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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拂了她的好意,端起酒杯便是仰頭一灌,“倒是醇厚,果香濃郁,稍有一些酒味兒,果真,朕還是鐘情烈酒?!?/br> “皇上剛剛還說臣妾呢!說酒傷身,這烈酒,難道不是更傷身?還不如果酒養(yǎng)人呢!” “之前臣妾宮中的桂花樹下,埋了幾壇子桂花酒,還是臣妾初初入宮的時候釀的,到時還請皇上賞臉,百忙之中抽出空來,來品鑒品鑒臣妾這桂花酒到底滋味如何?!?/br> 建昭帝笑了,“梓潼相邀,如此盛情,豈能推卻?” 說罷,二人又碰了一杯。 時光一晃而過,又是三個月過去。 因著宮中最近宴會頗多,內(nèi)務(wù)府、尚宮局都是忙亂不堪。 “這牡丹花兒好容易養(yǎng)住了,開了花兒,你們可仔細著些!磕了碰了,看看你們的腦袋還能不能在脖子上好好兒放著!” “都動作穩(wěn)著點兒,寧可慢,也別給我摔嘍!” “哎喲,這椅子怎么都成這樣兒了?還有這桌簾,這怎么都樣子舊不說,還有污漬破損呢?都換了換了!這要是叫人見了,還以為咱們大晉國庫都空了呢!你叫皇后殿下還有皇上的面子往哪兒擱?拿回去,換了別的來!” “娘娘,您也見著了,這內(nèi)務(wù)府啊,實在是忙得不可開交,您的月例啊,待會兒,得了空,奴才親自給您送去,還望您寬宥一二?!?/br> 劉昭媛見內(nèi)務(wù)府的確是熱火朝天,神色緩了緩,便道:“本宮也不是那等拿著人辮子便揪住不放的,何況你這兒的確是情有可原,本宮還能苛責(zé)你不成?” “奴才自是知道,娘娘出身名門,自是不差這一點兒分例的,只要您知道,奴才并非有意怠慢,這就成了?!?/br> 劉昭媛面有得意之色,“本宮知道了,左右也不差這點兒,這點兒銀子拿到我宮中,賞人都不夠呢!你得了閑叫人送去便成,可不能耽擱了皇后殿下的事兒!” “是是是,”面前的人擦著額頭的冷汗,“奴才多謝娘娘體諒?!?/br> 劉昭媛踏出內(nèi)務(wù)府大門,臉色甚好,直到碰到了在御花園賞花的麗昭容。 如今海棠和芍藥開得正好,嚴霜華卻不喜其艷光灼灼,更喜愛玉蘭、玉簪花等的清雅。 劉昭媛走到一株生長著白色夾竹桃花朵的樹前,剛想上手去碰一碰,便不知想到了什么,縮回了手,“這夾竹桃倒是生得好,倒是甚少見到白色的夾竹桃花。” “娘娘還是離遠一些的好,這花美則美矣,卻是全株皆有劇毒,若非這是當(dāng)年皇太后親手種下的,早都被拔起了,算一算,也有十來年了,都長這般高了。” 旁邊的一個伺候花草的老太監(jiān)提醒道。 劉昭媛心下了然,這等劇毒之物,若非有人護著,的確是不可能出現(xiàn)在皇宮中,大搖大擺。 她最后看了一眼,笑著離開,去了前面的紫薇花處,因著她身量還算高,是以輕而易舉地折下了一支。 “曉迎秋露一枝新,不占園中最上春,”麗昭容撫著花瓣,款款走來,“劉jiejie好雅興!” 劉昭媛似笑非笑,“不及meimei萬一……”她話還沒說完,就見麗昭容的視線落在了她來時的夾竹桃上。 “這夾竹桃,每次一見,都讓人覺得驚艷不已……”她走上前去,目露癡迷,輕輕撫上如碎玉一般潔白的花瓣,“來人,將這夾竹桃照例給本宮剪出幾朵來,戴上手套,小心一些,這花的汁液有毒,可別沾上了!就算只是表面上沾了一點兒,都是要命的事兒!” 劉昭媛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暗光。 “這東西竟是毒性這般強?沾一點都不成?” 麗昭容點頭,站得又遠了一些,“可不是?這夾竹桃的一片葉子,就能使未長成的小孩子喪命,就連它的樹枝燒了,都會產(chǎn)生毒氣,即使是干枯了,毒性仍在,我用這夾竹桃,一般都是要用路邊黃煎的藥泡到毒性全無,曬干了才肯用的?!?/br> 劉昭媛不由離得又遠了一些,心有余悸。 眼見天兒逐漸熱了,劉昭媛心中又有了謀算,便離開了御花園。 臨到宮門口,她才道:“去,叫人悄悄地將那夾竹桃花弄來一些,不要叫人發(fā)現(xiàn)看見,一朵足矣,還有那什么路邊黃,想來也是尋常藥草,叫個認得的去給本宮找來。” 幾日后。 “皇后殿下!永寧宮那里,劉昭媛不好了!”吳登明急急趕了過來,“不僅是昏迷過去了,她還小產(chǎn)了!” 郗齊光大驚失色,忙起身坐起,“這是因何?” 浣春忙命人為她備轎攆,連身上的常服都沒有換下,匆匆朝著永寧宮去了。 “御醫(yī)說劉昭媛中的是夾竹桃的花毒,好在是花,毒性較之葉子餓樹皮還有根部來說,都是相對較弱,又發(fā)現(xiàn)的早,接觸少,倒也不算什么,可壞就壞在她有孕了,還未滿一月,這就叫御醫(yī)難辦了。” “宮中雖無人敢動那株夾竹桃,但其有劇毒,人盡皆知,她是如何沾染上的?若是自找的,也怨不得旁人!” “本宮當(dāng)初三令五申,叫看護那夾竹桃的老太監(jiān)提醒眾人,她若是不聽,沒將其放在心上,那就權(quán)當(dāng)給她個教訓(xùn)了!” “奴才只是聽人說,這事與麗昭容還有些干系?!?/br> 郗齊光神色不耐,“這節(jié)骨眼兒上,還給我找了這樣的麻煩!三日后便是賞花宴,竟是出了這檔子事兒!” 長長嘆了一口氣,郗齊光心中無奈,也猜出了七八分。 此時的永寧宮亂成一團,好在入畫穩(wěn)住了,御醫(yī)說出了所中之毒,連忙拿出了先前采集的路邊黃,詢問是否可以解毒。 “竟是有這藥,那快去煎了喂給娘娘吃了,娘娘癥狀輕微,說是中毒引起的昏厥,倒不如說是中毒引發(fā)小產(chǎn),雙癥并發(fā)導(dǎo)致的,”說著捋捋胡子,“再給娘娘熬一些滋補的藥物,如雪蛤,燕窩紅棗桂圓一類益氣補血的藥物,補補身子吧,小產(chǎn)已成定局,恕我實在是無能為力了?!?/br> 知書面有哀戚之色,聽了這話,也只得退了出去。 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娘娘再是精于算計,又怎會知曉小殿下已然在她的腹中?本想孤注一擲陷害,沒成想?yún)s是先害苦了自己。 她就是想不通,娘娘與麗昭容雖是對立,但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何就緊盯著她不放? 郗齊光一踏進正殿內(nèi),便有人立時請安問禮。 坐在主位上,面色冰寒,“本宮來時知悉,劉昭媛所中之毒來自于夾竹桃,可有此事?” 第62章 阮御醫(yī)作揖,回道:“回殿下,確實如此。” 郗齊光又將眼神轉(zhuǎn)到了知書身上,目光狐疑,似笑非笑,“那這夾竹桃,你們主子是如何沾上的?” 知書有些猶豫,還是入畫看不下去,狠了狠心,微微上前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