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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轉(zhuǎn)間瓜子從指尖飛出,打在那婦人的肩膀處,婦人頓時瞪大了眼睛,身子僵住,嘴巴顫了顫發(fā)不出聲音來。 “夫人慎言,現(xiàn)在尉遲家的主子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大公子,半個主子這種說法從來沒有過,各位請跟我來?!?/br> 柳喻夏說完話再沒看旁人,起身往尉遲璟住的主居室走,于家人趕緊跟上,那婦人站在原地沒人理。 下馬威十分有效,柳喻夏露了那一手后,于家人心里不管如何想,態(tài)度上卻是不敢再囂張了,各個夾起尾巴。 他們意識到,柳喻夏如今在尉遲府的說話份量很重,沒必要自討沒趣,而且此次目的也不是來找柳喻夏的茬,重要的是大公子。 主屋院落內(nèi),烏海對走進來的柳喻夏請了安,側(cè)身子將門推開,柳喻夏回頭對身后人說:“進去吧。” 于蔓兒搶先一步,邁著腿進了屋子,透過紗簾看到床上躺著的人一下?lián)渖先?,哭喊著道:“表哥,你怎么樣?你還好嗎” 伏在床邊的于蔓兒說完一句話,緩緩抬起頭,故作姿態(tài)露出半截雪白的脖子和妝容精致的側(cè)臉,在于蔓兒心里,萬能的表哥不會輕易死去。 結(jié)果第一眼看到的是尉遲璟滲人的臉色,嚇得坐起身倒吸深吸一口氣,臉色黑青,干癟的兩頰猶如干尸一般,邊境一行于蔓兒見識了不少,缺胳膊少腿受傷士兵的血腥場面她看過,但沒有這一眼讓她心中受到的震撼大。 那時她心中高高在上,謫仙一般的璟表哥啊,怎么會是這般模樣! 其余人見狀下意識止了步,唯獨于蔓兒的母親,見女兒呆愣嚇到了,趕緊上前,不經(jīng)意間把手搭上了尉遲璟放在被子外面的胳膊,一片冰涼,那不是活人該有的體溫。 好似關(guān)心的看著尉遲璟的臉色,實在是把手放在尉遲璟的胸膛試心跳聲。一番查探,心中對尉遲璟是否去世心中有了數(shù)。 “好了,不要吵了,你們?nèi)艘惨娏?,現(xiàn)在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不要再鬧了,大公子現(xiàn)在需要好好休息,這段時間,你們也好好在尉遲府住下,等大公子醒來,見到你們應(yīng)該會很高興?!?/br> 柳喻夏扯了扯嘴角,讓人把于家人帶了出去。言言 于家人聽了柳喻夏這番話,心中更加確定了大公子是死了,為了不讓他們泄露出大公子已經(jīng)去世的消息,所以說了那番威脅的話,什么住下來見到他們高興,就是怕他們除了尉遲府在外面亂說。 是夜 柳喻夏和尉遲璟坐在房間里,沒有點油燈,故意做出休息了的模樣,外面月亮籠罩大地,一片清輝,映進屋子里顯得沒有那么暗。屋子里亮堂到柳喻夏和尉遲璟面對面坐在桌前,互相隱隱約約能看到對方的五官。 “碧玉果然盡得我真?zhèn)?,妝容化得不錯?!眲e說于蔓兒,柳喻夏一眼看到尉遲璟的臉也是嚇了自己一跳。 那消瘦干癟的臉頰太逼真了!胳膊一片冰涼是因為之前敷了冰,胸前的被子上縫進去了一大片綿綢,隔著綿綢感應(yīng)不到心臟的跳動…… 這些小把戲放在老江湖眼里或許可能被看透,但對付于家這些人綽綽有余,他們半分看不出來,只會更加主觀的認為尉遲璟死了。 ——噠噠噠 手指輕點木頭門框的聲音,柳喻夏起身打開門歸刀閃身進來,低身稟告道:“于蔓兒將手中的翠綠鐲子丟在了院落的竹林邊,過了一刻鐘有個丫鬟路過撿走了,那個丫鬟很眼生,好像是良公子院落的,他院子里來來去去買賣丫鬟很頻繁,具體來自哪里未知……” 不止是于蔓兒,其余于家人都各自在不同的地方丟了身上的東西,都是不到一刻鐘便被路過的人撿走了,那些下人都是從本宅那邊派來的下人。 主宅這邊人手有限,觀月閣需要打掃,便從本家那里調(diào)下人過來,如預(yù)料一般,那些都是別人曾經(jīng)安插在尉遲本家的探子們,餌才放下去,一個個便迫不及待的去咬勾了。 “大公子,這是才收到的加急信件?!睔w刀拿出一封信,然后退了出去。 信是邊塞傳來的,迅速看望了內(nèi)容尉遲璟將信遞給了柳喻夏,大慶朝駐守在蠻夷邊境大軍二十萬,邊塞因為地勢險峻,易守難攻,即便是有突發(fā)事件,再派兵支援也來得及,所以只有五萬駐守大軍。 信上寫的很明白,駐守在邊境的孫將軍于前幾日以剿匪的名義,帶著一萬名士兵離開的軍營。 孫將軍說的剿匪是附近山頭的一大匪窩,土匪三千余名,原本只是幾百人的小寨子,不惹事不殺人,官府便一直沒有管,最近突然鬧了起來,人數(shù)也莫名其妙的變了好幾千名,搞得民不聊生,路過的商家被打劫了好幾起,統(tǒng)統(tǒng)殺人越貨,手段殘忍。 邊塞的士兵們一直都有負責(zé)剿匪的事情,所以孫將軍說去剿匪并沒有任何問題,可事情怪就怪在,如今幾天過去了,那一萬士兵和孫將軍都沒有回到軍營,前去山上探查,發(fā)現(xiàn)那伙上千名土匪的匪窩,里面人都不見了。 山寨內(nèi)的一切東西都好好的,不像是經(jīng)歷過戰(zhàn)火的模樣,甚至各自房間的碗筷桌椅都整整齊齊,衣柜里面的衣服全是夏裝,冬裝應(yīng)該都是帶走了,這是有計劃的離開! 軍營那邊對孫將軍的離開三緘其口,打聽不出來。 尉遲璟的人從發(fā)現(xiàn)問題后便傳信了過來,雖是加急書信,路上還是花了兩天才到尉遲璟的手里來。 柳喻夏放下信道:“孫將軍是文宰相的人?” “孫將軍是宰相夫人的親哥哥,邊塞那些武將都是文宰相栽培過去的人?!蔽具t璟說到這里輕哼一聲接著道:“他這是下定決心要動手了?!?/br> 尉遲璟的行為這段時間徹底激怒了文宰相,讓他認為之前自己的手段太過溫和了,如今從邊塞調(diào)兵過來皇城,這是……要要謀反?! “文宰相要謀反?”柳喻夏說出了心中所想。 尉遲璟搖了搖頭道:“謀反這樣戳脊梁骨的事情,文宰相不會做,他是想禍亂朝綱。邊塞調(diào)兵回來,將和他對立的人都殺之,他會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如今我死了,尉遲家一團亂,正好是用武力鎮(zhèn)壓的時機,屆時尉遲家的財力全歸他,養(yǎng)什么樣的兵力養(yǎng)不出?” 太后為何急著寫信向尉遲璟求救,因為文宰相殺心越來越重了,他提議讓小皇帝選妃,最后的皇后只會是文家出來的姑娘,成親之后對外宣稱懷孕,至于是不是皇帝的種都不重要,只要孩子是從文家女兒肚子里出來的就行。 到時候他將小皇帝找機會弄死,再扶持幼兒登基,大慶朝徹底落入他文家人的手里。 尉遲璟的冒頭,對所有人都是個意外,讓文宰相意識到事情不能再拖,文宰相察覺到了危機的同時,膨脹了自己的野心。那日的信件便是寫給邊塞孫將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