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
眉心,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微微露出不耐之意,“叫進(jìn)來吧,一個兩個的,還真當(dāng)本宮個軟柿子?” 韓柳氏被叫了進(jìn)來,慢悠悠地,放緩了動作,便要行大禮,可都已經(jīng)跪在地上,要磕頭了,還是沒能等到韓皇后的一聲“免禮”。 心下憤憤,卻礙于身份,還是行了大禮,不甘不愿。 芽白姑姑心中輕哂,這位真以為成了承恩伯夫人,就能讓皇后娘娘高看一眼?當(dāng)成自己的嫡親嫂子? 她可還記得當(dāng)年皇后娘娘的母親去世,承恩伯以庶長子之身承繼家業(yè)之后如何對待皇后娘娘的。 若非皇后娘娘的外家勢大,又有太后看護,皇后娘娘當(dāng)初能否入宮還是個問題呢! 不過過世的老爺子和老夫人也是狠厲,看出了這兩口子不是什么好貨色,釜底抽薪,將韓家的大半家業(yè)都陪嫁給了皇后娘娘,立了遺書,交于先帝,如此一來,又除去了族中的祭田,那一家子竟是沒什么東西可繼承了。 反正只要祭田不動,旁支的族人也不會有什么意見,甚至于,他們還樂得如此。 畢竟當(dāng)時的韓皇后是韓家未來的希望,產(chǎn)業(yè)再多,也不是他們的,他們大方一回又如何? 韓皇后一直合著眼睛,手臂支著額頭,靠在手邊的小桌案上假寐。 韓柳氏便一直跪在冰涼的地上,寒氣入骨,直凍得她牙關(guān)緊咬,渾身顫顫,心中咒罵不已。 她心知這是皇后有心磋磨自己,當(dāng)年自己因著成了當(dāng)家夫人,韓皇后又在守孝,沒少借著這個理由磋磨她,不僅是想要自己的女兒繼承她的賜婚,更是眼饞韓皇后母親留下的大筆嫁妝。 只是她的所有想頭,皆未能成行。 無他,韓皇后的外家,實在是不好惹,尤其是她的幾個舅母。 將將跪了兩盞茶,韓皇后才睜開眼,形容淡淡,“起吧,本宮往日總是見到韓夫人動作遲緩,今日特特等了一陣兒,現(xiàn)在看來,倒是時候火候都將將好呢!” 這一番話,憋得韓柳氏臉紅脖子粗。 韓皇后也沒說賜座,是以韓柳氏也不敢擅專,未敢落座,只得站著,本就跪了許久,現(xiàn)下身子更是搖搖欲墜。 自然,有一部分是裝的,給韓皇后看的,可上面的人又闔上了眼。 “韓柳氏,你今日求見,所為何事?” 聽到皇后問來意,她當(dāng)下精神一震,也不去想坐下的問題了,便垂首道:“娘娘,今日前來,卻有一事……” 她深吸一口氣,“太子業(yè)已及冠,俗話說先成家后立業(yè),太子妃還要許久才要入東宮,東宮上下無女主人打理,因此您看,是不是該給太子納幾名姬妾來……” 話還未說全乎,問楓便笑著開口打斷了,“韓太太,還請聽一句勸,太子妃雖未入東宮,卻是不容置疑的東宮女主人,難道您以為,這妾室入了東宮,太子妃不在,她們就是東宮的女主子?東宮再是無人打理,也還有皇后娘娘身邊的各個女官,還有各個總管,總是能將上上下下打理妥當(dāng)?shù)模@就不勞您費心了?!?/br> 韓太太臉色紫漲,有些訕訕,半晌囁嚅道:“是我,是我言語不當(dāng),還望娘娘寬宥一二?!?/br> “且臣婦那大女兒,傾心太子已久,聽說太子被賜婚,茶飯不思,不過幾個月,人便只剩下了一把骨頭,”說到這兒,韓太太抹起了眼淚,“說到底,臣婦那女兒好歹是太子的嫡親表妹,還請娘娘憐憫一二,給臣婦那可憐的嬌兒一條生路……” 芽白又打斷了她,輕輕瞥她一眼,“韓太太這話卻是又說錯了,什么叫太子的嫡親表妹?當(dāng)年老太太只得皇后娘娘一女,余者皆為庶出,何來嫡親一說?再者,這命是自己的,茶飯不思,也是她自己個兒不愿意吃用,這干皇后娘娘何事!” 芽白驟然加重語氣,嚇了韓柳氏一個腿軟,“怎么?皇后娘娘是能讓那韓家大姑娘立刻精神百倍,容光煥發(fā)不成?你把皇后娘娘當(dāng)什么了?你以為這還是你韓家?” “還有,什么叫好歹是太子殿下的嫡親表妹,你這是責(zé)怪娘娘和太子對她不聞不問?” 面對芽白的厲聲指責(zé),韓太太手足無措,趕忙跪下,連聲道饒:“不不不,臣婦絕無此意!臣婦敢指天發(fā)誓!是臣婦笨嘴拙舌,詞不達(dá)意,引人誤會,是臣婦的錯!還望娘娘恕罪!” “好了,你回去吧,本宮被你吵得腦袋隱隱作痛?!?/br> 第7章 韓太太被訓(xùn)斥得灰頭土臉的消息不脛而走,整個京城都在看他們的笑話。 更何況,就在韓太太走后不久,天元帝就下旨申飭承恩伯,內(nèi)宅不休,治家不嚴(yán),縱容妻子將皇后氣病。 這又是叫人看了熱鬧,笑言經(jīng)久不絕。 這年頭,沒幾個看庶子承繼家業(yè),還敢磋磨原配嫡女的人順眼的,尤其是原配正妻。 因著這一段老黃歷在,今上登基后,本該封皇后兄長為承恩為封號的公爵,侯爵,或是伯爵,這自當(dāng)是要看皇帝心情的,可韓家卻只得了個伯爵位,就這個伯爵,皇上皇后都不想給,還是韓家厚著臉皮,請書上奏,才得了來的。 近些年,皇后頗為照顧韓氏旁支族人,但韓現(xiàn)一脈,除了伯爵的榮光,卻是半點幫扶都沒有得到。 羞的韓氏夫妻這段日子都不敢出門,韓現(xiàn)只是遞了折子告病,而韓太太,則是各府的宴會都稱病未至。 “姑娘,宮中傳出皇后娘娘的懿旨,擇定定國公府二房嫡女、光祿寺卿嫡次女入東宮為太子良媛,不止如此,還賜下了六位最低等的、宮女出身的侍妾?!?/br> 游夏面有憤憤,她們姑娘還未入東宮呢!前頭這便擺上了這么多神仙!皇室未免太不地道! 若說只是三四位侍妾,并上一個微分稍高的妾室,也就不說什么了,可這可是八個! 萬一庶長子生在了太子妃前頭該如何? 郗齊光安撫住她,未見絲毫波瀾,“有什么可生氣的?在天家,這不是常態(tài)?如何別人忍得,我就忍不得?” “還有,你也該好好深思,這是個什么時候?”搖搖頭,“我且問你,前幾天鳳儀宮發(fā)生了何事你可還記得?” 游夏有些猶豫,“您是說,承恩伯夫人被訓(xùn)斥,被申飭一事?” “那我再問你,承恩伯府可有適齡女孩?” 游夏睜大眼睛,“您是說,韓家想要送女如東宮,被皇后娘娘拒絕了,為了絕韓家的念頭,這是特意做給韓家看的?”她這是告訴韓家,選誰入東宮也不會便宜了你承恩伯府的! 想通了關(guān)竅,游夏還是氣悶,跺跺腳,頗有些小女兒家的嬌態(tài),“即使是這樣,吃虧的還是姑娘你??!” 郗齊光笑而不語,輕輕抿著茶水。 有時候,眼前的吃虧并非真的吃虧。 她外祖母拼死護住了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