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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期? 她頗為理解地點點頭,嘆道這孩子也到了閑著沒事兒干,一心只想和大人唱反調(diào)的年紀(jì)了。叛逆的心情一如洪水,宜疏不宜堵,看來她還是不要再逼問為好。 蘇小淮遂揮揮手道:“天色不早了,阿臨且早些去洗洗睡罷?!?/br> 陸臨淵松了一口氣,應(yīng)言而去。 · 是夜,少年墜入了一個旖旎的夢境。 只見在茫茫的迷霧中,立著一個女子。那女子只穿了一襲雪白的薄衫,她青絲披散,身形妙曼。他似是看清了她的面容,薄唇微動,卻不知為何,他一點兒也不愿將那二字叫出口。 那女子回眸望他,眸光瀲滟,粉面含春,只消她明艷一笑,便足以讓他失了三魂六魄。 她緩步向他行來,他心跳如鼓。只見她停在他的身前,薄衫之下如雪一般的肌膚忽隱忽現(xiàn)。她抬手,顫上了他的脖頸,暖香撲面,萬分誘人。他喉頭微動,忍不住伸手扶上她的腰際,只覺落手之處細(xì)滑柔軟,登時讓人血氣翻涌。 他低下頭,在心里不住地譴責(zé)自己的骯臟心思,卻滿腦滿眼都是身前的這一人。 女子的手在他的脊背上游移,屢屢劃過他的腰窩,使他止不住陣陣顫栗。片刻,她貼上了少年剛硬的軀體,抬頭對著他的唇,含了上去…… “!” 陸臨淵猛地從床上坐起,他停不住自己急促的喘息。 他的額頭和背上全是汗水,一綹綹的濕發(fā)黏在脖間,濕衣粘在了身上。他熱極,將手按上胸口,那里似是瘋了一般在鼓動著。 夜極靜,屋外是接連不斷的蟲鳴。 他極亂,只消一閉眼,滿腦都是那一人的身影。 他歇息片刻,只覺口干舌燥,欲要翻身下床倒杯水喝,卻在掀被之時,他身子一僵。 他頓了一下,伸手向下探去—— 少年一愣,狠狠地低聲咒罵道:“齷齪!” · 次日天明,陸臨淵一如往常地下了懷青峰,到廚房問取食材。自他十二三歲后,蘇小淮便叫停了峰下弟子送菜,轉(zhuǎn)而將爬山作為陸臨淵的每日課業(yè)之一。 陸臨淵取完今日所需,提著盒子準(zhǔn)備回峰,卻不想堪堪行至峰下,就遇到了兩個同宗的修士。他們一橫身,攔下了陸臨淵的路。 只聽其中一人陰陽怪氣地道:“喲?這不是明淵‘師叔’么?” 另一人看了一眼他的架勢,嘲諷道:“哎喲!這怎得?師叔怎么還不能御劍吶?眼下莫不是要吭哧吭哧地爬上峰去?” 陸臨淵臉色一寒,沒有答話。 他道號“明淵”,自那日掌門師伯料理了靜澤以后,他靜淮關(guān)門弟子的身份便被傳告了整個宗門。 礙于靜澤真人被剝奪了修為,其下徒子徒孫便沒了去處,掌門靜衡本想著叫靜淮收一些徒弟過去,卻不想被她斷然拒絕了。是以,作為靜淮唯一的徒弟的他,自然在這宗門里受了不少白眼。 但這白眼,他承受得很是樂意。 他巴不得師父身旁,永遠(yuǎn)只有他一個人。 第二劫(6) 旁人的冷嘲熱諷,陸臨淵遭受的不算少。究其所以,也不過只是嫉妒他能得做靜淮真人的唯一的徒弟罷了。是以,于此他渾不在意。 眼前擋路的這兩個人,是已被廢去修為的靜澤真人的徒孫。領(lǐng)頭的這個道號仁沖,他本是靜澤真人門下的得意弟子,后投入掌門門下,常仗著自己年未及八十,卻有了金丹期的修為而凌|辱他人,生得一個狂妄囂張的性子。 陸臨淵淡淡地看了他二人一眼,懶得搭理這惡狗的挑釁,心想著師父還在峰上等他做飯吃呢。他遂抬步,欲要繞開他們,徑直上山。 那仁沖哪能容忍被這般忽視,他火氣一涌,捻訣便設(shè)障,擋住了陸臨淵的去路。 陸臨淵腳步一頓,抬眸望去,神色陰冷。 仁沖見狀哈哈大笑,道:“唉喲師叔,您這不是要走呢么?停這兒干啥呀?莫不是想要我送您一程?” 陸臨淵睨他一眼,不為所動,只涼聲道:“還望道友讓出此路?!?/br> “哈!您可是‘師叔’呀!這點兒小術(shù)法又怎能困得住您?”仁沖抱臂笑。 “阿沖你莫不是忘了?這‘師叔’修習(xí)八年,才剛剛筑基呢?!逼渖砼阅且蝗丝桃饨釉挼?。 “啊,這倒是!瞧我給忘了!我常想著,既然是靜淮師祖的徒弟,怎著也能兩三年筑個基,八|九年入了后期吧?怎得拖到現(xiàn)在才剛剛?cè)腴T,連普通弟子都比不過呢!也不知靜淮師祖生了個什么眼神兒……” 聽得這話,陸臨淵心里便生了幾分怒意。 八年刻苦修習(xí),才能得堪堪筑基,自己資質(zhì)不佳,他誠然是有自知之明。但師父卻對他極好,絲毫不苛求他的進(jìn)度。于此,師父沒有任何錯,錯只在他這身子。他心中有愧,卻無能為力,只得更加刻苦。 是以,這惡狗要罵他,他無所謂,但若是欺侮到了師父,他連一星半點兒也不能忍。 陸臨淵狠狠地瞪了過去,寒聲道:“閉嘴,讓開!” 那二人聞言一愣,見他怒了,遂玩得更帶勁兒,嘲道:“喲!這還端上‘師叔’的架子啦?你不就是個混小子!‘閉嘴’?‘讓開’?是你該說的話么?放你奶奶個屁!” 陸臨淵面無表情,心知自己與這金丹期的修士斗法也只是白費(fèi)功夫,遂只道:“不論我年歲幾何、修為多少,師父座下也只有我一人,道友大可好生嫉妒嫉妒。” 這話恰好戳了那仁沖的痛腳,臉色登時黑如鍋底,他沖上前來,一把揪住了陸臨淵的衣領(lǐng),抬手就要揍下去。 “住手!” 一句暴喝聲傳來,隨之而至的是一束靈光,打開了仁沖。 陸臨淵循聲一看,原來是掌門靜衡師伯。 靜衡走上前來,一巴掌拍了仁沖的腦門兒,大喝:“混賬東西!” “師、師祖?!” “平日里教你們恭親友愛,你們就這么學(xué)的嗎?!”靜衡瞪眼。 “師祖,弟子知錯……”那二人忙道。 陸臨淵在一旁安靜地看著,心知掌門向來心腸軟,他二人定不會有什么事——他忍不住想,若是師父見此,定會把他們吊起來打一頓的。不過轉(zhuǎn)念間,他又覺得師父還是不要看到為好。 莫名的自尊與要強(qiáng),教他不愿讓師父看見他受人欺負(fù)的樣子。 如陸臨淵所想,靜衡見他二人認(rèn)了錯,遂揮揮手道:“滾回主峰討罰吧。” “是,師祖。”說著,那二人便離開了。 陸臨淵垂眸,有幾分暗恨自己的無能。 “明淵。”靜衡喚他。 “掌門師伯好?!?/br> 靜衡點點頭。這陸臨淵向來與師妹住在峰上,無大事不露臉,是以他倒是甚少見到這孩子的。他將陸臨淵仔細(xì)打量了一番,卻嘆了一口氣,問道:“明淵,你師父待你可好?” 陸臨淵眉目柔和,點頭道:“師父待弟子極好?!?/br> 聞言,靜衡卻又是嘆息,道:“明淵,你怕不是靜淮的劫數(shù)啊?!?/br> 陸臨淵一愣,忙道:“還望掌門師伯明示?!?/br> “你可知上清真人?”靜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