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1
抱她。他一手掌住她的腦后,一手捏開她的牙關(guān),俯身銜住了她的唇瓣,將口中的粥水渡了過去。 屋中一旁伺候著的侍女們見他如此,皆是驚了一跳。 她的唇很軟,又是很涼。 卻是這般情境,他再無法有一星半點的旖旎心思。 將口中的粥水悉數(shù)喂盡,他封住她的嘴,輕抬她下顎,便見她下意識地一咽。 “噯、噯!喝了喝了……”嬤嬤見此,舒出了一口氣。 裴景誠松開她,指腹抹過她唇角的水漬,再取碗含粥。 如此數(shù)次功夫,一碗粥水被喂了進(jìn)去。待嬤嬤伺候著蘇小淮擦洗更衣后,他再坐回到她床邊,嬤嬤知道自己勸不動駙馬,遂不再想著勸,便帶著侍女們退下,心中慨然道:駙馬爺這般深情,若是殿下醒來能知此,與駙馬爺和和美美過一輩子就好了…… 門一合,裴景誠幽然的眸色更是一點點地深了下去。 許是方才喂過熱粥的緣故,她的氣色好上了幾許,原本慘白的唇色轉(zhuǎn)成了淡淡櫻粉。他望著她,伸手再去探她脖間脈搏,依舊微弱…… 他眉心深鎖,指尖觸碰的滑膩教他無法收手,一路向上撫去,捧住了她的臉頰。 指腹輕輕緩緩地擦過她的眼睫,撫過她的眼角。 他想看她睜開眼睛。 裴景誠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彼時的他還是一個卑微的少年,與她近乎是云泥之別。他本以為,他會死在那大雪里,可是他沒有,睜開眼的時候,便是她。 他深深記著—— 她的眼里,滿是亮光。 在國寺中的半個月,是他二十年來最快樂的一段時光??v使那時的他一無所有,可如今,他卻無時無刻不羨慕著那時候的自己。 那時候的他,有她。 有那個溫溫軟軟地喚他“誠哥哥”的小姑娘。 那個小屋,就好似是他至美的夢境。只要到了那里,見到了她,一切屈辱與苦痛皆能煙消云散。 他沒有想到她會不告而別,只留下了那枚白玉玉佩,和一張不過一字半句的紙條。 那一刻,夢醒了。 沒有哪一刻,會比那一刻更讓他清醒。 她是高高在上的長公主,而他,什么都不是。 他甚至連為她獻(xiàn)出性命的資格都沒有。 卑微到塵土里。 自她走后的半年里,他的生活似是回到了原來昏暗之中,他沒想過會再有見她的機會,想著將那一段經(jīng)歷作夢一般忘去,更想著將那枚白玉當(dāng)?shù)?,換取好一些的生活。 只是,他到底舍不得。 半年后,娘親亡故,除卻履行他答應(yīng)娘親會好好活著的誓言之外,他只覺得自己活著,倒不如不活著,直到他誤打誤撞地救了一個人。 那一人可謂是他的貴人。 起初,他并不知那人的身份,那人卻見他有為官之能,遂引他入學(xué)堂,教他待人處事。因那人膝下無子,遂是愈漸將他視如己出。他對那人再造之恩很是感激,以“大人”稱之。 科考、入朝、為官——他看到了一條明路。 一條,許是能走到她身邊去的路。 盡管他再也沒有見過她,可他卻莫名一直惦念著,想離她再近一些。 五年后,他三元及第,聲名遠(yuǎn)揚,眼看著能步入仕途,卻被皇帝一紙詔令拋下了云端。他其實明白皇帝為何會如此,因為那時他早已知道,他口中的大人,正是先帝時叱咤風(fēng)云的大將軍,大慶國唯一的異姓王裕王爺。 先帝在時,大將軍四處開疆?dāng)U土,立下赫赫戰(zhàn)功,后被先帝封王,實是風(fēng)光無限。卻不想皇帝繼位之后,對其多有打壓。裕王心生不滿,遂對這大慶國的帝位虎視眈眈起來。 皇帝將長公主賜嫁于他,想來必然是徹查了他的來歷,卻又不好與裕王撕破臉皮,遂才如此。 被封死了仕途,他本該怨恨,本該發(fā)怒。 可天知道,聽到那道賜婚旨意之時,他激動得幾要昏死過去。 籌備大婚的那段時間,他只覺再歡喜不過。只是對著擁立裕王的策反之意,他鮮見得有了動搖之心。 雖說對不起裕王大恩,但他總會暗暗在心里想:就這樣下去吧,不要反,留在她的身側(cè)…… 卻是天意弄人,只覺有一桶冰水劈頭蓋臉地澆了他個全整。 因為她說——對,本宮與你,非得和離不可。 想起這句話,裴景誠輕笑出聲。 她忘了,忘得一干二凈。 也是,他何德何能,竟敢奢望她的惦記? 裴景誠嘴角勾起自嘲的弧度。 他到底,來晚了一步;她到底,心悅那個炙手可熱的丞相大人…… 裴景誠看著床上的她,眸色漸濃。他控制不住地傾身壓下,停在她面前半寸。 可,那又如何呢? 她已經(jīng)是他的了。 “殿下?!?/br> 裴景誠突地出聲,喑啞的聲音沉渾。 “殿下、殿下……”他喚她,一聲又一聲,似是想將她喊醒。 得到,再失去。 這種滋味,他承受不來。 經(jīng)過眼前的事情,他終于明白,無論是她的意志,還是天命所決,他無法承受她的離開。 他要她完好無損地醒來,他定會找出她的籌碼。 哪怕她早已有心悅之人,哪怕她愛意決然,他也絕不會放任她與他和離。 除了他的身邊,她哪都不能去! 就算是用盡一輩子的時間,他也要讓她回頭看他…… 裴景誠的眼眸亮暗更迭,晦澀不明。 她的鼻息清淺,灑落在他的唇邊。 他驀地想起方才喂粥時的感觸,口中干渴,喉頭大動。 他展掌,自欺欺人般地覆上了她的眼。欺身而下,封住了她的嘴唇,繼而碾磨重吮。 薄唇順著她的下巴、脖頸,緩緩向下…… · 蘇小淮醒來的時候,大概就是這么一個刺激的情況。 ※※※※※※※※※※※※※※※※※※※※ 裴駙馬內(nèi)心os:摸摸抱抱親親吻吻咬咬,吃吃吃吃吃…… 蘇小淮:“媽耶,這么赤雞?!” 裴景誠:“既然讓我黑了,你就要承擔(dān)后果?!?/br> 蘇小淮視(激)死(動)如(不)歸(已):“來!” 第五劫(16) 靈體尚未歸位, 身上傳來的感觸朦朧,蘇小淮雖是醒了,卻睜不開眼睛。迷迷糊糊間,只覺得有人在碰她, 一路向下。 溫?zé)?,濕軟,愈漸清晰。 蘇小淮心中咯噔一響,差點兒想抬手把人給拍出去。就在她想看看到底是那個登徒子如此不要命的時候, 她停住了。 身上覆著的熟悉的氣息令人安心。 是裴景誠。 蘇小淮忍不住勾唇。 這個禽獸…… 唇角脖間,細(xì)細(xì)密密的輕啄重吮。他吮吸得緩慢而用力,每一記皆是深刻至極,就好像是要吸盡她的血rou, 教她與他融成一體。 他吻過的地方像是燒了一團(tuán)火一般, 將她點燃, 酥麻的感覺竄遍了周身。她心跳漸急,幾乎要維持不住自己平緩的呼吸。 掌心下的跳動愈發(fā)急促, 裴景誠似有所覺, 抬眸望她。她的眸眼似閉非閉, 面色煥發(fā)出醉人的酡紅,唇瓣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