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1
書迷正在閱讀:每天都在躲貓貓、多rou的自我拯救計劃、(快穿)我?guī)湍兄鞫蓚€劫、叢林法則[娛樂圈]、重生之植物系機(jī)甲、叫我寶貝回憶幸福、主播總是被打臉、神奇周邊的不正確使用指南、淡蕩春光、冤家八條腿(H)
思慮片刻,只覺這真相嚴(yán)絲合縫地對上了他此前自以為天馬行空的推測,半晌后低沉道:“是??刹讲缴徸罱K泄露,冉大俠慘遭殺身之禍,師父心中不忿,替他報仇……血流成河,鳴泉山莊的別院更是十幾條人命。他被步步生蓮反噬,無力回天。”高若谷蒼老的面上浮現(xiàn)一點笑意:“鳴泉山莊,他殺了十幾個人……因為步步生蓮并不是從他與冉秋這兒傳到江湖中的……血氣為引、經(jīng)脈逆行的邪功。我為查了二十年,最終發(fā)現(xiàn)這鳴泉山莊,藏著天大的秘密?!?/br>蘇錦適時詢問:“什么?”高若谷只是搖頭:“烏霆壓抑了數(shù)十年的野心,世上并非只有你修煉,他散布這古書的消息,為的便是招攬不怕死的,哄騙他們替他賣命。天雷無妄陣原本載于中一卷,后來被齊家習(xí)得,當(dāng)年傾覆魔教,以此法逼出了魔教教主血脈中的蠱毒——我后半生追尋真相困于此間,如今得以吐露只言片語,已是無憾了?!?/br>言下之意,今日的陣果然是沖他來的,可逼出蠱毒又是什么意思?蘇錦按住自己脈門,暗暗想,難不成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中過毒嗎?他心中驀然閃過一絲靈光,問道:“那我呢?師父認(rèn)下我真是巧合?”高若谷搖搖頭:“當(dāng)日謝凌曾說他借唐門的手除去錢豹,卻意外撿到了故人的孩子……卻不想還回去,你若有心打聽自然明白?!?/br>蘇錦從高若谷故弄玄虛的一席話中覺得自己窺探到了天大的秘密,可他心中一團(tuán)亂麻,腦海空白,一時無法吸取這么多信息。他向來孑然一身慣了,時間長了連自己都覺得仿佛生來無父無母,那段混亂不堪的記憶在這念頭根深蒂固之后再不去問津。可是……什么叫做“故人的孩子”?洛陽春風(fēng)夜,草色悠悠,他卻突然很想知道自己是什么來歷。唐青崖見蘇錦若有所思,高若谷又先行離開,不由得將目光落到齊宣身上。這人從一開始就站在原地,連呼吸都清淺得仿佛不存在一般。而這時,一直假裝自己是塊石頭的人卻搶先道:“唐青崖,我有事問你?!?/br>摒棄了所有繁榮縟節(jié)、之乎者也,齊宣過分冰冷的皮囊下竟然是一副直來直往的心腸。唐青崖做出洗耳恭聽的姿態(tài),暗自揣摩,“我的問題什么時候問他?!?/br>齊宣單刀直入:“此前唐門消失的火器,你們查過沒有?是不是都在宋如晦那里?”這名字讓唐青崖耳中“嗡”地一聲,下意識道:“我們查到的鳴泉山莊,不是宋如晦,經(jīng)過他的手。他在宣城黑市有商鋪?!?/br>齊宣瞇了瞇眼,顯出幾分食人間煙火的氣息,卻又十分危險,不好招惹。他思來想去片刻,終于道:“是了,我當(dāng)初給他的商鋪正是在那兒??磥硭且蔟R家于不義,勾結(jié)外人,把我趕下臺啊?!?/br>唐青崖時機(jī)正好地問:“今天的陣……?”齊宣:“山水為陣,是我齊家的拿手好戲。此陣便是方才高先生所言的‘天雷無妄’。他學(xué)得不倫不類,父親九泉之下怕是悔不當(dāng)初了。確認(rèn)此事后我便不再顧忌了,多謝你,那些火器此后我當(dāng)如數(shù)奉還?!?/br>南嶺的帳也一起算到了鳴泉山莊頭上,加上臨安黑衣“鎖魂堂”一出,唐青崖更加篤定,那置身事外、并非江湖人的烏莊主,恐怕與自己的大師兄也勾結(jié)已久了。他于是道:“齊宗主想如何?”齊宣輕描淡寫道:“殺了他。”“恐怕還有其他秘密……”“不,”齊宣道,“宋如晦只是烏霆的走狗。此次烏霆要分開齊家的勢力辦群英會,多半是等不及了。也是,如高先生所言,二十年……他等得夠久了?!?/br>眼下竟是對烏霆了若指掌,唐青崖忍不住問道:“齊宗主和烏莊主這么熟嗎?”齊宣平淡道:“自然熟得很。他是我舅舅,二十年前官至御史中丞,而后大內(nèi)暗衛(wèi)查出他與一樁舞弊案牽連,皇帝礙于朝中勢力,只得將他革除官職永不錄用。我爹可憐他,出了一大筆錢讓他去洛陽。誰知他與宋如晦竟然勾結(jié)上了,如今……呵呵。”滁州齊家礙于招安令隱于山林,鳴泉山莊儼然關(guān)中士族。好一出農(nóng)夫與蛇。江湖與廟堂的界限驀然模糊起來,比他們所能想象的更早起,仿佛就開始了一場不為人知的混沌,從此所有人都被蒙在慘淡的關(guān)系網(wǎng)中掙脫不得。唐青崖望向齊宣,只覺得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似是看透他心中所想,齊宣道:“今日多謝唐公子了,如此一來父親交與我的事得以解決……此后滁州齊家也能得安寧?!?/br>唐青崖頷首道:“不礙事,你我兩家本也是世交?!?/br>齊宣淡漠的唇角翹了翹:“唐公子若有其他的疑惑,可隨時傳信于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他的手被蘇錦握住,唐青崖抬頭去看,對方臉上殘留著一種復(fù)雜的神情。唐青崖來不及多想,蘇錦啞聲道:“青崖,我們回去吧?”今夜接收的信息太多,蘇錦已經(jīng)快透支了。直到回了客棧廂房,蘇錦仍舊少言寡語。他仿佛突然變回了當(dāng)年初上會稽山時那個手足無措的少年,此刻想起自己說的“既是真相,有何無法承受”,只覺得當(dāng)初太過輕狂,不知天高地厚。真相猶如帶血的刀劍,緩緩壓到了他的肩骨之上,他鮮血淋漓,痛徹心扉。蘇錦到底是高估了自己。他自小被贊賞天縱奇才,可褪去凌霄劍傳人的外衣和習(xí)得三卷的成果,不過三千世界中最普通的一具rou骨凡胎。站在窗邊,他心底無比凄涼,驀然有種此生軌跡已定,歸宿沒有變數(shù)的絕望來。蘇錦自嘲地想,當(dāng)日謝凌知道步步生蓮是拿自己的命在修習(xí),是不是也一樣的心情?——恨不能直接了此殘生。背后覆上溫暖,蘇錦的手腳條件反射地動了動,卻被按下去。唐青崖的下頜枕在他肩上,那人頭一偏,微冷的薄唇準(zhǔn)確無誤在蘇錦耳后蓋了個章。蘇錦突然道:“師父叫你去殺錢豹,但是沒讓你救我?!?/br>唐青崖笑了一聲,道:“阿錦,謝凌只讓我父親‘找個人’去殺錢豹,沒讓我。那時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見你哭得可憐,又想起是謝凌的囑托,故而將你送上陽明峰。”蘇錦疑惑地看向他,唐青崖道:“他怎么會害你?”蘇錦雙唇顫抖,情不自禁地握住他禁錮在自己腰間的手,仍舊說服不了自己:“……他明明陷我于兩難?!?/br>“什么?”“他從不給我選擇,也不告訴我真相。也許走失是我自己的錯,但后來他知道是故人之子,為何不送我回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