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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之力, 未必能贏得過他……” 說著, 她抬手攀上他的肩膀,嘩啦啦水聲起,掛在她小臂上的水珠順著她的手肘淌落下去。聶予衡聽罷她這一番話,目光銳利了幾分。 她望他,明眸中帶著幾許狡黠之意,道:“你娘親乃當(dāng)年的天下第一美人,師父向來嗜美成性,若是動了什么心思,倒也是不無可能。我心知,你早已將整個天元教翻了個遍,卻始終未能找到你的娘親,既是如此,想必你定是有意入那秘境與禁域中一探究竟——我說得可對?” 他沉默片刻,只道:“我?guī)湍愠糁x清書,你帶我入秘境尋人?” “喲,與聰明人說話,倒當(dāng)真是不費勁兒。”蘇小淮笑開,伸指勾畫過他下巴的輪廓,她稍一揚臉,“聶予衡,你可真討人喜歡。” 被她這般一撓,酥麻的感覺竄上了他的頭頂,他眸色一深,氣息粗重了幾分。 只聽她再道:“與我聯(lián)手料理了那謝清書,助我坐穩(wěn)這教主的位置,無論是秘境還是禁域,我都能許你一探。” 他思忖片刻,突地?fù)P眸直望她,薄唇一掀,只道:“兔死狗烹,如何可知?” “呵!”她挑唇一笑,傲然道,“聶予衡,你莫不是當(dāng)真以為,我是在與你做買賣?” 聶予衡頓了一下。 她瞇眼道:“我知道,你與天元有弒父奪母之仇,不共戴天。若不是想著尋你娘親,你早該設(shè)法滅教了才是。像你這樣的炮仗,我又怎么可能留?聶予衡,你聽著,我可沒和你商量,只是在告訴你,在你離開天元之前,我不會動你;離開之后,無論你投身正道與否,你我二人,便為陌路,此后有怨報怨,有仇報仇?!?/br> 他聽罷,舒展了眉頭,問道:“那若是我不答應(yīng),又會如何?” 她淺笑,只道五年未見,這人當(dāng)真比先前又有趣了不少。 “若是你不答應(yīng),那我自然只好將你的身份廣而告之,并下令誅殺,教你無處容身啦?!弊志渲g寒意徹骨,而她卻是綻出了一個如陽光般明媚的笑。 聶予衡看了她一眼,驀地淡笑道:“看來,我倒是別無選擇?!?/br> 蘇小淮笑:“嗯,你知道就好?!?/br> 他斂眸低哂,不再答話。 “只是——”她驀地出聲,睨了他一眼,有幾分猶豫道,“業(yè)已十年有余,你那娘親如何,我卻是不能作保的。” 聞此,聶予衡頗有幾分訝然地望了她一眼。他從不曾想,像她這般的魔教妖女,竟還有惻隱之心。 這實是,出人意料。 聶予衡神色一黯。畢竟過了那么長的時間,他早已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他平靜道:“我明白,至少,我得將她的尸骨帶回與爹同葬。” 聽他言語中無甚偏執(zhí)之意,她松了一口氣。 二人一番話落,蘇小淮心思便起。熱湯的氣霧蒸騰,舒坦得教人如似小酌,醉意微醺。 她不加掩飾地用目光摹過他的眼、唇,與微動的喉結(jié),帶著濕意的指尖滑落下去,扯開了他的衣領(lǐng)。她湊上前去,在他的喉結(jié)上輕咬了一記,伸手向下。 他悶哼了一聲。 熱湯一蒸,只覺渾身的經(jīng)絡(luò)似是被打通了開來,他只覺血氣翻涌,欲念叢生。 他盯著她,瞇了眸子,啞聲問道:“你要做什么?” 她坦蕩道:“自然是做你啊?!?/br> 聶予衡:“……” 她看著他的面具,只覺得礙事兒得慌,遂是想抬手將它給扯下來。卻是一伸手,不自意想起了那年他在異域里對她說的話:若是活著回去,就給你看。 蘇小淮輕哼了一聲。 先前忙著談?wù)聝?,她倒是忘了在意聶予衡對她的態(tài)度,然眼下這般一回憶,她遂才察覺到——他是不是好像……不記得她了? 后知后覺的蘇小淮:“……” 也不知是不是異域里她委實太邋遢了些,又隔了那么多年,如今又不敢仔細(xì)看她,所以他才一時想不起來罷? 是以,蘇小淮掰過了他的臉,道:“聶予衡,睜眼看我。” 聶予衡依言望去,與她相視。觸及她那雙瀲滟含光的靈眸,他微震,亂了心思。 蘇小淮盯著他看了半天,只見他眸色漸深,身子愈硬,卻沒有從他的臉上讀出一星半點的熟稔之意。 她挑眉,暗啐道這禽獸倒竟是薄情,也不知是誰當(dāng)年把她看光了,還信誓旦旦說要娶她來著的? 正想著,她便欲要教自己的身份表明,可話到嘴邊,她卻又是吞了下去。 只覺,此舉倒是無甚意義。 當(dāng)年她之所以會與他合作,為了也只是護(hù)他不死而已。 他身為正道之士,骨子里烙著魔教抹不去的正直,當(dāng)年他對她說的那些承諾,想來最多不過是出于道義罷了,她也不必太過上心。畢竟,倘若他那時真的對她動了什么心思,那么如今必然是不會認(rèn)不出她、視她為陌路人的吧…… 他既然沒認(rèn)出她,她也就沒那必要自討無趣了。若是表明了身份,反倒像是她追著他討債一般,這就很沒意思了。左右看眼下這情形,她單單只用這教主的身份,就能幫他渡了這劫,那么當(dāng)年的事,或許不提也罷。 如此,她還是廢話不多說,趕緊將他給采了才是要緊事兒。 這般一想,蘇小淮遂彎了唇角,扶上他的肩膀,湊到他耳側(cè)吹出了一口氣,頓時便覺著他身子一緊。 她笑道:“本座瞧你這身子骨生得極好,倒不知左護(hù)法大人可有意與本座共度春宵?” 話落,她咬上了他的耳朵。 只覺他氣息一滯,喉中傳出沙啞的濁聲。她心喜,想摘了他面具,細(xì)看他冷靜不復(fù)時的神情。 她抬手,正要去解那面具的繩子,卻猛然間被他捉住了手腕。 她一愣,還不待能回過神來,被覺胸前被他快速地點了一記,登時動彈不得。 他……竟然沖開了xue道,還把她給點了?! 蘇小淮瞪大了眸子,只見他薄唇微挑,似笑非笑。 “聶予衡你——”她霎時便想啐他,卻不防他再一伸指,點住了她的啞xue。 蘇小淮:“……” 她現(xiàn)在只想破口大罵了。 看她這副要怒不怒,欲言又止的模樣,聶予衡彎了眼角。 眼下這般情形,他不能久待,只覺若是再看著這人,欲念便會脹裂開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別開眼,不得已去扶她腰側(cè),將她搬到了一旁,口中道:“得罪了?!?/br> 蘇小淮氣得直瞪他。 “教主所托,我已知悉,還望教主莫要食言?!闭f著,他起身上岸,他的背影停頓了一下,沉了聲音再道,“此外,我業(yè)已有妻,還望教主明知?!?/br> 說罷,抬步而去。 蘇小淮:“……?!” ……業(yè)已有妻?! 這禽獸——他竟敢背著她把陽元給了別的女人?! 混蛋! · 聶予衡一路施展輕功離開了后山,避著他人耳目,遛進(jìn)了自己的居所,取了些衣物后,打涼水匆匆洗浴了一番,這才緩下氣來。 他起身,聞見流水嘩啦的聲音,腦中不期然閃過方才那女子的模樣。 聶予衡咬牙,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