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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這種情況無論如何都是不愿意被別人看到的吧。 程安意識到自己無意中撞入了別人的私密領(lǐng)地,正想偷偷轉(zhuǎn)身,但是內(nèi)心又浮現(xiàn)一種強烈的預感。 是他嗎?會是他嗎?會是秦湛嗎? 隨著這個念頭而起,心跳驟然加快,涌上一股隱秘的期盼和欣喜。 從程安上輩子對秦湛不多的了解里,她得知他年少時過得很不好。 秦湛的母妃是一名宮女,元威帝有一次醉酒后寵幸了她,第二天隨便給了個封位就忘諸腦后。然而就那一次,那宮女就懷上了秦湛,也是她命不好,遇上了難產(chǎn),拼著最后一口氣生下秦湛后,就撒手西去。 元威帝別的不多,兒子一大把。等人稟報秦湛現(xiàn)在就一群宮女太監(jiān)養(yǎng)著時,他才想起自己前不久又添了一個兒子,這個兒子還生下來就沒了娘。 元威帝沉思少傾,把秦湛交予了劉嬪撫養(yǎng)。 劉嬪是元威帝還是普通皇子時的通房,為人小心謹慎,寡言少語。雖然相貌普通,但是跟隨元威帝幾十年,元威帝對她倒也頗有尊重。 劉嬪多年無子,突然得個秦湛,愛得什么似的。 可惜好景不長,秦湛7歲那年,劉嬪暴病而亡。 臨死前拉著秦湛的手流淚,死后好久都閉不上眼。 從此宮里就暗暗流傳一個說法,說秦湛是克父克母鰥寡之相。 這話傳到了元威帝耳里,元威帝大發(fā)雷霆,杖斃了十幾個奴才,但是從此心中對秦湛也是隱隱不喜。 后來見秦湛尚年幼,無法自立,又把他交予了戚妃撫養(yǎng)。 戚妃聽說過秦湛克父克母,心里懼怕,但又不得不養(yǎng)。于是就在自己宮里另辟了一處小院,派了兩宮女兩太監(jiān)服侍,把秦湛丟了進去。 那宮女太監(jiān)見秦湛不得元威帝重視,戚妃又避之不及,從不過問秦湛的飲食起居,就暗暗起了些心思。 宮女太監(jiān)們都是想跟個好主子,主子越有前途,他們也越能往上走。如今跟了爹不疼娘不愛的秦湛,不由得心下生恨,把一腔怨怒都發(fā)泄在了他身上。 他們開始克扣秦湛的月錢用度,后面越來越大膽,連布料飯食都要留下一半。 秦湛就是在饑餓和冷眼中慢慢長大,最后靠在沙場上以命相搏,為自己在元威帝前掙了份臉面。 程安想到這里,忍住前去辨認的沖動,按捺住心跳悄悄轉(zhuǎn)身,想不驚動他地離開這里。 如果真的是秦湛躲在這里偷偷吃東西,以他的心高氣傲,必定不想這種狼狽狀況為外人所見。 他雖然桀驁,卻也驕傲。 從發(fā)現(xiàn)自己不愿嫁給他后,成婚一年內(nèi)不曾踏入主臥半步便可知曉。 可他又是那樣的深情似海,為了自己這冷心薄情之人,賠上了一條性命。 “咔,”一個沒留神,腳下一聲輕微樹枝聲響起,程安怔在了原地。 “誰!”一道充滿怒氣的沙啞少年音從背后響起,“是誰在那里鬼鬼祟祟的,給我轉(zhuǎn)過來?!?/br> 程安咬了咬唇,沮喪地慢慢轉(zhuǎn)過了身。 然后,她對上了一雙充滿陰郁和戾氣的眼。 是秦湛。 第3章 程安雖然已有心理準備,但見到秦湛眼里的警戒和敵意時,還是怔了一下。 隨即,那抹不安就被內(nèi)心的震蕩和欣喜掩蓋,胸脯劇烈起伏,眼眶也逐漸泛紅。 她顫抖著聲音大聲喊出那個默念了無數(shù)次的名字: “秦湛!” 未曾想當秦湛二字脫口而出時,他的臉色瞬時更加難看,露出nongnong的狠意,“你到底是誰?我從未見過你,你怎知道我的名字?” 秦湛放低了聲音,兩道濃黑的劍眉緊蹙,陰鷙的目光死死盯著程安,“而且別人都是叫我五皇子?!?/br> 程安一腔再見到秦湛的驚喜,終于在他兇狠的目光下慢慢消弭,上輩子單獨對著他時,那根植在骨子里的畏懼,又慢慢浮了上來。 “鬼鬼祟祟藏在這里,不說個理由我就把你交給侍衛(wèi)?!鼻卣空Z氣森冷,帶著凍死人的寒意,“我也可以把你掐死在這里。” “我,我是被人追到這里來的。”程安囁嚅道,手指不安地絞著裙上的絳子。 想不到那個冷靜淡漠的秦湛,以前竟然動不動就放話掐死人,程安明知道現(xiàn)在不合適,但實在又忍不住有一點好笑。 秦湛抬眼往后看了一下,一片空蕩,什么人也沒有,神情不免更加陰沉。 “真的,我是被追來的……”程安瞧他臉色,聲音越來越小。 秦湛緩緩走近兩步,神情晦暗不明。 程安低頭看著那雙黑色的綢緞皂靴,心里正在打鼓,他為什么離我越來越近?毫無征兆地,那纖細的脖子突然就被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掐住,并慢慢使勁。 他居然真掐? 程安心里一陣驚恐,連忙去掰脖子上鐵箍一樣的手指,卻連一根都無法撼動。 她的臉漲得通紅,雙眼溢出了淚水,視線模糊中,哀求地看著秦湛。 他卻不為所動,眼底一片冰冷。 “算了吧。”空氣逐漸稀薄,程安想,“死在秦湛手里也沒什么,就當是還他一條命?!?/br> 就在她覺得肺里的空氣都要被抽空時,秦湛突然松開了手,牙縫里擠出兩個字,“滾吧?!?/br> 程安耳朵里嗡嗡作響,彎著腰大聲咳嗽,像是把腔子里的肺都要咳出來。 “如果你把今天這事告訴別人,我會想法弄死你?!鼻卣坑指┑匠贪捕叄粋€字一個字地輕聲說道。 程安一邊漲紅著臉咳嗽一邊流著淚拼命點頭。 “還不快滾?”秦湛退后一步,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把雙手負在了身后。 程安捂著脖子踉蹌著向來時路跑去,一直跑過幾條彎,確定不在秦湛的視野后,她才停了下來,扶著一棵樹呼呼喘氣。 發(fā)現(xiàn)自己已是滿臉淚水,不由恨恨地抹了一把。心里又是后怕又是酸澀,復雜難明。 曾經(jīng)幻想過無數(shù)次和秦湛再度相逢的場景。 也許是在宮墻柳下,灑金色的陽光中,他對著自己信步而來。也許是在御花園的一處偶遇,她當時正手持一朵艷麗的薔薇。 也許,是在賓客盡散紅燭掩映,他挑開她蓋頭的那一瞬間。 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會是在現(xiàn)在這種情況。 他因為被撞破了隱秘,像一頭守護領(lǐng)地的野獸,對她露出了狺狺獠牙。 擦干淚痕,整理好衣裙和頭發(fā),再平復好情緒,程安走上了大道。 幾個太監(jiān)宮女正在到處尋找,一看到她,皆都松了口氣,“小姐,程夫人正在找您呢?!?/br> “哦,走吧。”程安聲音還有一點嘶啞。 回到慶貴妃的毓秀宮,程馮氏氣惱地點著她的腦袋,“就知道到處亂跑,要是沖撞了什么貴人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