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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宴會到最高、潮后,有兩位夫人便借著酒力不當這一借口,出了大明宮。 大明宮外,自有宮女接應(yīng),兩行人見狀只是微微頷首,分了路,各自朝著自己的方向離開。 浣春為人最是細心,自是看到了劉婕妤和麗婕妤的母親離席,便附耳道:“殿下,奴婢見到劉婕妤和麗婕妤的母親相繼離開了,要不要派人去盯著?” 郗齊光此時不便說話,只是微微搖頭,“本宮不勝酒力,不是有甘草烏梅煎,給本宮倒上一些,少少的一點就夠了。” 浣春應(yīng)聲,退后幾步,從銀壺中倒出一小杯烏梅煎,遞給了郗齊光,看著她喝了下去。 外面。 “母親,家中近來可好?”麗婕妤眼中噙著淚花,緊緊抓住嚴太太的手,關(guān)切地問道。 “好好好,怎么不好?若要說有什么不好的,就是家中十分擔(dān)心娘娘的處境,急得你爹爹是吃不下睡不著,口中都因為上火,起了好些個瘡!”看著女兒略顯憔悴的面頰,“可是那些子勢利眼,見娘娘最近未得皇上青眼,就磋磨你了?” 麗婕妤苦笑,只是低下了頭,看得嚴太太更是心頭火起,悲痛不已,“難道皇后……皇太后殿下就沒有整頓么?” 話到了嘴邊,她才想起,近日并非皇后統(tǒng)管宮務(wù),連忙改口。 麗婕妤只是搖頭,“不論是皇后殿下還是皇太后,都與我的處境沒有半分干系,是我自己說錯了話,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觸怒了皇上,被他冷落在一旁?!?/br> 說罷,就將事情的原委低聲一一贅述。 嚴太太聽后,氣得手指都決劇烈顫抖起來,連連嘆息,恨鐵不成鋼,到底顧及著這是外面,因此壓低聲音道:“你說說,我該說你什么好?你初初入宮,上頭且不提有皇后,更有著一個皇太后,宮權(quán)便是皇后不要,又憑什么交給你?何況皇后只是想要休養(yǎng)一段時日!” “再一個,便是宮權(quán)分了你,你能做好?這么一大攤子事情,尚有皇后皇太后正經(jīng)的女主人,闔宮上下哪個會服你?你不把這攤子砸了就是個好樣兒的,你以為皇宮是咱們家那個三進的宅子那般好打理嗎?你可真敢說,真敢想!” 看著女兒低下頭,滿面不服,嚴太太真是恨死了她這和丈夫如出一轍的倔脾氣、耿直性子,“你覺得,皇后殿下能撐起來,你不比她差是不是?” “誠然,你于詩詞一道頗有天分,可人情世故上,你差皇后差的遠了!咱們家寒門上來的,在這類管家理事上,比之世家的各種經(jīng)營經(jīng)驗,大有不如。” “別的不說,就說這個皇宮,皇后殿下進宮一月,就令上下服服帖帖,這一點,給我三月我都未必能成,何況是你?” 看女兒若有鎖死的神情,嚴太太心頭堵著一口氣,“我就說當初不該叫你入宮的,你性子太過直了,什么彎彎繞繞都擺在臉上,可你爹爹也不得力,沒有實權(quán),如今的從三品職位,也就是有個虛名兒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有紅包啊,大家冒個泡啊! 第35章 回到鳳儀宮,郗齊光的身子都有些打晃兒,想到一會兒還要帶著闔宮的妃嬪前去上陽宮守歲,強撐著精神,叫人給自己熬制了蓮花峰茶,端起一小盞飲了下去。 隨后又躺在了拔步床上小憩,她本就飲酒不多,半個時辰后再次醒來時,已是恢復(fù)了大半的精神。 “殿下,半刻鐘前其余主子就已經(jīng)到了,連皇上在這之前都來看了您一眼,看您實在是疲累,便去了書房看書,”說到這兒,沖著外面挑挑眉,有些無奈,“外面兒那些啊,等了那么長時間都不肯走,也是因為這個。” 鳳儀宮大得很,書房就在郗齊光的寢殿旁邊,沿著回廊走二三十步就到了,早就有人去告知建昭帝郗齊光醒了。 見建昭帝走入正殿,眾妃嬪眼神一亮,心中暗喜,連忙打理衣裙,扶扶鬢釵,便施施然地行禮問安。 可建昭帝卻連看她們一眼都不曾,直直走入了寢殿。 “看你睡得熟,都沒好叫你,你倒是會趕時間,朕本想著,父皇母后都上了年紀,一場國宴下來,身子都有些吃不消,特意叫他們多歇一會兒,至于朕這兒空出來的時間,和梓潼你一起打發(fā),沒曾想,你竟睡下了,倒叫朕枯坐在書房,讀了半個時辰的雜書!” “臣妾那里怎么會有雜書?便是臣妾三哥塞給臣妾那些話本子,臣妾也不會看一眼,皇上這話卻是說笑了。”郗齊光唇角笑意溫軟,拿起一只碧玉蓮蓬簪遞給了身后的潯冬。 “哦?那、、就在梓潼的桌上擺著,你還想抵賴不成?可不是只有那些話本才是雜書?!?/br> 建昭帝語氣笑意滿滿,好整以暇地等著她的回答。 拿起一只牡丹滴珠步搖插在發(fā)髻中,郗齊光面上染了一層薄紅,“難不成唯有四書五經(jīng),三百千幼學(xué)瓊林等才是正經(jīng)書?、詳細記載了大晉的山川河流,地貌氣候,哪里就成了雜書?再一個,世人皆道奇技yin巧,臣妾看卻不然,若真是奇技yin巧,工部為何還要細細研讀?都拿著四書五經(jīng)去修葺房屋,修建堤壩,開墾屯田好了!” “沒有什么書是完全無用的,齊民要術(shù)為農(nóng),天工開物寫工,四書五經(jīng)講德,只因為入仕高人一等,所以其他的書就全部成為雜談?未免太過武斷了?!?/br> 建昭帝聽了這話,卻是沉思良久,半晌才道:“梓潼果真是奇思妙想,一語點醒夢中人,怎么朕就從未想過呢?” “都說治大國若烹小鮮,看來還是朕不精心,”建昭帝眼中有暗芒閃爍,“你說的是,四書五經(jīng)便是于治國有利,也不曾明言百姓如何才能有個豐年,如何種植作物才能衣食無憂,倒是朕著相了?!?/br> 郗齊光面有得意之色,更叫人欲罷不能,“儒家那些大道理,看似有理,實則空洞,自漢以后,融合百家,才漸漸完成了添補,有了血rou,儒家向來講究天地君親師,可歷朝歷代,衍圣公孔家,從來都是投降的第一家族,哪還有半分的風(fēng)骨?” 第一世襲家族,衍圣公孔家,不知在什么時候變了味道,早沒了先人的從容傲骨,令人不禁扼腕嘆息。 “可四書五經(jīng),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樣樣詳述,對普通百姓許是無用,因為他們多是考慮溫飽,可對于讀書人來說,卻是受用至極?!?/br> 又拿起一對兒鏤空石榴花嵌紅寶耳墜兒戴上,郗齊光攬鏡自照,覺得沒有問題了,便起身道:“不好叫父皇母后久等,咱們走吧,順帶將外面那些鶯鶯燕燕也都帶上,可叫她們好好看皇上幾眼!” 郗齊光語氣調(diào)侃,微有酸意,“可別再說本宮這個皇后,尚在病重了,還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