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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前一日,“設外命婦位於其次前,北面東上。”皇后車駕出宮、升車、駕動之時,“外命婦三品以上及公主、縣主皆先置,各就次俱服其服?!?/br> 郗齊光反反復復兩日,直到第三日才算拜謁了宗廟,好在她不是最累的,那些外命婦才是真折騰,包括她的祖母母親。 宗廟之外也有供人休息的院落宮室,待她將將坐下,便遣人去詢問祖母和母親的身體。 “回殿下的話,奴才前去詢問老太太和太太,見她們二人雖面色疲憊,但精神尚好,又給叫了隨行的御醫(yī),也說只是疲累過度,旁的倒也沒什么,叫這里的廚房給二位太太燉上了官燕,叫二人補一補。”吳登明在下面垂首道。 郗齊光微闔眼眸,面有倦色,也是累得很了,“你倒是做事周全,不愧是上皇身邊人□□出來的。” 這話叫吳登明心頭一凜,神情更加謙恭,“奴才不敢,不過就是承了幾分香火情,若非是鳳儀宮出來的,奴才或在什么甘露宮,做個總管,那起子人決計沒有現(xiàn)在的利索?!?/br> “好了,有些話不必多說,你的能為擺在那兒,忠心呢,日久天長也才能看得出,本宮不管你有什么小心思,事情辦好了,你的位置就穩(wěn)當,辦不好,有的是人想要踢開你,你是鳳儀宮的總管,那也該想一想,這個身份代表著什么,若是哪一日,鳳儀宮倒霉,便是你身后的人再厲害,你也免不了元氣大傷。” “你是個得用的人,本宮給你時間考慮清楚,效忠本宮,還是旁的人,即便沒有,以后也和那些拉幫結(jié)派的斷干凈,藕斷絲連,本宮可是容不下!” “回殿下,”吳登明連忙跪下,神色恐慌,隱隱夾雜著激動,“奴才對殿下絕無二心!奴才幼年之時曾得盛老大人之恩,那是奴才尚小,被老資歷的內(nèi)侍搜刮了全部的賞銀月例,正值嚴寒,奴才沒多久就頭暈眼花,得了風寒,還是盛老大人見著不忍,將奴才日日借走,去了那時戶部的辦事處,蹭著炭火,又給奴才把脈,絲毫不嫌棄奴才,還叫太醫(yī)院拿了藥丸,奴才命大,挺過了那一回,后來太后選人,奴才便自告奮勇,拔得頭籌。” “雖皇太后殿下也有要奴才看殿下是否有作為有不妥之言,可您雖掌了宮權,卻只打理自己的宮殿,未向他人宮殿下手,皇太后得知后,便只讓奴才好好效忠您,再沒旁的了!” 郗齊光靠在銀鼠皮椅搭上,“那萬一,本宮是做給眾人看的呢?” 吳登明心神一松,吁了口氣,笑道:“以您的手段,何須用裝的?”他雖然剛剛到這位的身邊,可這手段,他第二日就見到了,是真正的大家之風,有條不紊,規(guī)矩嚴密。 第二日一亮相,打一棒子給個甜棗,又給了人一榔頭,叫人心悅誠服,這樣的手段,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若是她打定了主意給各個宮殿安插人手,他估計自己連發(fā)現(xiàn)都不能,可這位皇后殿下,性子磊落,還真不是能做出來這樣事兒的人。 “你說得對,本宮的確不屑用那些手段,”頓了頓,話鋒一轉(zhuǎn),“別的宮里,本宮是不愿意插手,可自己的宮里,無論如何是一定要守好的,本宮給你一個機會,將鳳儀宮內(nèi),宮外那些人家安排的釘子一一拔除,你可能擔得起?” 吳登明喜形于色,“奴才愿意!愿意!皇后殿下既然愿意給奴才一次機會,奴才不接著,豈不是頭腦發(fā)昏?” “鳳儀宮上上下下,宮人共有二百三十六人,釘子,能找到幾人,全看你的本事了,一月為期,若你能將六成的釘子找出來,日后,你便可以去了你腦袋上頂著的代總管之稱了?!?/br> 吳登明的眼中驀地迸出無限的驚喜。 第19章 “妾身拜見皇后殿下,皇后殿下萬安?!?/br> 六人一字排開,站在鳳儀宮正殿之上,微垂著首,以示尊敬。 “來人,看座!”又轉(zhuǎn)頭看著湄秋,“湄秋,叫人將今年新進的雨前龍井沏上,給你們幾位小主嘗嘗鮮!” “我素日里就不愛那等紅茶黑茶烏龍茶,太釅了,一盞灌下去,晚間不必休息了,本宮看你們幾人眼下這青黑,珍珠粉都沒能遮住,少不得替你們cao心一二,便叫人換下了這幾日總是提神用的烏龍茶?!?/br> 史侍妾眼神一亮,連忙開口恭維道:“殿□□恤,真是我等之幸,不過妾身出身鄉(xiāng)野,身份寒微,哪里又知道這紅茶黑茶綠茶的區(qū)別?予了妾身,不過也是牛嚼牡丹,糟踐好東西!” 朱侍妾皺著眉看了眼史侍妾,有心炫耀挖苦,便開口道:“妾身尚在閨中時,曾有幸嘗過這雨前龍井,當真是會為無窮,唇齒留香,今日竟有幸在皇后殿下這里又喝到了!” 她斜著眼睛,乜了眼面色平淡的史侍妾,只覺得她是在強撐著,唯恐自己露怯,心中越發(fā)得意,嘴角上揚。 一時間,恭維之聲四起,稍稍坐了一會兒,郗齊光只覺得聒噪不已,便抬抬手,將人打發(fā)走了。 還是有聰明人的,她話已經(jīng)放出來了,就看剩下幾人能不能想明白,其他人愿不愿意指點了。 若是再來煩她擾她,她可不是什么好性兒! 出了鳳儀宮,一行六人走在了甬道上,剛剛到了東宮,朱侍妾就忍不住,率先發(fā)難了。 “史meimei,不就是雨前龍井,是沒喝過還是怎么樣?用得著如此貶低我們幾人?我們再是宮女出身,那也是皇上在東宮的侍妾!又不是沒見過市面的鄉(xiāng)野婦人!沒得叫人看低!” 史侍妾冷眼瞧著她,“所以你才說了那一番話?對你能有什么好處?閨中?這個院子里,咱們幾人誰不知道誰?若真是家中小有家資,當初也不會淪落到從粗使宮女開始做起,看看那些女官,有的是小官之女,有的是皇商之女,你在我這兒裝什么大頭蒜?再者,便是出身再高,比得上皇后殿下?何苦說出來遭人笑話?” 一邊的呂侍妾看兩人越吵越兇,出來打圓場了,“你們兩個這是何苦?越是這個時候,我們六人更是要擰成一股繩,免得日后不知道被打發(fā)個什么位分!” 史侍妾冷笑,皇后都說得那樣明白了,還在這兒位分位分的,真當這東宮,皇后的手就伸不進來? 拉著丁侍妾的手冷笑道:“咱們走!烏煙瘴氣的,和一幫蠢貨有什么好爭論的!不過是話都聽不明白記不住的糊涂人罷了!” 丁侍妾連忙點頭,噠噠地跟在了史侍妾的身后。 而剛剛出來緩和氣氛的呂侍妾則是尷尬無比,呆楞楞地站在那里,心里大為火光。 “這還沒搭上皇后呢!這就開始捧著了?這樣子,還真和西洋花點子哈巴狗兒沒甚區(qū)別了!”朱侍妾恨恨地道,怨她折了自己的面子。 “那幾人的反應如何?” 游夏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