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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guī)缀跏窍乱庾R的喊道,“我要在這上學(xué)!”“你上個什么學(xué)!”她的聲音也尖利了起來,幾乎是在對著電話喊叫。而這樣的聲音,我是最熟悉不過了。“家里發(fā)生事情了你知不知道!我從來沒見過你這么不孝順的孩子!mama好不容易給你打一次電話,你連mama過得怎么樣都沒有問上一句。哼,上學(xué)?你上個屁的學(xué),我還不知道你就是想躲著我,躲著家里!你以為我供你上學(xué)的那些錢是憑空掉下來的嗎!你怎么就一點也不懂得體諒一下mama!”“可是我真的很喜歡這里!”我用盡全力喊道。“我就知道!你喜歡哪里都不喜歡家里是不是!”母親的聲音刺耳極了,我不得不將電話拿離耳邊一段距離,“別的孩子都巴不得一放假就往家里跑,可你呢!你看看你,像什么樣子!我年輕的時候要是能天天在家里陪著父母,估計會感動得哭出來!我那時候連一件像樣的漂亮衣服都沒有,也不要說留長頭發(fā)了,門都沒有,你根本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可是mama,我真的不想……”“想想想,想什么!什么都別想了!我已經(jīng)給你辦好退學(xué)手續(xù)了,有本事跟你們校長吵架去!”母親給我下了最后通牒,“顧羽,我警告你,火車票是明天下午兩點的,拿著你身份證自己去取。要是你敢不回家,就再也別進(jìn)家門了,聽見沒有!”撂下這句狠話,母親就掛了電話。我將手機(jī)扔在了床上,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卻什么話也說不出來。手指緊緊的摳著床板的邊緣,頭腦里恍恍惚惚的想著。……要是死了,就好了。第44章委托之信一整夜,我都沒能睡著一會。只是呆呆的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直到東方的朝陽緩緩升起來。一到早上,我就打電話跟校方確認(rèn)了。母親真的給我申請了退學(xué),用的還是交不起學(xué)費這種蹩腳的理由。不僅如此,連宿舍都已經(jīng)退掉了,等十一假期一過,我連在自己的床鋪上睡覺的資格都沒有了。我的人生就在這一瞬間走到了盡頭,剩下的只有聽命于人的無奈和被安排好的道路而已。石一彤和蘇曉筠這個時候應(yīng)該早就離開學(xué)校了,我只好簡單的給他們發(fā)了一條短信作為通知。收拾行李的時候,唯一覺得有些遺憾的便是沒能夠跟這兩名好友親口說一句抱歉。拉著行李走出校門的時候,我的心中有一絲迷茫。真的就要這么……離開這座城市了嗎?太突然,也太迅速。就好像有人猛地將我從美夢中喚醒,而我在半夢半醒中還不愿意接受現(xiàn)實。懷著說不出的心情,我回頭向?qū)W??戳艘谎?,正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卻愣住了。在我身后幾米的地方,站著一個人影。長發(fā),長衫,修長的身形,實在是熟悉不過了。那是溫九柏。潛意識告訴我,這時候不應(yīng)該看著他。反正馬上也要離開這所城市了,就這樣不要跟任何人有所牽連,安靜的離開吧。但我的腿卻邁不開步子,一直傻乎乎的站在原地,直到溫九柏走到了我的面前。他還是那副看不出起伏的表情,目光淡淡的把我從頭到尾的打量了一遍,然后居然十分自然的拿過了我的行李,徑直向前走去,只道了句,“走吧?!?/br>——走吧?這個人沒搞錯吧!溫九柏邁開他那兩條大長腿走得比我還快,我不得不小跑兩步才能追上去。“喂!你說清楚,你要走哪去!”“去車站啊?!睖鼐虐?zé)o比自然的回頭看我,“下午兩點的火車不是嗎?”聽到這話,我更加氣不打一處來了。不知道溫九柏用了什么邪術(shù),居然會莫名其妙的知道我的行程。這樣也就算了,這個人居然連說都不說一聲就跑過來,這是送人該有的禮儀嗎!“行了!”我強(qiáng)硬的從溫九柏手里將行李奪了過來,對他怒目而視,“我又沒有讓你來送我!你這是干什么,特意跑來看我笑話的嗎!”“你才是,說的這是什么話?!睖鼐虐赝O履_步看著我,“我可沒有說過是要送你吧?”“什么?”我覺得更加莫名其妙了起來,“那你難道是去火車站一日游的??!”我的語氣里帶著生硬的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什么。好像只要一遇上這個家伙,他就總有辦法讓我生氣。“我也要去北寧啊?!睖鼐虐赜迫坏恼f道,“也是下午兩點的車?!?/br>那副口氣就像理所當(dāng)然似的。我忍不住憤怒起來。“溫九柏,你夠了沒有!現(xiàn)在我沒有心情聽你開玩笑!這不是什么說笑的事情,我要走了??赡茉僖膊粫氐竭@座城市了,你知道嗎!”“我知道?!睖鼐虐匾稽c都沒有生氣的意思,反而又伸出手來,拉過了我的行李。他的手很有力,我用力拽了一下都沒有拽過他。“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會來。順便,我可從來沒有對你說過謊,一次都沒有?!?/br>溫九柏的眼神很認(rèn)真,認(rèn)真到我開始下意識的思考這個問題了。從棺材鬼的事,到后來白的事,甚至在王忠死后……他也如實的對我說了那樣的計劃。豈止是不說謊,簡直是誠實的可怕。這人也許很狡猾,也許讓人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但不說謊的事,有可能是真的。而且現(xiàn)在我才注意到,溫九柏的肩膀上確實背著一個不大不小的包袱,大概是出行的行李吧。見我沉默下來,溫九柏投給了我一個無奈的眼神,拉著我的行李箱繼續(xù)往前走著。難道他真的是也順路去北寧?怎么可能,這也實在太巧合了吧。“是真的?!睖鼐虐厮坪蹩创┝宋业男乃?,淡淡的說道,一邊從懷里掏出了一封信遞給我,“我收到了委托?!?/br>“委托?”我狐疑的將那封信接了過來,“……來自北寧的委托?”“沒錯,內(nèi)容就在那封信上,你可以看看?!?/br>信封是最便宜的信封,在寄信地址上清楚的寫著北寧兩個字。寄信人的名字寫得很潦草,只勉強(qiáng)能認(rèn)出是姓張。我展開信紙,信很長,我便一邊走一邊看著。致溫先生: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希望您遠(yuǎn)在言城也能身體安好,壽比南山。但我這次寫信來,并不是為了寒暄,而是有一事相求。雖然聽說您已經(jīng)歸隱山林,但發(fā)生這樣的事,您已經(jīng)是我們唯一的救命稻草了。事情還要從一年前,家父去世的事情說起。家父從很早以前就身患重病,半身癱瘓了整整十一年,一直飽受著瘋癲和病痛的折磨。直到去年,他老人家終于從痛苦中解放,駕鶴西去了。老人的精神狀態(tài)一直都不太好,辭世前,曾經(jīng)咬牙切齒的說,“不過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