊打趣道,“你這般為蕭大哥著想,倒不如把蕭大哥娶作君后算了,他不也還沒娶妻呢嗎?” 寧徽妍心頭一跳,別開眼道:“呸,我娶他作甚……他太老了些?!?/br> 這一回兒,她倒終于是明白了那“不舉”的意思,不敢再拿這荒唐事亂說話了。 “哈哈哈,我想也是——蕭大哥就未必看得上你這黃毛丫頭?!?/br> “嗚哇你真敢說!臭葉揚看招!” “姑奶奶饒命!” · 放課后,寧徽妍收拾了物什回宮,葉揚與她同路至學(xué)舍,遂跟她一起往外走。 因著學(xué)堂是清凈之地,伺候的大批人馬與轎子都停在學(xué)堂外,不允入內(nèi)。寧徽妍便與葉揚兩人走在前頭,后邊不遠處只有各自的隨侍抱著書匣跟著。 二人繞過了一處回廊,寧徽妍突地聽隔墻那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