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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爺我的存在是一種罪過”的模樣,勢在必得道,“小爺就是想要。” 蘇小淮:“……” 她這桃花,開得可真是奇妙。 “要不這樣!”那人來了勁兒,“倘若小爺能在御戰(zhàn)中贏你,你便將這馬讓我如何?” 江柏庚沒有答話。 那人道:“哈,小爺其實還知道,近兩年你在京中一直在做籌備,其實你是想——獨立門戶吧?” 江柏庚稍有動容,抬眸望他。 “你可別忘了,雖說這騅馬眼下是你的,可若是你輸了,它就不是你的了?!?/br> 蘇小淮聞言突地想起了些什么。 上回聽完江柏庚和盧叔聊這事兒之后,她聽了好久阿析的碎碎念才明白過來——原來她本是清秋樓的馬,只是因為江柏庚眼下是首席弟子,所以才有權把握她的馬契,可以隨意處置她的來去,縱是讓了或賣了也無甚關系。 可若是他在御戰(zhàn)中落敗,而右臂卻不能治好的話,他鐵定是要被樓主唐吉給請出樓去的。屆時,她的馬契必然會回到唐吉手中,如此她說不定會被派給別的弟子,或者……年老之后干脆被派去做苦力…… 咿呀,她想想就不樂意! 蘇小淮看了江柏庚一眼,只覺這話定是戳中了他的心思,他果然沉默了下去。 她其實覺得,江柏庚想來是會應下此事的。 這樣對他來說也好,若是她有了著落,他比起來賽來至少心里能輕松些。 左右她死活都是幫要他贏的,若是他贏不了,這劫便算沒渡成,那么她的死活便沒什么顧慮的了。 江柏庚自然聽出了那人的言外之意。 今年的御戰(zhàn)是他在清秋樓的最后一戰(zhàn),若是能得功成名就,他遂能再賺一筆,如此他便有余力能離開清秋樓,將江家的馬樓再辦起來。如此,就算他手臂再難治好,他也能把躡云帶走??扇羰撬斄?,這馬遲早不歸他管,比起留在清秋樓,倒不如…… 他仔細打量那人,只覺他對躡云的喜愛,倒是不假。 他遂道:“也好?!?/br> 那人眼睛大亮,得意地搖起了折扇。 他壓抑著嘴角的笑,故作深沉地再道:“咳咳,至于那趙家的消息,你若是想要,小爺也能幫你。倘若你贏了比賽,來日新建馬樓,給小爺留條消息路子就好;倘若你輸給小爺,小爺大人有大量,這趙家的消息,就不收你這可憐人的錢財了……喔嚯,你若是不信,小爺還能先告訴你一件事兒——” 說著,他神神秘秘地湊到江柏庚身邊道:“那趙家公子,近來在買殺呢?!?/br> 江柏庚一聽消息,蹙眉道:“你何故將此事說與我知?” “自然是看在你把小爺?shù)鸟R養(yǎng)得白白……咳,黑黑胖胖的份上,小爺先付你一點兒辛苦錢。” 江柏庚:“……” 說著,那人上手想摸蘇小淮,結果被她嗤了滿臉氣。 江柏庚安撫了她一下,再問道:“你究竟是何人?” 面對這個問題,那人似是猶豫了一下才道:“哼,小爺姓時。江柏庚,看在你是小爺競爭對手的份兒上,小爺勉強準你叫我一聲‘時公子’?!?/br> 聽到他報了姓氏,江柏庚恍然。只道那以賣消息聞名的聽雨閣閣主正是姓時,然閣主年歲已大,而眼前這男子甚是年輕……他莫不是聽雨閣的少閣主。 江柏庚道:“時知揚?” 時知揚猛地僵了一下,像被雷劈了一般,他突然炸開道:“江柏庚,我cao|你大爺!不準叫小爺十只羊!” 江柏庚:“……” 第六劫(10) 自那日見過聽雨閣少閣主時知揚后, 江柏庚便回到了馬場,專注起備戰(zhàn)之事來。此后那二人有否聯(lián)系,蘇小淮不知,但想來, 江柏庚許是和時知揚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 清秋樓選派參與今秋大田御戰(zhàn)的名單業(yè)已擬定,在參與競速賽的名單上,不出意料的,趙駿明也在列。 要說那大田御戰(zhàn), 乃是大田朝首屈一指的頂級賽事, 其項目眾多:競速、騎射、擊鞠……不一而足。清秋樓作為大田第一御馬樓,囊括天下英才, 在不同領域中都培養(yǎng)了出類拔萃的騎師, 其中,競速賽乃清秋樓的傳統(tǒng)優(yōu)勢項目。 御戰(zhàn)競速賽與其他大小戰(zhàn)不同, 采用了分站積分賽制,共分四站,場地各異, 分別為崎嶇型山地競速場、雙馬蹄型沙地競速場、陡峭型雪山競速場,以及直線型草原競速場。 在每場中獲得前三名的騎師分別可積五、三、一分,四場比賽結束之后統(tǒng)計總分, 其中得分最高者將會成為今年度大田御戰(zhàn)競速賽的魁首。 于是, 為了在御戰(zhàn)競速賽中奪得高分, 此后的一個月里, 蘇小淮便與江柏庚一齊, 展開了針對御戰(zhàn)競速賽的四類場地的訓練。 因著場地多變,騎行時的策略也需要做相應的調整,是以這一個月來,蘇小淮可沒少折騰。沙地和草原的競速,先前為了籌備樓內(nèi)選拔賽,她已經(jīng)和江柏庚練得很多了,但雪山與山地這兩項,練起來實是頗費功夫。 堪堪入秋,山上雖寒,但還是不見有雪的,所以雪地的訓練幾乎做不了,蘇小淮最多也就是在冰窖里走個過場,適應適應溫度罷了。至于山地,那便是日日要到山林里與蚊蟲作伴,還得避開各類障礙,很是麻煩。 幸得江柏庚應對這類比賽頗有經(jīng)驗,準備充分,每日這般訓練下來,倒沒有讓蘇小淮受什么苦。 蘇小淮一邊刻苦訓練,一邊關注著江柏庚的狀態(tài)。雖說他得了她之后,便慢慢從失馬與失臂的傷痛中走出來了,人也開朗不少,時不時還喜歡溫柔地對她說話,與她戲耍,盡管他并不知道她其實聽得懂他在說什么。 所以,她也聽到了一些人形時聽不到的話—— 譬如,他覺得清秋樓的運營方式其實有些問題,大概是樓主唐吉人老了,腦子鈍了的緣故。 譬如,他希望阿西的門牙能快點長回來,要不然每天聽那小子說話,也是一件很費勁的事兒。 再譬如,他有一次突然很正經(jīng)、很認真地告訴她,他也能讓她吃香的喝辣的,所以叫她不要隨隨便便跟幾只羊跑了…… 蘇小淮:“……” 江柏庚心態(tài)好了,這自然是好事。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從客觀的角度來講,江柏庚畢竟是一個要參與各項賽事的專業(yè)騎師,盡管他的御術極佳,舉國上下難逢敵手,但失去一只手臂對他來說,無論如何都是一個極大的桎梏。 蘇小淮陪了他數(shù)月時間,早就將他這一短板看在眼里。沒了右臂,他無法持鞭,身體的平衡也很難維持,倘若他的馬真的只是一匹馬,而不是她的話,恐怕他是再難踏上御戰(zhàn)的戰(zhàn)場的。 蘇小淮突地覺得,司命讓她穿成了一匹馬,也不無裨益。 畢竟,這樣她就能幫到他了。 只是……她到底是要走的,所以她還是想法子將他的右臂治好為妙。 · 是夜,蘇小淮照例待在馬舍里,舒舒服服地臥在阿析備下的稻草堆上。 阿析這孩子,蘇小淮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