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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上陳新潛, 津度府離這里打馬也要兩個時辰, 要是路上遇到什么突發(fā)情況,也好應(yīng)對。”半晌后, 秦禹平忍不住說道。 “陳新潛今天帶兵巡查不得空,至于突發(fā)情況嘛,我一人足矣。”秦湛端起一杯新泡的茶,用蓋子細心打掉上面的沫子, 遞給了身邊的程安。 三人一聽,齊齊噓他,“狂,太狂?!?/br> 一頓互聊近況和說笑后, 趙小磊詳詳細細地給秦湛講了客棧里發(fā)生的事情。 “金簪沒有帶走,戒指掉在木廊里……”秦湛蹙眉分析,用手指輕敲著桌面, 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扣扣聲響。 “這客棧里確定都搜查過了,無一紕漏?”秦湛問道。 趙小磊重重點頭,“翻了個底朝天,連廚房米缸后的耗子洞都去掏過?!?/br> 客棧廚娘看著幾只被抓住的耗子喜笑顏開,說這幾只耗子精鬼得很,摻了耗子藥的油渣是碰都不碰,這次多虧官老爺們幫她抓耗子。 秦湛霍然起身,“走,帶我去那個房間再查找一遍。” 趙小磊在前面帶路,幾人跟著秦湛來到了張夫人那房間門口。此時房門關(guān)閉,不過為了方便第二日查案,倒也沒有上鎖。 秦湛停在門口,伸手推門時卻停下了動作,猶豫地轉(zhuǎn)頭看向程安,“要不,你先回房等著?” 程安搖搖頭,“沒事,我不怕?!?/br> 只要和你一起,在哪兒我都不怕。 她在心里默默補了句。 秦湛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推門,只是唇角微微勾起一絲笑意。 房門推開后,一股過堂風(fēng)呼嘯著席卷而來,吹得人睜不開眼,險些撲滅王悅手上托著的油燈,被他轉(zhuǎn)身擋住。 白天打開后的窗戶還未關(guān)上,長長的棉布窗簾被吹得上下翻飛,發(fā)出撲拉拉的聲響。 地上四處可見散亂物品的輪廓,兩攤干涸的血跡在月光映照下,深黑,骯臟。 “秦哥兒,再去拿兩盞油燈過來?!币娗卣咳リP(guān)窗,趙小磊用手肘捅捅身后的秦禹平。 秦禹平往外張望了下,看著那黑洞洞的走廊果斷搖頭,“我不去,要去你去?!?/br> “那王悅?cè)ァ!壁w小磊又看向王悅。 王悅把頭搖得要掉下來,“不去不去?!?/br> 趙小磊只得往外走,剛走兩步又縮回來,“那咱們?nèi)艘坏廊ァ!?/br> 王悅把油燈放入程安手里,就和趙小磊秦禹平擠成一團,往走廊那頭的房間走去。 秦湛用力關(guān)好窗,風(fēng)聲驟停,油燈的小火苗也不再搖搖欲墜。 他走過來接過程安手上的油燈,撫了撫她的頭發(fā),輕聲問道:“真不怕?” 程安肯定地點頭,“真不怕?!?/br> “真乖?!鼻卣客蝗坏吐曅α似饋?,表情看上去很愉快,像是被程安的回答給取悅了。 幾個月未見,他的身形更加高大挺拔,聲線似乎也更低沉,說話間胸腔微微震動。 程安不由一陣臉紅心跳,也不知自己究竟在臉紅什么。 走廊傳來一陣腳步,趙小磊他們端著燈回來了。秦湛不再說話,和程安一起走入室內(nèi)。 幾盞油燈將這件屋子照得猶如白晝,連空中飛舞的幾?;覊m都能看清。幾人不放過屋內(nèi)的任何一個角落,再次仔細搜尋。 “你們想的沒錯,在被割喉之前,遇害者就已經(jīng)死亡,而客棧里也的確有人在達格爾人跳窗后,關(guān)上了窗戶?!鼻卣可焓謸炱鹨黄挛铮戳丝从址畔?。 “這里,這里有腳印?!倍酥蜔艄砜聪虼驳椎耐鯋偼蝗淮舐暯衅饋?。 只見床底罩著淡淡的一層灰塵,上面留有幾枚清晰的腳印。 這客棧打掃得勤,就連床底也是每過幾日便會掃一遍。 這極薄塵土上的腳印在白日看不出,反而在夜晚的燈火映照下,顯出淺淺的印跡來。 幾人將那大床合力搬開,將那腳印露了出來。 秦湛先是看了一會兒,再伸手丈量,“腳印有細小斑點,是用粗線納出來的千層底。這種鞋底粗線扎腳,普通百姓都不愛穿。但因為防滑,出遠門的人都愛穿。” “可這客棧里住的人都是出遠門的?!蓖鯋偪鄲赖負蠐项^,“會不會是那三名達格爾人留下的?” 秦湛抬頭看了他一眼,“達格爾人是不會穿這種鞋的,他們慣穿皮子做的長靴?!?/br> “這幾只腳印看似紛雜,其實是兩人。一人腳長八寸,一人僅六寸有余,皆穿著千層底的鞋子?!鼻卣坑檬种钢菐字荒_印。 “六寸的腳?這也太小了。誰的腳只有六村?”王悅驚奇地問,“莫非就是張夫人她倆自己鉆到床下去留下的腳印?” 秦湛搖搖頭,“這不是女子穿的鞋,而且另一枚鞋印足有八寸,是一雙男人的腳。” “那他們?yōu)楹我@到床下去?”秦禹平也蹲下身來仔細查看。 “因為他倆和那達格爾人根本就不是一伙的?!鼻卣空酒鹕泶筇げ阶呦蚴彝?,邊走邊大聲道:“現(xiàn)在去后院,我要看張氏和那丫頭的尸體。” 秦湛咚咚咚樓梯下了一半,才發(fā)現(xiàn)身后一個人也沒。 抬頭看去,四人都還在樓梯頂?shù)膲?,探了個頭出來靜靜望著他。 秦湛嘖了一下,“有那么可怕嗎?” 四人不回答,齊齊點頭。 “那把燈給我,我叫上兩個兵?!鼻卣可锨皫撞饺∽咭槐K燈,“你們再派人去衙門把仵作給我叫來,我只要仵作,別來個什么捕頭?!?/br> 說完托著燈轉(zhuǎn)身下樓,走了兩步又回頭,“去找人你們總不怕吧?” 四人不回答,又齊齊點頭。 ------------------------------------- 后院的空屋里,張夫人和那丫頭靜靜地躺在兩具棺木中。旁邊站著秦湛和一名從被窩里被軍士請來的仵作。 “尸身顏色沒有異常改變,眼鼻耳喉皆無出血,口內(nèi)沒有嘔吐物,舌根無發(fā)黑,不似中毒?!必踝鞔┲矶脊脟绹缹崒嵉恼稚溃贿厵z查一邊口述著。 “除了頸部刀傷,全身未見另外的傷口,皮膚完好,也沒有受到擊打后的青紫瘀斑?!?/br> “頭皮沒有紅腫,頭發(fā)也沒有被外力扯斷的痕跡?!?/br> 聽到這里,一旁的秦湛喃喃道:“要從背后抹脖子,一手必定要固定住頭部,而揪緊頭發(fā)是固定頭部最好的辦法。” “王爺,小人仔細檢查了一遍,致命傷的確就只有頸上那處刀傷。”片刻后,仵作垂首站在那里恭敬回道。 秦湛沒有回答,只是一手環(huán)胸一手摸著下巴,沉思著。 那仵作見狀,不敢做聲也不敢離開,就靜靜站著。 “有沒有什么毒藥不會讓尸體呈現(xiàn)異狀?”秦湛突然問道。 仵作凝神想了一會兒,“有,毒箭木的汁液,也名見血封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