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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的那塊溫潤瑩透的羊脂白玉鐲子順著滑下來送到了林照腕上,對著林照溫婉笑道,“我一見你,便覺得你這孩子與我們家投緣,心里喜歡的很,這鐲子送你,算是我這個長輩對你的一片心意,可不許脫下來?!?/br> 長者賜,不可辭,林照還能說什么呢,只有再次福身謝過。 燕平王妃點了點頭,給林照指了離自己最近的座兒,林照謝恩坐下,跟在她身后的鐘意便額外顯露了出來。 鐘意猶豫了一下,緩步上前給燕平王妃再行了禮,燕平王妃倒沒流露出什么異樣的神色,仍是一副和藹慈愛的模樣,對著鐘意笑了笑,思索著緩緩開口道:“這孩子生得果然俊俏,難怪那么招人惦記……紅豆糕做的也好,入口綿甜,回味悠長,最難得的是能沒有那股膩勁兒。” 鐘意沒想到燕平王妃竟然能認(rèn)得出自己,還說起了自己做的紅豆糕,趕忙受寵若驚地福身道謝。 邊上林大夫人的臉色已經(jīng)難看到不能再難看,笑都笑不出來了。 ——燕平王妃方才老神在在地在這兒坐了半刻鐘,可是半句話也沒有夸過林氏女,這林照得句好話也就罷了,林大夫人還能安慰自己人家看得上自家公公的情面,可燕平王妃連承恩侯府那個來歷不明的下賤玩意兒都能夸,卻就是不給自己女兒半分好臉色,林大夫人怎么還能笑得出來。 “只是,這上面有一處不大好……”燕平王妃偏頭瞅著鐘意的打扮,看著看著便皺起了眉頭,然后又突然展顏一笑,溫聲吩咐身邊人道,“是了,當(dāng)該如此……瓷合,把我那支同心七寶釵拿來,給這孩子戴上看看?!?/br> 立在燕平王妃身后的一青衣女婢翩然上前,雙手穩(wěn)穩(wěn)地捧著一紅木匣子,迎著日光緩緩打開,其內(nèi)閃爍出璀璨無比的七色光輝。 “這雙鸞點翠于你來說太過莊重了些,”燕平王妃遙遙點了點鐘意頭上那顆墜著沉甸甸紅寶石的金步搖,溫聲笑道,“你身子這般單薄,看著都要被它壓得直打晃了,怪叫人心疼的,拆了換這輕便的吧?!?/br> 第22章 斗詩 燕平王妃既開了口,鐘意自然不敢推拒,略偏過頭全身緊繃地站著盯著那青衣女婢過來給自己拿下步搖、換上發(fā)釵,隨時做好了有哪件掉下來立刻伸手去接的準(zhǔn)備,燕平王妃大約是看鐘意小心翼翼的表情很好玩,忍不住逗她道:“雙鸞點翠是老工藝了,可是得穩(wěn)著點拿,但那七寶釵倒不必這么小心,就是真把掉地上了,也摔不壞的?!?/br> 老實說,鐘意還真從沒見過這般璀璨的顏色,那同心七寶釵材質(zhì)為何,鐘意還真沒認(rèn)出來,只是不想人前露怯,故而才裝著一臉淡然。 “琉璃金乃是軍中緊要物,”林照眉頭微凝,不露痕跡地給鐘意解了惑,“倒是難得見用它作首飾的?!?/br> “不錯,你竟能認(rèn)出它是琉璃金,果然不愧是‘林庭玉樹’,”燕平王妃側(cè)過臉,面帶贊許地對著林照點了點頭,然后淡淡地解釋道,“琉璃金稀且貴,武宗皇帝更是曾立下律法,為保軍中儲備,不許民間流通……這確實非常人所能得,不過如今我把它送出去,倒也算是物歸原主?!?/br> “這本是先帝在世時,為你姨母所特制的,后承陛下賞賜,放于我那里生起了灰……如今看著倒是相得益彰,果然這釵最是襯你們家出來的姑娘。” 林照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另一邊坐著的承恩侯夫人林氏臉上則閃過了一絲不自在。 鐘意有些茫然,她并非遲鈍人,從燕平王妃意味深長的語調(diào)里也察覺出了些許的“話中有話”,但一時沒想明白對方這“言外之意”究竟指的是什么,只好先懵懵懂懂、半懂不懂地謝了恩。 燕平王妃被鐘意的反應(yīng)逗得直笑,看著她的眼神都比方才溫和了些。 等眾人入座時,燕平王妃便額外給鐘意也指了位兒,就挨著林照,落在她下手。 燕平王妃看著她們還自言自語地感慨了句:“真是兩個花骨朵般的小姑娘,生得好,長得好,感情也好,讓人看著真是好?!?/br> 這話已經(jīng)算是幾乎明示了某些事情,所以當(dāng)賞花宴開到一半,挨在林大夫人身邊的七姑娘林宵起身提議不如來以花為題斗詩,請戰(zhàn)者先作,不應(yīng)者為輸,并且氣勢洶洶地望向鐘意,擺明了來者不善時,鐘意在心里悠悠地嘆了口氣,那是一點也不意外啊。 “七meimei既先請戰(zhàn),那也挑起了我三分興致,”林照趕在林宵開口提鐘意前先一步出聲,對著林宵微微笑道,“不如你我先來,拋磚引玉……怎么,七meimei這神色,是不想和我比,還是看不上我,不屑和我比?。俊?/br> 林照才名滿洛都,對上林宵實屬殺雞用牛刀,斗詩這事在場的姑娘們誰現(xiàn)到她眼前都是關(guān)公門前耍大刀,得不了好。 而林宵,她要是真有哪里能比得過林照,早當(dāng)眾提議二人比試一番給自己長長臉了,還不是樣樣都不如人,這才遇著了林照只能干瞪眼,把雙倍的氣全往鐘意頭上撒。 只是這回找鐘意麻煩也不算師出無名、無理取鬧而已?!吘梗窒趺匆矝]想到,自己精心準(zhǔn)備了這么久、期待了這么久的好日子,竟然被鐘意這么個賤蹄子截了胡。 這簡直比往常輸給林照還讓她難以接受。 “遇上大jiejie,我哪里是不想、不屑,我這不是‘不敢’么?”林宵一時嬌小姐脾氣發(fā)作,連場面也顧不得了,憋著一肚子期待落空的火氣冷笑著故意找茬道:“只是大jiejie也不必事事趕在人前出風(fēng)頭,你文采好,我們在座的哪個不知道,不過祖父前些日子不還當(dāng)眾告誡你‘女子無才便是德’么?你先好好記著這句教誨吧,斗詩我可不敢?guī)?,別再觸了祖父的霉頭去,你不怕,我還怕呢?!?/br> 林照臉上的笑一下子冷了下來。 “宵兒,你胡說八道什么呢?!绷执蠓蛉说戎窒枥锱纠惨活D連珠炮放完了,這才不輕不重地呵斥了兩句,轉(zhuǎn)身對著燕平王妃笑著解釋道,“還是小孩子呢,一不順心就鬧脾氣,倒是沒什么壞心思,就是孩子氣的很,讓王妃娘娘見笑了。” 燕平王妃不置可否。 “我今天呢,就想和這位鐘姑娘比一比?!绷窒哺纠矶疾焕硭赣H的話茬,她倒也看得清楚,反正以燕平王妃方才的態(tài)度,她想嫁去燕平王府的美夢十有八九是泡湯了,那還在乎什么在燕平王妃面前的表現(xiàn),一個八竿子打不著、估計以后也老死不相往來的人,林宵直接就放棄裝什么溫婉大度,只想出一口惡氣了。 “你也別老是躲在我大jiejie后邊了,知道的,知道你是和我大jiejie關(guān)系,不知道的,還要以為你是她身后的一個小丫鬟呢,”林宵抬了抬下巴,正對著鐘意,嗤之以鼻道,“我大jiejie那么厲害,你跟在她屁股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