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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何等的天真無知! “皇太后駕到!”殿門外的通傳聲打斷了室內(nèi)沉悶的氣氛,倒也給了麗婕妤幾絲喘息之機。 連忙起身,跪在地上,看著迤邐而過的金鳳紋樣的裙擺,心有落寞,面上微顯。 “皇后這是身體有恙?本宮聽聞皇上召來了四位太醫(yī),可是有什么大礙?”太后坐于主位上,聲聲殷切。 “確實需要休養(yǎng)一段時日,太醫(yī)說,皇后這是耗費心神過度所致,所以近日來神思恍惚,生氣易怒,長此以往,必將影響心脈,有損壽數(shù),是以,兒臣和皇后都打算將宮權(quán)移交到母后的手上。” 太后拿帕子像模像樣地壓了壓眼角,面有不爭之意,“這孩子,何苦這般死撐著?想當初本宮初初接手宮權(quán),縱有多人襄助,也是忙的腳不沾地,還累得病了,她整日整日表現(xiàn)得云淡風輕,游刃有余,闔宮上下無一人說她不好的,本宮只當她有能為,可沒想到這孩子也只是強撐著,”說到這兒,拊掌一嘆,“可到底比當年的本宮還強些!” 建昭帝搖搖頭,“母后何必自謙,這話若叫梓潼聽了,必然是會反駁您的,她還年輕,有的時候,還是要向您取經(jīng)的?!?/br> “說一千道一萬,說的是年輕時候,本宮自是承認有所不如,現(xiàn)在嘛,自然是她有不如,”又站起身,就要朝著寢殿走去,后邊的妃嬪也不敢跟上去,“本宮給她帶了不少的補品,東阿阿膠,燕窩,桂圓,雪蛤,天山雪蓮,都有,你是她的夫君,自是要開導她,要她好好兒養(yǎng)身子的?!?/br> “本宮還指望,來年就能添一個嫡孫呢!” “皇后之癥,并非沉痼在身,加之年輕,底子好,想來將養(yǎng)一二月便可大安了,母后無需太過著急?!?/br> 皇太后露出一個舒心的笑容,“倒也是?!?/br> 聽著母子二人這般言語,麗婕妤本還想著皇太后推拒,自己就有可能分得一部分宮權(quán)的愿望是徹底沒了指望。 她雖求權(quán),可只是想要借由這部分宮權(quán)清掃一番自己宮中之人,并無害人之心,說她耿直也沒有錯,只是她就算說話拐了彎子,在別人的眼中,也還是太露骨了些。 不夠圓滑。 “皇上昨兒寵幸了劉貴嬪,怕是來日,劉貴嬪就成了劉婕妤,掌一宮主位了。”說罷,游夏頓了頓,“只是叫奴婢感到驚訝的是,明明麗婕妤看著更受寵一些,今早在御花園碰到的時候,皇上卻明顯更親近劉貴嬪,著實叫人摸不著頭腦,畢竟當初的寵愛不是作假的?!?/br> 一月之中,當初麗婕妤能占去三四日左右,其余時間,建昭帝大多是在郗齊光的鳳儀宮或是建章宮休息,其余妃嬪,包括劉貴嬪,幾乎就是未曾沾過雨露。 可這足以證明當初麗婕妤的受寵。 可在御花園,她竟是連個建昭帝的眼風都沒得,也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難不成是那日……麗婕妤想要分宮權(quán)的心思觸怒了皇上? 這是皇上遲來的發(fā)作? 還真是……薄情?。?/br> 第32章 可轉(zhuǎn)念一想,皇上卻是為了她們殿下而如此,頓時心中復雜難言。 看事情,果真不能單看一面。 郗齊光撫摸著小腹,慢慢地喝著安胎藥,最后實是受不得這苦味,仰頭灌進了喉嚨中。 “也太苦了些,太醫(yī)是加了敗火的黃連在里面嗎?好在隔幾日吃一回就好,每次喝了這藥,大半日都沒甚食欲,便是漱了口,都是一嘴的藥味兒,叫人難受的很?!?/br> 看了眼還在沉思的游夏,郗齊光頓了一瞬,收回了目光,“好了,那些事情,有什么好想的?任是她們再得寵,又哪能越過本宮去?你還是去外面叫人看著,有沒有給劉貴嬪晉位的圣旨吧!” “或者你去叫人把給劉貴嬪的賞賜準備出來,她啊,本宮瞧著,按照先例,估計也就是個婕妤的位分,比照著麗婕妤的來,換成金銀寶石之類華貴的器物,劉貴嬪喜歡?!?/br> 又虛虛點了她,“省的你在這兒想三想四的,也不知在渾想什么?!?/br> 游夏屈膝行禮,笑著道:“時間充裕的很,這兩件事,前者不過就是吩咐一聲的事情,后面也就是開個鎖對個單子,能費多少功夫?一并交給奴婢就好!殿下身體為上,便不要擔心了?!?/br> 言罷,就叫一宮女將外面的潯冬叫了進來,自己款款離開。 “算算日子,您這身子差不多也要兩個月了吧?再過一個月,就能告訴家里了,他們一定高興!” 潯冬將郗齊光身后的靠背又扶了扶,掃了眼門口,有些好笑,“剛剛游夏那丫頭是怎么了?呆呆地,就那么出去了,嘴里還不知道在咕噥著些什么,活像丟了魂兒了!” “一點小事,讓她自己去想吧,有些事情,自己想通了才算真的通了,不能通達,便是外力再大,也是不見成效?!?/br> 這皇宮就是這樣,資源只有那么多,皇帝只有一人,她得的多了,分給別人的勢必就要少了。 可這再正常不過。 游夏無非就是覺得麗婕妤也不算全然的惡人,只是好巧不巧地,站在了她們的對立面,心中矛盾而已。 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麗婕妤著實有些冤枉委屈。 可從另一面來看,她被下臉,確實叫她們舒了一口氣,她們確實不想讓麗婕妤得到宮權(quán)。 游夏心思簡單,雖跟了她多年,早已練了出來,可到底還是從小一道長大的,她想什么,她打眼一瞧,便明明白白。 這后宮,不過都是一個個可憐人的容身之所罷了。 就連她這位旁人眼中貴不可言的皇后,亦是如此。 果不出所料,不過兩刻,外頭便有人給郗齊光傳了信兒,說是今早建昭帝將劉貴嬪封為婕妤,并未賜下封號。 郗齊光心中不由一哂,他還真玩得一手好的平衡之術(shù)! 冷落麗婕妤許久,卻晉了劉婕妤的位分,但卻未給人家封號,這樣的話,一個憑著封號,一個憑著近日恩寵,倒是旗鼓相當。 由于皇太后手握宮權(quán),妃嬪們的日常請安倒是換成了距離更遠的上陽宮,鳳儀宮這邊,皇太后下了令,不得打擾她調(diào)養(yǎng)身體,縱是有人心中蠢蠢欲動,卻礙于皇太后的威儀,不敢妄動。 而且,她身邊的四個嬤嬤,受了皇太后的指示,日日盯著她吃藥,便是請安,都不必去了。 若非看她心中難安,皇太后松了口,她可能連鳳儀宮的大門都走不出去。 被人看著的滋味,可是真不好受。 郗齊光叫人停了鳳輦,便要下去梅園走一走,平嬤嬤有些不贊同,“殿下,若喜歡這梅花兒,叫宮人挑幾支給您折了便是,您現(xiàn)在身子不爽利,何苦來哉?便是皇太后……” 還未說完,她的聲音便在郗齊光的冷眼中直至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