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但是……”

    原來是為這個，蘇答垂下眼，“他的情況我知道?！?/br>
    她不想多談，微微頷首準備走開，被蔣誠鐸攔住。

    “這幾天太忙，一直沒機會好好和你說話?！彼D了頓，問，“這一年多，你在國外還好嗎？”

    他的語氣讓蘇答聽得眉頭一皺，“我過得很好，你不用cao心。你既然已經(jīng)成家，應(yīng)該有更多值得你關(guān)心的事。沒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br>
    成家兩個字教蔣誠鐸眉間閃過一絲郁色，蘇答剛提步，他抓住她的手腕，“你……”

    “——誠鐸？蘇答？”

    蘇答沒來得及掙脫，旁邊立時響起一道悅耳的女聲。側(cè)目看去，薛譚雅噙著笑，不知什么時候來的，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

    “這是怎么了？”她眼里仿佛盈著光，輕輕問。

    蔣誠鐸一怔，蘇答趁空連忙甩開他的手，“沒事，隨便聊了幾句?！辈挥倭?，她道，“我先回去了?！?/br>
    言畢，從薛譚雅身邊走過，快步朝靈堂而去。

    -

    喪事結(jié)束，蘇答閉門一周，接到黃可靈打來的電話。

    沒出門的日子，黃可靈一直有和她聯(lián)系，時常詢問她的狀況。她助理的住處也是黃可靈幫忙安排的。這次找來，為的是活動的事。

    “美術(shù)協(xié)會那邊發(fā)函邀請，公司的意思是希望老師您可以參加。”

    蘇答不是很想出門，“一定要去嗎？”

    “美術(shù)協(xié)會的活動是國內(nèi)最正規(guī)，規(guī)模相對來說也是比較大的。”黃可靈說，“這段時間找上門的采訪已經(jīng)推了很多，你將來要在國內(nèi)發(fā)展，再耽擱下去不好。到時候重新起頭，不一定有這么好的時機?！?/br>
    蘇答心下猶豫。

    黃可靈見她如此，苦口婆心，從利弊、人情、環(huán)境，方方面面進行勸說，末了道：“這次國內(nèi)美術(shù)圈最權(quán)威的行家都會出席，美術(shù)協(xié)會的會長已經(jīng)給我們打了好幾個電話，讓您一定要去。真的，老師您考慮一下？”

    蘇答沉默再三，終于松口，“好吧。那你們安排?！?/br>
    黃可靈聞言一喜，“您放心，我們做事絕對靠譜！”

    一番保證后，又聊了好一會才掛電話。

    -

    偌大的辦公室里，只有翻閱文件和筆在紙上簽名的聲音。

    鈴聲突然作響，被打攪的賀原皺著眉，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

    “哥！”藺陽嗓門不小，因他接電話而激動，又更大了幾分。

    賀原被聲響震得眉頭輕擰，“有事？”

    “沒事不能給你打電話？”

    賀原沒空和他閑聊，“沒事就掛了……”

    “有事有事！”藺陽怕他真的掛電話，急忙道，“我找你有事！”

    賀原言簡意賅：“說?！?/br>
    “是這樣，過幾天美術(shù)協(xié)會有個酒會，棠jiejie受邀出席，你陪她一起去？”

    賀原頓了頓，“怎么不找你？”

    “我也去啊。但那哪算，要你去才行！”藺陽在他拒絕前搶先道，“你別說不啊，我回來這么久，兩個禮拜了都，天天約你吃飯約不到，這次說什么都不能再推了！”

    他自從回國，確實約了賀原許多次，但都被賀原拒絕了。

    賀原擰眉想了想，“我不一定有空?！?/br>
    “我不管。你要是不來，我們就只能去找你了。你天天窩在公司忙個不停，公事那么多，什么時候才能忙完？”

    “公司的事不重要？這話你回去跟老爺子說。他沒意見我也沒意見?！?/br>
    藺陽一噎。

    賀家上上下下，他最怕的就是他那個外公。

    “我們都這么久沒見……”他開始打感情牌，“我回來兩個禮拜了，還沒見上你一面，這像話嗎？去參加個酒會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哥！”

    賀原不為所動，“有空再說?！?/br>
    藺陽好說歹說，沒辦法，只好讓步：“要不然這樣，你那天有空就來？或者忙完再過來？我把地址時間發(fā)給你！”

    賀原蹙眉，不咸不淡應(yīng)下，“行吧?！?/br>
    藺陽好歹得了答復(fù)，這才掛電話。

    剛應(yīng)付完他，沒幾分鐘，美術(shù)協(xié)會副會長又打來。來意和藺陽相差無幾，都是為幾天后酒會的事。

    賀氏贊助過協(xié)會許多活動，潘正茂十分希望他能賞臉出席。

    潘正茂殷切地說了一堆，小心翼翼地問：“不知道賀總有沒有時間？”他像是想起什么，連忙補充，“哦對，這次很多年輕美術(shù)家也會參加，比如說倪棠小姐，她正好歸國，我們也邀請了她……”

    賀原有一搭沒一搭地聽了半天，聽到這，動作一停。視線從文件細密的小字上抬起，他語氣淺淡，但又仿佛著重在某處：“很多年輕美術(shù)家？”

    “對。包括像倪棠小姐，還有狄大師的兒子狄禹老師，最近回國的蘇答老師，杜藍老師等等，都會參加?！迸苏阎攸c放在后半，“尤其倪棠小姐，是確定了絕對會出席的。昨天我們還打電話……”

    賀原早已沒在聽他說話，幽深眸光落在桌面，微微抿唇。

    潘正茂還在滔滔不絕，賀原回過神，打斷他：“行了，我知道了?！?/br>
    “那您是會來……？”

    “具體的事和徐霖溝通。”

    潘正茂大喜，連連道好，笑意透過聽筒傳來，遮都遮掩不住。

    -

    周六晚上，隋峰山頂會所，由美術(shù)協(xié)會主辦的交流酒會于六點半正式開始。

    倪棠和藺陽是七點多到的。倪棠在年輕美術(shù)家里風頭無兩，前來搭話的人多不勝數(shù)，結(jié)果在協(xié)會會長岑昊東面前，還是不軟不硬地碰了幾個釘子。

    岑昊東今年五十多歲，在國內(nèi)美術(shù)圈已有幾十年資歷，為人正直，有風骨，一向很受尊敬。

    倪棠主動上前寒暄，他卻不冷不熱，態(tài)度并不怎么熱絡(luò)。倪棠憋著一口氣，淡淡地笑，端著酒杯走開。

    藺陽見她表情不對地走回來，問：“怎么了？”

    “熱臉貼人家冷屁股?！彼洞?，似笑非笑，喝了口酒。

    “岑昊東又給你臉色看了？”藺陽眉一皺，立刻要去找他。

    倪棠叫住他，“算了。”搖了搖頭。

    她最初出道時，畫作拍出高價，一連三年，頻繁在國內(nèi)出了很多新聞，岑昊東為此曾經(jīng)公開抨擊過，認為此種風氣不可取。

    當時引起了好一番爭議。

    幾年過去，沒想到他對自己還是充滿偏見。倪棠按捺住心里不痛快的情緒，換了個話題，“你哥他會來嗎？”

    “嗯？”藺陽順著她的視線看向門外，“應(yīng)該會，他答應(yīng)了忙完就過來。”

    倪棠興致缺缺地喝酒。正說著，潘正茂端著酒杯，笑吟吟過來。

    他待倪棠的態(tài)度和岑昊東大不相同，十分熱情不說，還有幾分恭敬。

    緣由很簡單。

    倪棠不僅和藺陽走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