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顫、頭痛跡象,還有身上有無斑疹!” “若有人有這些跡象,立時翻看他的行禮衣物!可懂?” 她冷笑道:“這城外都沒聽說有幾個得天花的,倒是重重守衛(wèi)的宮闈內(nèi),九五之尊,被傳染上了,怎么想怎么刻意!怕就是沖著皇上來的吧!” 一瞬間,她腦海中走過了許多念頭,是兩個大長公主府?還是兩個藩王府?亦或是后宮妃嬪聯(lián)合家族鋌而走險? 還是這幾年被打壓的厲害的明王府? 又有小程子來報,“殿下,殿下,柔修儀那里,她那里二皇子也出疹子了!” 郗齊光只覺一盆涼水兜頭潑到了自己的頭上,冷的徹骨。 皇上時常接觸他們母子,很難不保證元宵也染上天花,而這時,除太子外年歲最長的二皇子也染上了,她猛地一個激靈。 大喊道:“去!去瞧瞧呂修華,還有……平妃那里!” 最后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天花這東西,越是大人,才越熬不住,反觀立住的小孩子,存活率卻高一些。 誰知道柔修儀會不會也被染上天花?她一個一尸三命,皇上一個,太子一個,柔修儀母子殞命,有孕的呂修華一尸兩命,那這樣,就只剩下了平妃的三皇子,有望繼承大統(tǒng)。 好一個心狠手辣的平妃! 竟趁著國喪期間,人人松懈的時候下手。 建昭帝有些暈乎,還是拉著她的手道:“別擔心,朕受命于天,若挺不過,也只是命數(shù)而已,怕就怕,朕這些孩子,全軍覆沒!” 說到最后,建昭帝的聲音冷得能凍成冰碴子。 他可不想這樣一個毒婦的兒子登上皇位,能膈應死他! 他就算從宗室中過繼,也不會將皇位傳給她的兒子! 再說,皇后幼時染過天花,不會再染上,她腹中的孩子,有一大半的可能會有男孩兒,便是最后他的長子不成了,哪怕是幼主當政,外戚勢大,他也認了! 他也相信自己妻子的人品。 現(xiàn)今之計,須開始治療,一邊查出來到底是不是平妃所為。 他心中已是十成十地確認了,只不過現(xiàn)在只需一份確鑿的證據(jù)。 想到這兒,他眼中閃過一絲狠戾,他自小順風順水,也就是近些年在朝堂上受挫過,何曾折戟于一蠢婦之手? 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他若是不成了,一定會將她以及整個劉家?guī)У降叵拢瑸樗阍幔?/br> 再是對人隨和,他也還是個皇帝! 骨子里的尊貴與驕傲,絕不容許人踐踏! 御醫(yī)到了,匆匆忙忙檢查好的魏九連忙結束轉(zhuǎn)圈,將人請了進來。 那幾位御醫(yī)也知道不同尋常,連忙請出脈枕來,為他細細把脈。 建昭帝掃了一眼,面前五六個御醫(yī),便指了兩個,“你們二人去太子那里,給太子把脈!快去!” 那兩位御醫(yī)連忙背了藥箱,由小程子領著去了偏殿。 那胡子雪白的太醫(yī)院院首輕輕掀開建昭帝的袖子,仔細與他人探看,最后搖頭長嘆道:“如皇后殿下所料,的確是天花,微臣曾在皇后殿下小時前去為她診治過,這天花一旦沾染過而后痊愈,則終身不再犯,皇后殿下大可放心?!?/br> “周御醫(yī),本宮曾看過一本手札,那作者游歷海內(nèi)外名山大川,去到了海外志國,說是在那里,為預防天花,可接種牛痘,產(chǎn)生抗性,可是此病只能以預防為主,若是犯了,無藥可救,只能靠病人自身,嚴格消毒隔離,方可痊愈?!?/br> “這牛痘,屬實本宮也不知是個什么東西,只聽說是牛身上的天花痘液,注入人的血液中去,會一直發(fā)燒,痊愈后便有了抗性,你們看看可行否?” “本宮就在這里照顧皇上,你們也留在這里,對外說本宮胎相不穩(wěn),似有流產(chǎn)之兆,封鎖整個建章宮,不允許任何外人進出!” 御醫(yī)們忙連聲應是,退了出去,為建昭帝熬藥,為建章宮的闔宮宮人配置防疫之藥。 “若是……太子也不幸罹患天花,那就將他也遷來,對外只說太子純孝,日夜不綴照顧母親。” 她身體微微顫抖,手也發(fā)顫,“太后,太后那里……” 她緊緊握住建昭帝的手,“皇上,母后那里該如何是好?” 建昭帝凝眉,不過片刻便有了決斷,眉目間盡是凜然,“母后那里,決不能瞞著!至于朝臣那里,就說朕憂心嫡子女,罷朝一月,但奏折仍舊批閱,每日由內(nèi)閣送到建章宮,交給魏九便是!” “左右也不是每日都上朝的,也只能先這樣了?!?/br> “還有,還有,令五城兵馬司嚴防死守京城!怕就怕藩地那兩個不安分的,隨時弄出些幺蛾子!他們封地又十分富庶,難免不會有想法,趁著您生病作亂!”她此時已然亂了方寸。 派去為元宵診治的兩名御醫(yī)回來了,目光瑟縮沉重,“回皇上,皇后殿下,太子殿下他……” 郗齊光只覺心口一痛,緊咬著牙,目光冷厲道:“該說就說!別畏畏縮縮的!” “太子他已是出現(xiàn)了發(fā)熱癥狀!十有□□,是染上了天花!”那兩名御醫(yī)連忙跪下。 她身子一晃,便靠在了太師椅的銀鼠皮椅撘上,有氣無力,嘴唇干裂道:“那太子的情況如何?可還嚴重?” “天花有輕重之分,分為大天花,中天花和小天花,微臣聽聞西城那里,一個多月前的確出現(xiàn)了一例天花,只是他自己本身就通曉一些岐黃之術,在衛(wèi)生方面又做得好,又屬于小天花,除了沒人敢接觸,臉上還沒長好,倒也沒有大礙了,甚至連傳播出去都不曾,臣觀太子之癥,六七成的可能性屬于小天花,痊愈的可能較高。” 郗齊光頷首,心中憂慮不減反增,“東貴西富,南貧北賤,西城雖官宦人家不多,多是富戶,小康之家,這人,是開藥館的?” 周御醫(yī)作揖道:“回殿下,正是?!?/br> “那他又是如何染上的?” “他出城看診,有一家的牛得了牛痘,求著他瞧瞧,他推辭不過,沾上了些粘液,也沒當回事兒,后來才知道是天花,便每日用酒用醋擦身子,家里人出門都要熏一身醋,熏艾草,室內(nèi)通風,干干凈凈,蔬菜糧油都有人上門送,倒也沒有擴散出去。” “將那戶人家告知魏九,令他遣人出宮調(diào)查?!苯ㄕ训圩詈笙铝睿缡堑?。 郗齊光用棉花沾了酒,擦著他起了斑疹之處,“不要打草驚蛇?!?/br> “對了,這建章宮上下,就沒有同樣染了天花的?” 魏九這才拍拍腦袋上前,“奴才剛剛令幾位嬤嬤排查,發(fā)現(xiàn),皇上一個御前大宮女身上染了天花,但她未曾發(fā)覺,還在當差,便傳染給了皇上,她身份夠高,又有體面,獨居一室,病了也沒挪出去,這兩日一直沒出房門,在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