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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妃子了,朕碰你一下還不行嗎?” “陛下自然是可以碰臣妾的,可是,”鐘意皺了皺眉,不解道,“陛下碰臣妾好像就很隨意,但臣妾反過來對陛下做些什么,陛下臉上便又是不高興又是不滿意的……所以說啊?!?/br> “陛下喜歡隨意碰臣妾,卻反而是不喜歡臣妾碰您,”鐘意頓了頓,大著膽子控訴道,“陛下您這叫,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br> “你心里很想對朕‘點燈‘嗎?”裴度問罷,深深地凝望著鐘意,見對方還敢“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抿了抿唇,繃著嗓子道,“那就好先用膳,安心用完膳,朕便準你點一回?zé)簟!?/br> 鐘意的眼睛不由自主地亮了亮,像兩汪秋夜里映照著明醉月光的湖水,看得宣宗皇帝心頭一癢,忍不住又想再伸手摸一回了。 不過很快鐘意的眼睛便黯淡了下來,低低的補充解釋道:“不過陛下,不是臣妾要輕踐糧食,實在是臣妾早上便用過膳了,現(xiàn)在是真的還不餓……” 鐘意忍不住探過身去,湊到宣宗皇帝耳邊,又輕輕地問他道:“陛下覺得今日的菜色怎么樣?” 裴度轉(zhuǎn)頭深深的望了鐘意一眼,認真道:“你真想聽朕說這個?” 鐘意點了點頭,于是宣宗皇帝便指著其中一盤道:“這杏鮑菇炒的老了些?!?/br> 又隨手點了點另一道炒香椿,淡淡蹙了蹙眉心:“這道油放得太多了。” 抹了,又指了指案上的一道湯,十分不滿意道:“味道也太淡了,不夠辣?!?/br> 最后說著說著,裴度似乎也覺得自己是有些挑剔了,便抿了抿唇復(fù)又收回來總結(jié)道:“不過,御膳房的廚子也個個都是精挑細選進來的,做的味道其實也并沒有什么大問題,只是未必全然合朕的口味罷了?!?/br> “但既是能入得了口,這倒也都不差什么,”裴度神色寡淡的自我評價道,“這天下尚有食不果腹之百姓,朕如此,已絕對夠得上是俗世標準的‘奢靡‘,倒也無需再更多挑剔……不過,你問這個做什么?你都記心下了么?” 鐘意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輕輕道:“臣妾都已經(jīng)一一記在心上了……以后臣妾便親自下廚,頓頓按著陛下的口味來做?!?/br> ——其實對于自己的廚藝,鐘意還沒有當(dāng)真自信到能比得過御膳房師傅的地步,實在是那日在茶樓里時宣宗皇帝捧場的反應(yīng),以及今日用膳時對方眉宇間淡淡暗藏著的隱晦挑剔,兩廂對比,便不由給了鐘意充足的自信。 鐘意忍不住在心里想:宣宗皇帝這皇位坐得也真是辛苦,日夜勞累,到最后卻連頓合口的吃食都趕不上。 裴度的喉結(jié)動了動,似乎是看出來鐘意臉上那抹沒有能完全藏好的憐惜之意,猶豫了片刻,擱下了筷子輕輕地與鐘意解釋道:“其實朕倒也還不至于如此地步……若是當(dāng)真到了食不下咽的地步,自然讓人去囑咐御膳房的?!?/br> “之所以如此,不過是朕自己心里覺得沒必要罷了,”裴度皺了皺眉,像是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讓鐘意理解般,只好從頭說起,“皇祖父在朕很小的時候,便教導(dǎo)過朕,身為帝王,越是到高處,越是要學(xué)會自我約束。” “否則一旦放縱自己,底下的人上行下效,事態(tài)必然會愈演愈烈……一個村里鄉(xiāng)紳好排場比奢侈,最多不過影響一村一鄉(xiāng)一鎮(zhèn)之人,但若一府長官好大喜功,影響的可能就是整座州府的吏治。若是放到朕身上,便是潛移默化間便影響了全天下之人?!?/br> “”故而皇祖父在位四十余年,一不大興土木起建宮室,二不食不厭精、膾不厭細,三更不喜好珍奇稀罕之物、窮奢極欲,便是唯恐底下人跟風(fēng)效仿,引來不正之風(fēng),最后愈演愈烈,發(fā)展到勞民傷財之地步?!?/br> “阿意,你明白了么?”裴度頓了頓,如此總結(jié)道,“所以說,并不是御膳房做的不夠好,而是朕有時候確實有些挑剔了……為上者,方得更自我約束?!?/br> 鐘意半懂不懂的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反問宣宗皇帝道:“陛下不想為了些許日常吃食小事而驚動旁人,恐他們小題大做,大費周章,最后甚至發(fā)展到勞民傷財?shù)牡夭健沁@個不想驚動的對象里,也包括臣妾么?” “自然不是,”裴度想也不想便一口否決了,深深地凝望鐘意,音調(diào)很輕,但既認真而堅決道,“你與朕本是夫妻一體,自然算不得‘旁人‘?!?/br> 鐘意的眼角莫名有些濕潤,她仰頭給自己灌了一大口茶,抬起臉來,雙眼亮晶晶地望著宣宗皇帝道:“陛下用好了么?” 裴度怔了怔,還以為鐘意有什么旁的急事要等到自己用完了膳說,便也沒興致再繼續(xù)了,擱了筷子,喚宮人奉來漱口茶,最后拿帕子擦了擦嘴角,凈過手罷,淡淡道:“嗯,朕用好了?!?/br> 這么一套流程走下來,再一次讓鐘意恍惚感覺到宣宗皇帝身上那股莫名的“大家閨秀”的氣質(zhì),心頭一時跳的很厲害,憑著那點一時直沖頭頂?shù)囊鈿?,鐘意直接從位子上站起身來,繞過桌子,走到宣宗皇帝那一邊,二人一站一坐,鐘意的目光微微俯視著宣宗皇帝,唇角微勾,輕聲道:“既然陛下用好了,那臣妾現(xiàn)在便想‘點個燈‘?!?/br> 然后趁著宣宗皇帝愣神沒回過味來之前,頂著胸腔里那顆激烈跳動的心臟,湊上去輕輕地垂下頭吻住了對方。 果然很軟,也很熱。 鐘意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眨也不敢眨,緊巴巴地盯著對面宣宗皇帝的臉,生怕對方的臉上流露出什么拒絕之色來。 這還是兩輩子以來,鐘意第一次這么明晰地感受到,自己胸腔內(nèi)那顆心中寫滿著的:想要完完全全擁抱一個人的欲望。 于是她便也這么做了。 鐘意想,原來愛上一個人,是這樣的感覺……又痛苦又甜蜜,既脆弱又英勇,她從未想過,經(jīng)歷過那樣慘烈收場的一輩子,自己這一回,還能有這般炙熱地全心全意愛上一個人的勇氣。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一想到對方是眼前這個人,鐘意的心中便不覺恐懼彷徨,只余平靜安定。 鐘意想,自己是當(dāng)真無藥可救了…… 一時胡鬧放縱的結(jié)果,就是兩個人當(dāng)天都沒有再能出得了長樂宮正殿的門。 裴度一開始還想克制,他能隱隱察覺到鐘意今日的情緒有些不大對,但因不解其中緣故,便也只能一直安撫地抱著對方輕聲哄著,誰知鐘意猶不滿足,還不知死活的過來撩撥他,最后只得發(fā)了狠,單單用了一只手死死地將鐘意轄制在自己身上,眼底隱隱發(fā)紅的惱怒道:“你為何就不能乖巧些,就是非要逼得朕做那白日宣yin之事么?” 鐘意自己心里也有些懵,她承認,起初確實是她心里一時激蕩,沖動之下沒有多過腦子便直接沖上去吻住了宣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