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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眼神的沙曼渾身一顫,宮九朝她露出個(gè)笑容。 她忍不住發(fā)抖,哆嗦了起來。 他果然是個(gè)惡魔。 看起來再蠢笨,在質(zhì)樸,甚至有些可愛,也依舊改變不了他就是個(gè)瘋子的事實(shí)。 第58章 正值中午,金烏高掛。 快活林此時(shí)一片寂靜,林子后面是一座座的假山,假山外還有一顆巨大的梅樹,紅艷艷的花掛在枝頭,上面還落著層積雪。 崔清越瞥了眼一臉興奮的王憐花道:“你拉著我出來就是看這個(gè)?” 王憐花卸下了急風(fēng)第一騎的易容,露出了他原本的面容。 他指著梅樹下笑道:“難道你不覺得有意思嗎?” “不覺得?!贝耷逶降馈?/br> 王憐花挑眉道:“但我覺得。” 梅樹下正站著兩個(gè)人,一男一女。 男的英俊瀟灑,慵懶風(fēng)度,嘴角上的笑容讓他多添了幾分魅力。 女的弱不禁風(fēng),體態(tài)纖細(xì),一雙小鹿般的眼睛閃著靈動(dòng)的光。長長的睫毛,楚楚可憐的臉,像緊緊盤繞你的菟絲花,一舉一動(dòng)都讓你不由得疼惜。 王憐花撐著石頭,向前湊了一點(diǎn),臉上惡作劇的笑一閃而過,“要是讓朱七七知道,她的沈浪同白飛飛幽會(huì),也不知她會(huì)鬧什么動(dòng)靜?!?/br> 想想就讓人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呢。 王憐花又道:“沒想到,這快活王要娶的女人竟然是白飛飛。” 崔清越從縫隙處依舊能看到白飛飛波光閃閃的眼睛,這雙眼充滿著熟悉感。 的確是沒想到。 拐角處,石子挪動(dòng)的聲音引起了沈浪的警覺。他拉著白飛飛護(hù)在身后,朝那處呵道:“誰!” 朱七七眼眶微紅,一張臉怒不可揭,“你問我是誰?” 淚滴了她滿臉,朱七七哭起來不像別的美人,梨花帶雨,一滴滴眼淚滴的人心疼。 她只會(huì)一邊哭,一邊脾氣更加爆,攪得讓她傷心的人不得安寧。 她沖上來一把拉開白飛飛,狠狠的把她推在地上。 白飛飛驚恐無措,連忙解釋道:“七姑娘,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你聽我說?!?/br> 朱七七怒吼道:“我兩只眼睛看的明明白白,什么叫不是我看的那樣?我問你,你喜不喜歡沈浪?” “我……”白飛飛長開了幾次口,卻不敢說出來,只能閉上嘴,默默的流淚,眼淚一滴滴濺在地上,炸出一朵朵花來。 朱七七道:“你說啊?!?/br> 沈浪拉著朱七七阻止道:“七七……” 朱七七轉(zhuǎn)向他,怒道:“我聽你話這幾天都乖乖在屋里不出來,你說這里不太平,危險(xiǎn)。好,我聽你的話,安安靜靜的在房里,哪怕再無聊也不曾踏出房門??缮蚶四愕购?,背著我和別的女人私.會(huì)?!?/br> 朱七七扯下沈浪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不像平常收了力,生怕咬疼他。 她咬的特別狠,特別狠,將全部的恨意都發(fā)xiele出來,直到口里開始出現(xiàn)腥咸的血液。 她甩開他的手,強(qiáng)行不讓自己心疼,抹掉自己嘴角的血漬道:“沈浪,你是不是就仗著我喜歡你,才有恃無恐?偏偏我還不可能不喜歡你?!?/br> 她忍不住眼里全都掉了下來,心里生疼生疼,遇見沈浪就跟遇見她生命里的一個(gè)劫一樣。 她解不開,也躲不了。 一個(gè)高傲的天之驕女,為了這個(gè)男人東奔西走,風(fēng)里來火里去,她從不曾喊過苦,甚至很開心能陪在他身邊。 她是不是太低賤了,面對沈浪完全不像了自己,越來越卑微? 她深吸一口氣,把臉上的淚抹干凈,“我以后再也不會(huì)為你再流一滴淚?!?/br> 假山后,崔清越捏著塊石頭,臉色不好,“這下可出事了?!?/br> 朱七七遠(yuǎn)遠(yuǎn)的跑開,沈浪想追上去猶豫了一會(huì),還是伸出手,拉起了白飛飛。 白飛飛很快抽回手,瑟縮道:“我要回去了,王爺醒了找不到我定會(huì)責(zé)怪那些仆人們?!?/br> 沈浪嘆道:“你真是心善,要是七七也有你一半好便好了?!?/br> 白飛飛搖頭道:“七姑娘才是最心善的人,只是她刀子嘴豆腐心,老是讓人誤解她?!?/br> 沈浪喃喃道:“她的確是……” 崔清越走出假山,撿起朱七七奔跑時(shí)掉落的紙條,上面只簡單的寫了一句: 后山梅樹下,沈浪同美人花下共賞。 崔清越看向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王憐花。 他趕忙擺手道:“這可不是我做的?!?/br> 沈浪還站在梅樹下,讓人看不清神色,他的臉龐隱匿在一半陰影下,隱隱能感覺到周身的凝重。 崔清越遞上紙條,“你明明在意她,為什么不追上去?還總是要三番五次的傷她的心?!?/br> 沈浪臉上沒了笑意,聲音低低的,“她走了也好,接下來的事,她還是不要摻和的好?!?/br> 崔清越嚴(yán)肅道:“沈浪,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一顆再堅(jiān)定的心,也會(huì)因?yàn)槟愕某聊鴤那Н彴倏祝人嬲齻噶藳Q絕離去的時(shí)候,你可不要后悔?!?/br> 王憐花也應(yīng)和道:“對呀,沈兄。這么一個(gè)如花的美人,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哩?!?/br> 沈浪又掛上他的笑容道:“竟然王兄這么憐花,要不然你去追她?” 王憐花滿臉拒絕,苦道:“沈兄,你可別害我,她將來可是我的小姨子,我追上去不得得罪死她?!?/br> 崔清越握成拳,毫不留情的錘向了王憐花的眼睛,瞬間烏青。 她轉(zhuǎn)身離去,不管王憐花哇哇大叫。 沈浪捏著紙條,拳握的緊緊的,掌心摳出了幾個(gè)手掌印。剛剛朱七七咬的牙印還清晰可見,他看著牙印苦笑道:“七七呀,七七,我該拿你怎么辦可好。” 屋外下起了大雨,還夾著飄雪。 王憐花圍著狐裘半躺在床上,床下是個(gè)火盆,盆里烤著銀骨碳。 暖氣往上升,王憐花瞇著眼,發(fā)出舒服的喟嘆,像極了一只白毛狐貍。 崔清越喝了口熱茶,呵出一口白氣,道:“王憐花,你倒是挺自在?!?/br> 王憐花伸手烤火,被熱氣燙的雙手搓了搓。 他道:“還可以?!?/br> 崔清越好奇道:“想不到皮這么厚的人,竟然還怕冷?!?/br> 王憐花眼上的烏青不知道他用了什么辦法看不見了,他坐起身,靠著床道:“我又不是你這沒心的,當(dāng)然怕冷?!?/br> 他是人,不是冷血?jiǎng)游?,縱然內(nèi)力高深,可還是有著人該有的習(xí)慣。 會(huì)餓,會(huì)渴,會(huì)熱,還會(huì)冷。 王憐花撐頭道:“你說那張紙條是誰給朱七七的?” 崔清越搖頭回他,“不知道。” 王憐花思索道:“讓朱七七離開沈浪,這事對誰有好處?” 崔清越道:“當(dāng)然是喜歡沈浪的人。” 王憐花道:“你是說……白飛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