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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十遍,兩處,二十遍?!?/br> 一聽到要寫東西,平昭媛腦袋就暈乎乎的,面上為難不已,但仍是硬著頭皮接了下來,深深叩首,“是,殿下,臣妾知錯,愿受處罰?!?/br> 郗齊光起身,“好了,今兒就到這兒吧,都回吧,本宮也該去上陽宮探望父皇和母后了?!?/br> 父皇,母后,有少許人在心中捻酸。 這樣的稱呼,除了皇上,便是皇后能稱呼了,她們這些妃嬪,一輩子也只能尊稱他們?yōu)樯匣剩侍蟆?/br> 卻還是一齊起身,盈盈一拜,“恭送皇后殿下!妾身告退!” *** “來人,服侍本宮更衣?!北阌腥肆r上前,捧著衣裳,玉佩,鞋子等物,侯在郗齊光身后。 “可瞧見了那四個新人兒?因著平昭媛,本宮倒是沒仔細看,就被她攪和了,本宮依稀記得,有一個湖州刺史之女,有一個三品云麾將軍之女,雖品階高一些,但這是個虛爵,就是蔡祭酒的嫡女,和一個外地五品地方官兒的嫡女,姓王?” 浣春笑道:“殿下的記性,真是一點不差的!” “您沒瞧見,奴婢倒是瞧了,那馮刺史之女,雖出身最高,但長相卻是新入宮的四人中墊底的一個,封了一個才人位,那柳將軍之女,看著倒像是個心思深沉的,容貌秀美,封了良媛,蔡祭酒之女封了良儀,那個王知府之女,是此次容貌最盛者,難得的是身上的那股子書卷氣和文人的傲氣,還帶著病西子那種嬌弱,叫人瞧了愛憐不已,封了小媛。” 郗齊光聽了她的形容,還愣了一下,心道也就是浣春沒看過紅樓夢,不然定然能想到那絕世仙葩。 只不過到底如何定論,還需得她仔細瞧了才是。 選秀那日,她也不過是看了個囫圇,連人長得什么樣子都忘了。 “那你瞧著,她們性子如何?可堪大用?” 郗齊光套上外袍,又坐了下來,浣春用扁針將郗齊光頭上原本的簪釵卸了下來,“這個,奴婢總覺得,那個柳良媛,和王小媛,才是叫人看不透,這兩人一個家族沒落,一個出身低微,其實說實話,便是那個王小媛容貌比另外三人都要強,可在本屆秀女中也不是頂尖的,偏偏靠著這樣的家世,兩人沖了上來?!?/br> 郗齊光遞給她一只金廂倒垂蓮簪,一只珍珠青金石蝙蝠點翠步搖,一只靈芝竹節(jié)紋玉簪,“那照你這般說,這兩人倒是不能為我所用了,野心太大,若是一個不慎,早晚噬主?!?/br> “以殿下的身份手段,壓住她們二人不難,可她們二人所圖不小,怕就怕有自己的小心思,這反倒不美?!?/br> “倒是那個蔡良儀,真真是個耿直的性子,一點沒有對不起她那個國子監(jiān)祭酒的父親!” 郗齊光疑惑著偏頭道:“如此說,又是何故?” “殿下最近忙著大殿下得了風寒一事,想是對選秀也沒有多大關注,第二輪選秀,有人抱怨不能出儲秀宮的大門,說什么咱們各宮防著她們這些新進宮如鮮花嫩柳一般的水靈人兒,卻叫那蔡良儀一字一句地按照律法給懟了回去。” 說著,浣春學著蔡良儀的語氣,“毀謗各宮主位,對其不敬,不知依大晉律法,你還有幾日好活?秀女無詔不能出儲秀宮大門,是開國皇帝皇后并開國大臣一起立下的規(guī)矩,怎么,你有意見?你覺得不稱意?那你怎么不去地底下問問能不能改???” 郗齊光見此,“噗呲”笑了出來,“看不出來,這蔡良儀言語間倒是頗為凌厲,是個人才?!?/br> “蔡祭酒是與咱們家老爺子有過半師之誼,是以極為推崇咱們家,當初他肯教導咱們大殿下,也是為著這一份香火情?!?/br> “都是老黃歷了,何況誰也沒想著要承他的情,不過是祖父接待了他,對他點撥了幾句,哪里就值得他記得這般牢?祖父點撥那些學子,不是想要挾恩圖報的?!?/br> 又為自己的發(fā)髻上插了一朵山茶絨花,便起身向外走。 “上陽宮的早膳撤出來了?” “是呢!聽御膳房的人說,今早兩位老圣人胃口頗好,一頓清粥小菜,用了一半兒去!” “他們用得好便好,自打上皇之前病了,這現(xiàn)在啊,十天半個月,總有個頭疼腦熱,偏太醫(yī)院那里也說不出個什么所以然來,只叫好生將養(yǎng)著,要吃的清淡,按照太醫(yī)院給的單子用膳,這醫(yī)囑也遵了,養(yǎng)也養(yǎng)了,就是不見好!” 現(xiàn)在的上皇,全靠珍稀藥材維持著生機呢! 別瞧著他身子硬朗,實則內里已是破敗了。 *** 從上陽宮回來,便備下了一桌他喜歡的菜,一心等著元宵用膳。 沒有先等到元宵,倒是等來了建昭帝。 郗齊光起身,叫人將午膳擺上,觀他臉色有些不虞,便道:“皇上快坐下歇歇,這大熱的天兒,被太陽一曬都暈乎乎的,皇上怎的出建章宮了?真是稀奇!” “今兒在建章宮的書房召見大臣,戶部還沒和朕哭窮呢!倒是他們這些皇室宗親,先拆起來朕的臺了!” “竟是叫朕不要在西北之地投入銀兩了,都許久了還沒見成效!半年,半年而已!就是買個店鋪,還要一年兩年才能回本兒呢!這算什么?這是利在千秋的好事!京杭大運河!長城,那是一朝一夕就能建成的?他們尚且自顧不得,還能抽出銀兩,我國庫充盈,為何不可?他們宗室,難道朕還能少了他們每月的俸銀?” 郗齊光親自為他斟了一杯涼茶,看著他柔柔道:“皇上,且消消火,說白了,國庫也不是他們宗室的錢袋子,他們有什么可著急的?” “還是樹苗出了問題?” 她向來是個細心的,也知道宗室雖都有私心,但在大面上還是過得去的,她還真不相信沒什么實權的宗室敢與御極多年且實權在握的年輕帝王對著干。 建昭帝聲音有些低沉,有些嘶啞,“送去西北之地的樹苗,種下去的還好,有一部分在運輸?shù)穆飞?,因為派去運輸?shù)哪切┳拥?,不堪西北風沙,日日用大量水沐浴洗漱,誰料日常用水不夠,竟把注意打到了維護樹根的用水上,導致水不夠用,樹苗失水枯死,然,領頭的,卻是朕一位堂弟?!?/br> “是哪個王府的?恭親王?還是明親王?還是順親王?” 定親王府掌管宗人府,他們府上一向看重聲名,且他的嫡長子,嫡次子都是在朝中有體面差事,做不出來這事兒。 倒是其余的三家府上,也還算有些實權,又有輩分,家里世子慣得不成樣子,她所能想到的,也就這三家了。 建昭帝猛地抬頭,心中滿是怒氣,面上卻瞧不出端倪,語氣卻森冷無比,“是明親王府世子?!?/br> 得了,連皇叔堂弟都不叫了。 郗齊光聞言,臉色立時冷了下來,沒有一絲表情,“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