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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臣拜見父皇,拜見母后?!?/br> 見到這一雙璧人,皇太后率先出言,臉色明顯和緩,道:“來,快坐,”而后就看到了乳母懷中咋咋呼呼的大孫子,責(zé)怪兩人道:“哎喲!這怎么把孩子帶出來了?這天兒多冷啊!” 說罷張開手,“快,快到皇祖母這兒來!” “哎喲,這么小的孩子,你們兩個(gè)做父母的,也不精心點(diǎn)!” 郗齊光道:“母后容稟,實(shí)是今兒這孩子和他父親玩得熟稔了,一見我二人要離開,立時(shí)沖著他父皇,哭嚎不止,我們也是沒轍,只得帶上他,好在輦車封得嚴(yán)實(shí),又燒著炭火,比屋子里還暖和一些,把他包嚴(yán)實(shí),也不會(huì)如何。” 上皇緊繃的面色也變自然了,將孩子從皇太后懷里抱了出來,輕聲哄著,還時(shí)不時(shí)地拿手探探孩子的額頭。 皇太后心中不樂,卻沒表現(xiàn)出來,便道:“齊光啊,還不見過你兩位姑祖母,恭淑姑母你是見過的,曾做過你成婚時(shí)的全福人兒,恭敏姑母,去年將將回京,隨后大病一場,這還是她進(jìn)京后頭一回進(jìn)宮呢!你怕是還沒見過?!?/br> 郗齊光微微頷首,眼帶笑意,“母后說的可是呢!兒臣還是第一次見到恭敏姑祖母,當(dāng)初聽聞恭敏姑祖母入京,沒多久就病倒了,倒叫兒臣半年未曾得見真人。” 帝后二人落座,在上皇的下手,便又聽皇太后將事情娓娓道來。 “你恭敏姑祖母一面是舟車勞頓,心力交瘁,之后又是急怒攻心,可不一下子就病倒了?又上了壽數(shù),身子大不如往常,養(yǎng)了許久才好,連忙進(jìn)宮了。” 郗齊光眸光輕轉(zhuǎn),心下已有了計(jì)較,適時(shí)地問了出來,“急怒攻心?這是何意?” 便有皇太后身邊的嬤嬤將事情一一道來。 聽罷,建昭帝與她皆是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 “若當(dāng)真如此,那這馮家是斷嫁不得的,只這家風(fēng),就是問題,從上到下,對自家小輩的這等癖好,俱是隱瞞,不惜騙婚,他們?yōu)橐患核接?,賠上的卻是不相干的其他人的一生,未免太過卑劣?!?/br> 恭淑大長公主點(diǎn)頭道:“正是這個(gè)理?!?/br> “本就身在泥沼之中,卻偏要拉著無辜人一道,身陷囹圄,不可謂不惡毒自私!” 郗齊光皺眉,心道也就恭淑大長公主會(huì)全然相信這話了。 當(dāng)初葉晴嵐定下親事,本就是為了給沉痼在身的葉老爺子沖喜,甚至連壽材都擺出來了。 而葉老爺子那時(shí),已是一副時(shí)日無多的樣子。 偏偏葉家嫡長女定下的夫婿,是個(gè)斷袖,偏偏又在他們過禮前夕,這事兒被發(fā)覺,最終被告到皇宮。 怎么想怎么覺得巧合。 這京中比馮家公子出色的后輩何止一二人?以大長公主府的門楣,還愁長孫女的婚事?如何這般輕易就許了? 只是因?yàn)槠淙菝部⌒?,年輕有為?可為什么不細(xì)查品行? 這話其實(shí)是站不住腳的。 比他家世好的不要,比他品行好的也不要,偏要了一個(gè)家世普通還有斷袖之癖的男子…… 她又不愁嫁,偏偏在十五歲這樣早的年歲就定了親…… 郗齊光眼波流轉(zhuǎn),面上憂心更顯真誠,這盯著她皇后之位的人,可還真是不老少??! 這是公主好日子沒過慣,都想著讓孫女再來體驗(yàn)體驗(yàn)? “若這事屬實(shí),那馮家無理在先,大可將這親事退了,縱然在聲名上有些影響,但也無妨,總歸葉姑娘也是本宮與皇上的表妹,為她擇定一門當(dāng)戶對的青年才俊還是沒有難處的,皇上下旨賜婚,難道還有人敢說道不成?” 恭敏大長公主轉(zhuǎn)著佛珠的手微亂了節(jié)拍,才道:“退親了,老身便心滿意足了,這孩子婚事不順,年紀(jì)也不大,索性多留兩年吧,兩年之后也才二十歲,也不晚?!?/br> 郗齊光微微勾唇,執(zhí)起手邊的茶盞,微微呷了一口。 旁邊傳來了上皇的痛呼聲,“哎喲,輕點(diǎn)兒輕點(diǎn)兒!” 殿中人抬眼看去,只見元宵小手抓著上皇的胡子不放,小臉樂呵呵的,乳母要抱走,上皇還不讓,痛并快樂著。 “不必,小孩子家家的,手勁兒也沒多少,不就是胡子嗎?讓他抓著就是!” 如果他能不要時(shí)不時(shí)地就“嘶嘶”地抽氣就好了。 恭敏大長公主眸底暗潮洶涌,因著解決了心腹大患,周身也不似之前一般壓抑,顯得隨和許多,靜靜地看著這一老一小。 這孩子倒是不太合她的眼緣。 太過活潑了。 又坐了片刻,得了保證,她二人相攜出宮。 郗齊光困乏得很,帶著已經(jīng)睡熟的元宵便回去了。 第58章 又是兩月過去,公主府事畢。 三月的春季,冰雪消融,仍有些微的寒意,可宮中上下,已是全部換上了輕薄的春衫。 郗齊光近日因著氣候變化,天氣反復(fù),不甚得了風(fēng)寒,怕傳染給元宵,都不敢近他的身。 大人還勉強(qiáng)能撐住,能夠喝藥,可小孩子卻是不能。 “最近天氣無常,時(shí)刻都小心著些,尤其是大殿下那里,若是伺候他的宮人身子不爽利,有一點(diǎn)兒苗頭都給本宮掐斷了,左右鳳儀宮不缺人,實(shí)在信不過,就把本宮身邊的人先挪過去兩個(gè),他還這么小,若是生病了,那才棘手!” 浣春屈膝應(yīng)是,只聽郗齊光又問道:“葉家與馮家的事情,如何了?也該撕扯得差不多了吧?” “公主府那邊,下手還真是夠利索,人證、物證,一并呈上,明面上還是和馮家言笑晏晏,看不出絲毫芥蒂與不滿,直打了馮家一個(gè)措手不及,手忙腳亂。” 郗齊光微笑,端起青瓷荷葉碗,將藥一并灌了下去,潯冬趕忙呈上溫水,供她漱口,游夏呈上糖桂花,蜜餞青梅,奶香楊梅干,蜜餞橄欖,“殿下,吃一顆,壓一壓藥味兒。” 她便滿臉菜色地拿起銀叉,隨意叉了一顆青梅,捂住胸口,才壓住反胃的藥汁子。 “這是最后一劑藥了,您已經(jīng)挺過來了,明兒就不用對著這黑漆漆的湯藥了,您下地動(dòng)一動(dòng),把這藥吸收了,空出來胃,這沒有兩個(gè)時(shí)辰,就要用午膳了?!?/br> 郗齊光擺手,“還有兩個(gè)時(shí)辰,急什么?” “那汪寶林和尤寶林可安撫好了?”郗齊光把玩著手上的金釵,也不等回答,便又道:“給她們遷至紫藤苑,原來那青榕園中的大榕樹……倒是可惜了?!?/br> “奴婢去看過了,還活著呢,雖是被春雷劈了一下,好在未傷根系,怎么說也有百歲樹齡了,哪有那么容易就被劈死了?” “不過這雷劈到了院子里頭,還真是嚇人的緊,可紫藤苑的規(guī)模過大,她二人只是寶林而已……” “這有什么,左右是二人共用一個(gè)院子,她們此番受驚,說到底還是本宮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