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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厄運纏身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

分卷閱讀10

    錄挺良好的,麻煩的是她爸王燕國。她爸在外省進過幾趟局子,進過戒毒所,王禮零說他是個自由職業(yè)者,我看就是個無業(yè)游民。她媽情況不錯,離婚之后留給這倆姐妹那幢房子。我們查了監(jiān)控記錄,那輛車在本月的三號、十三號分別進出過別墅區(qū)。就是這個月二十號,王禮藝被殺害。我們之前沒想到是她身邊的人作案,現在已經派人去追了。難怪王禮零之前說得吞吞吐吐的,要真是她爸干的,換我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確定是她爸了?”

“本來她爸只能被列為懷疑對象,不過阿飛剛跟我說了沈晾的話,那就八九不離十了?!蓖鯂穆曇敉ㄟ^車載電話傳出來。旁輝看到沈晾的手握成了拳頭,放在大腿上。

“我剛剛聯系了王禮零他媽,她還沒聽說自己一個女兒死了……作孽啊。哎,電話來了,先掛了啊?!?/br>
旁輝掐斷了通話,眼神余光瞥著沈晾。沈晾閉上了眼睛,一言不發(fā)。旁輝在一個紅燈前停了下來,仔細觀察他的臉色。接著他一把抓住沈晾的拳頭,說:“來了?!”

沈晾沒有說話,雙眉狠狠皺在一起,額頭上滲出了汗珠。旁輝急得頻頻看紅燈,車胎已經挪出了白線。

“不去……醫(yī)院……”沈晾低聲喘息著說,“沒事……”

“沒事個屁!她怎么死的!”旁輝忍不住暴了粗口,用力捏緊了沈晾的拳頭。

沈晾的身體開始小幅度地扭動,像是盡力壓抑著痛苦。他伸拉脖子,發(fā)出了嘶啞而微弱的□□。旁輝讓車在綠燈剛剛亮起的瞬間沖了出去。沈晾說:“回家……回……家……”

旁輝一路橫沖直撞,充分發(fā)揮了特種兵的特性風馳電掣地趕回了家。他將沈晾從車上弄下來的時候,沈晾的腿幾乎無法站立。旁輝一把撈起沈晾,打橫抱著進了門。沈晾的雙腿不斷交錯摩擦,身體掙扎著,似乎在極力壓抑著一種難忍而非極端的痛苦。

旁輝將他放在沙發(fā)上,快速翻找醫(yī)藥箱。然而他卻不知道沈晾究竟遭受的是怎么樣的傷害,更無法對癥下藥。他只能盲目地尋找,讓自己變得忙碌一些,最后他拿著一整個醫(yī)藥箱跪在沈晾所在的沙發(fā)邊,手足無措地看著他。旁輝覺得,他這輩子的無能為力都用在了沈晾身上。在特種兵訓練的時候,他經常是拿第一的人,從來感受不到挫敗和無能,然而沈晾就像是他的克星,讓他體會了整整八年的力所不逮。

“到底是哪里受傷了!你給我說??!他對你干了什么!”旁輝急得抓耳撓腮,卻不敢碰沈晾。沈晾被汗?jié)竦念~頭上掛滿了汗珠,頭發(fā)貼在一起,糾纏在一起。他使勁瞇開了眼睛,從喉嚨里發(fā)出了連串的兇狠嘶啞的聲音:“……人渣……”

旁輝捏緊了拳頭,看著沈晾像蝦米一樣蜷縮成了一團?!耙验_了……裂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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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晾一直到半夜才安靜穩(wěn)定了下來。旁輝接了王國一個電話,得知王禮零離開警局之后并未回家。也無法聯系上她的大伯王燕穹。警局出動了不少警車去搜查,各條街道的監(jiān)控都被調出了。搜查一直持續(xù)到凌晨三點——持續(xù)到,王燕穹給警方打電話報警。

王燕穹在電話里說,王禮零被他保釋之后,帶回家的路上,接到了一個電話。王禮零顯得很害怕,讓他立刻送她回家。之后他給王禮零打了很多次電話,都沒有打通,王燕穹最終報了警。

“我們沒有在她的家里找到她!”楊平飛在電話里飛快地說,“小區(qū)監(jiān)控只看到她在到家之后半個小時離開別墅,別墅區(qū)兩側都是山林,監(jiān)控沒法觀察到那么遠,等到我們搜完山,王禮零都要死了!你能不能……問問……”

旁輝把手機開到外放,沈晾一直聽著他們的對話。見沈晾對他示意,旁輝把手機放到了沈晾的嘴邊。

沈晾的雙眼里有血絲,臉色非常疲憊。然而他沙啞的嗓音依舊很冷靜:“別墅區(qū)北門小門出去,向西一千五百米,臨時木棚的西南角……她被拖了五十米,持續(xù)毆打三十三分鐘,保持意識清醒?!?/br>
楊平飛聽到沈晾如同往常一樣冷酷卻沙啞的話,捏緊了手里的手機,猛地踹了一腳別墅的大門。“北面小門!向西五百米!”

旁輝一直坐在沈晾的床邊,和沈晾一起等手機鈴聲再次響起。安靜的房間里幾乎只能聽到沈晾略微有些沉重的喘息。

“你要不要再喝點水?”旁輝問。

沈晾用手臂擋住自己的眼睛,用沉默表示了否決。

半個小時之后,旁輝的鈴聲響了。沈晾的眼睛第一時間挪到了他的手機上,而旁輝則隨后拿起了手機。

“輝哥……”楊平飛的聲音從外放的話筒里傳出來,“……她死了?!?/br>
沈晾閉上了眼睛,伸手關上了床頭的燈?!俺鋈ァ!?/br>
旁輝沉默了一下,依言離開了。他將沈晾的門關上,走進自己的房間,站在陽臺上說:“怎么死的?”

楊平飛的聲音很低沉,帶著一種深深的悔恨和自惱。

“和……沈晾說得一樣。她被扒光后拖行了五十米,全身有多處外傷和骨折。她爸王燕國……對她進行了毆打、□□,然后殺害?!?/br>
旁輝一時沒有說話。

楊平飛沉默了好一會兒,有些內疚地問:“沈晾……還好嗎?”

旁輝說:“他沒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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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平飛打小和旁輝在一起,一起玩耍,一起訓練,一起戰(zhàn)斗。他也是第一次被旁輝掛電話。楊平飛猛然之間意識到,他和旁輝不在一起的一段時間里,輝哥已經有了一個更加重要的朋友。沈晾可能比不上他和旁輝打小建立起來的交情,然而沈晾卻和旁輝在一起生死與共了八年。他們的遭遇可能不像普通人那樣,甚至不像普通軍人或者犯人。除了要躲避黑白兩面的監(jiān)視和追殺,沈晾還有來自自己的威脅。只要運用一次他的能力,沈晾就在生死的邊緣上走了一回。而旁輝,也在失去他和不失去他之間踱步了一次。

楊平飛突然之間意識到沈晾為何從來不笑。他痛恨犯人也不樂意協助警察的理由,不僅僅因為他曾經進過監(jiān)獄。

楊平飛坐在審訊室里,看著對面那個穿著襤褸、頭發(fā)蓬亂的男人。他在殺了自己女兒之后跑了三公里路,被警察抓獲。被抓時他的臉上還掛著神經質的笑容。楊平飛冷冷瞪著那個男人,腦海里一遍遍回響沈晾的話:“我所看到的,都是受害者的視角,所經歷的,都是受害者的遭遇。我恨所有的犯人。他殺了王禮零,就是殺了我——”

王國從審訊室里出來,帶上了門。楊平飛的表情讓他很放心。他出來的時候看到了坐在外面的王燕穹。王燕穹的臉色有點兒白,看見王國的時候身體抖了一下。

王國給他遞了杯溫水,說:“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