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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不夠,小腳一蹬,將腳邊的夜明珠弄得咕嚕嚕滾到了一邊兒,落在了一袖珍弓箭的旁邊。 因著是紅木所造,是以便入了他的眼,爬過去,就將其抓起。 “喲!弓箭??!大殿下左手持弓,右手抓著印鑒,這是文武雙全哪!恭喜上皇、皇太后、皇上和皇后殿下了!” 郗齊光滿面笑意,“承各位吉言了?!?/br> 宮人將一身喜慶的元宵抱起來,交給一直眼巴巴看著的皇太后,便退了下去。 放置著抓周禮的大桌被撤下去,周歲宴反倒沒了元宵這個正主的事兒,上皇二人稀罕了一會兒,便叫人把他抱下去了。 夜間,郗齊光錘著肩膀,“真是夠累的,這周歲宴竟是比滿月宴還要讓人支應不住?!?/br> “滿月宴也不是殿下cao辦的,”浣春走到她的旁邊,“您又是如何體會出其中差別的?” “規(guī)模都不一樣,要注意的細節(jié)也更多了,如何體會不出?” “皇上可睡了?” 游夏嘆氣道:“皇上大醉酩酊,喝了幾口解酒湯,后又吐了,這才睡得舒服了些,魏總管已經(jīng)將皇上安置好了,現(xiàn)在正叫人給皇上用溫水擦身子呢?!?/br> 郗齊光搖頭失笑,“也不知怎的了,今日竟是如此失態(tài),不過是個周歲禮而已,”說到這兒,她頓了頓,“若是來日元宵長成,到了及冠之年,那豈不是要喝得更多?” “來日是來日的事,今日大殿下周歲,這可是皇上第一個孩子,自然是情分不一般,浮一大白,也能理解。” 郗齊光坐在梳妝臺前,一一卸著釵環(huán),將手腕上紫羅蘭色的紫玉鐲子褪了下來,扔在了妝奩中,“這忠勇王府和東平王府馬上就要離京了,這兒媳和女婿的人選,還是沒有定好?” 湄秋聞言,眼神一亮,立馬道:“這東平王府是個什么打算,奴婢不曉得,可忠勇王府,心可是不小呢!這事兒,殿下再沒想到的!” 第66章 郗齊光瞇著眼,斜臥在美人榻上,胳膊支著腦袋,半闔著眼,“哦?怎么了呢?” “今日聽采買那里的小太監(jiān)打聽到,前一陣子曾提及的陳家,丁家,皆與忠勇王府議定,擇出一名正經(jīng)長房嫡女來,嫁入忠勇王府,為世子側妃,以籠絡兩家?!?/br> “只是他兩家做的沒有那么明顯,也怕被看出端倪來,人選皆是他們家主嫡親姊妹的女兒?!?/br> “這正妻尚未擇定,妾室就先有了兩個,忠勇王妃這是不想自己的兒子選到家世容貌都門當戶對的妻子了?” 郗齊光悠悠地道。 “世子側妃,地位不低了,若是正妻比她們晚進門,最后的拼殺,還不知是鹿死誰手呢!” 她朝著后面仰頭,神色閑適淡然,“若是那兩人先于正室生出長子當如何?因此得罪了親家又當如何?側妃啊,她總不能壓著人家給她們灌下避子湯吧?” “陳家和丁家雖只是京中普通的官宦人家,可一個是正四品的戶部侍郎,一個是從四品國子監(jiān)祭酒,雖離著她兒子正妻的家世還差得遠,可到底還是有幾分權勢,且是京官,難不成她就不忌憚?” “雖說不是本家之女,可后面到底依靠著的,是這兩家?!?/br> “還是他們忠勇王府百無禁忌,連規(guī)矩都不顧了?寧愿庶子生在嫡子前頭,不要名聲了?” “殿下且放心,一個藩王府,再是折騰,又能如何呢?”宮女適時呈上一盞牛乳,湄秋接了過來,遞給郗齊光,看著她喝下,“這王府屬官,三年一換,可他們便是廢了心血拉攏,這些年下來,也不過就那么幾家,連上了三品的都沒有一個,職位最高的二人幾乎是放在了明面上,不足為懼?!?/br> “而且如他們王府這般行事,只怕這個世子的正妻人選也不好找了,又能給他幾分助力?現(xiàn)在可真是高不成低不就呢!若沒有這檔子事兒,憑著他的身份,高官之女、世家之女、勛貴之女,有幾個是配不上的?他們家想什么呢!虧得您把忠勇王妃擋了回去!” 湄秋說罷,還像模像樣地嘆息一聲。 郗齊光輕哂,“也是,不過是藩王而已,一無兵權,二無心腹,三無財勢,更沒有振臂高呼而眾人便相隨的聲望能力,是不該擔心太多,倒真是本宮杞人憂天了?!?/br> 郗齊光起身,讓人備上香胰子澡豆玉容膏等物,便去了湯池沐浴。 到寢宮,看到床上的隆起,也只是搖搖頭,躺了下去,一夜無話。 轉眼間,又是大半年過去。 近來這大半年,劉昭媛小產(chǎn),身子骨是真的傷了,將養(yǎng)了許久,才慢慢地出宮活動,又因著天逐漸冷了,病情反反復復,常常今兒見了她的人,明日就見不到了。 常常是將養(yǎng)十天半個月才能見到一次人,郗齊光都不愿意讓她出宮走動,前來給她晨昏定省了。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 讓后宮掀翻了鍋的,是麗昭儀有孕一事。 自劉昭媛去年小產(chǎn)后,皇上醉心政事,一月能進后宮五六次都是多的,其中又以鳳儀宮居多,其余妃嬪,自然是甚少得見天顏。 可就是如此,麗昭儀竟然被上天如此眷顧,就有了孩子。 真真叫后宮的一干人咬碎了一口銀牙,羨慕嫉妒得很。 郗齊光得到消息時,正在逗弄著兒子,聞言手中動作一頓,隨即淡淡道:“后宮久不傳出喜訊,上陽宮那里都著急了,更不用說整日盯著皇上后宮的朝臣,都在一個個地說本宮不賢善妒,麗昭儀這次的孕事,倒是解了本宮現(xiàn)下的處境?!?/br> “再者,宮中現(xiàn)在不過就元宵一個孩子,還是孤單了些,他也該有個弟弟或meimei陪著他一起了?!?/br> 潯冬不由有些心疼自己的主子,便道:“那麗昭儀那里的禮,是按著平常來賜下?” “按舊例即可,無需過多添置?!闭f著,她轉過頭,面上無悲無喜,“皇上那里可有動靜?麗昭儀有喜,乃是有功,按理說,是該晉升的,或者說,皇上想要等她誕下孩子,再一道晉封?” 這九嬪乃是正三品,而妃位卻是從二品,別看只是半品的差距,卻猶如天淵。 就和朝堂上的正四品和從三品一樣,隔著深深長長的鴻溝。 “可麗昭儀入宮原不過是正四品的貴嬪,還不過兩年,無功無娠,一路晉升到了昭儀,未免太快了些,再賜晉升,怕也是難以服眾。” 潯冬可不樂意見到麗昭儀順風順水,一路做大。 沒準兒到了哪一日,她惦記上了自家殿下的后位呢? 雖這是早晚的事,可能拖一時就拖一時。 她輕笑出聲,“說得倒也是,這后宮的位分,越往上越難,往往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雖說皇上的后宮不算充盈,高位更是不多,可越往上晉封,也越該仔細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