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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我講過好幾遍分辨方法,你我今天都得栽?!?/br>楚策疑道:“既然無色無味,又要如何分辨?”“靠舌頭?!敝芄猸Z伸出舌尖,食指在上面一點(diǎn):“無憂散在酒里的藥性發(fā)揮得最快也最厲害,但在酒里也最容易被嘗出來,加了無憂散的酒,會比尋常酒更澀一點(diǎn),所以他特地選了那么濃烈的酒來掩蓋?!钡靡獾夭[眼一笑:“但還是逃不過我的舌頭?!逼骋谎勐牭盟剖倾蹲〉某撸骸霸趺礃?,厲害吧?”楚策的目光凝在他白皙的手指與鮮紅的舌尖相觸那點(diǎn),半晌才答:“厲害。”楚策居然坦誠地夸了自己,這讓周光璟十分驚訝之余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笑了幾聲道:“其實(shí)也幸虧這藥不是百里親手配置的,不然我的舌頭就是再厲害也分辨不出?!?/br>聽他幾次提到百里孤燈,楚策不耐煩地道:“別夸你同伙了……”頓了頓,“說起來,你居然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約定的暗語,我以為像你記性這么差的人,小時候的事,應(yīng)該都忘得差不多了?!?/br>周光璟滑回被窩里,閉上眼睛:“你的記性又好到哪里去了?你不也記得?!?/br>兩人年幼時同在道觀拜師學(xué)藝,都是比猴子還頑皮的幼童,一個沒看住,不是上樹摘果了就是又下河摸魚了,周光璟倒也罷了,楚策可是身份貴重的小少爺,萬一有了閃失誰都擔(dān)待不起,因此一屋子的師叔們都將楚策看得死緊,周光璟摸索過來跟他說句話,都有好幾雙眼睛盯著。正是肆意玩耍的年紀(jì),誰愿意到哪兒干嘛都被幾個大人盯著?兩人冥思苦想許久,互相約定了一些暗號,例如背是我等你,練算術(shù)就是過會兒再說,習(xí)武就是有情況,要警惕。“好酒,晚輩自習(xí)武至今,遍飲名酒,從未喝過這般濃厚香醇的,都說酒如人,林前輩果然豪爽!”意思就是,酒和人都有問題,小心。周光璟打了個哈欠:“就喝了那么點(diǎn)帶無憂散的酒,現(xiàn)在就困得要死,不行了,我得好好睡會兒,阿策……”林崢一計(jì)不成,肯定不會罷休,周光璟正想叫楚策在自己睡覺的時候望個風(fēng),沒想到他竟顧自脫了靴子,掀開被子,往自己身邊一躺,睜著雙黑白清明的眼睛瞅著已經(jīng)愣住的周光璟,道:“何事?”“呃……”周光璟戳了戳他的肩膀,迷惑地看著他:“你躺下了做什么?”楚策坦然道:“睡覺咯?!?/br>周光璟說:“可我也想睡覺?!?/br>側(cè)眼上下打量了片刻周光璟,楚策背過身去,勉強(qiáng)道:“看在你身上有傷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和你躺一會兒吧。”轉(zhuǎn)眼見周光璟憤懣地瞪著自己,伸長了胳膊攬住他的肩膀,一把將人拉倒躺在自己身邊,回戳了戳周光璟的臉:“睡覺?!?/br>兩人雖說只飲了一杯藥酒,畢竟也是真下肚了,楚策內(nèi)力深厚,這點(diǎn)藥力對他來說不足為懼,但周光璟此時封了內(nèi)力,與常人無異,躺在楚策身邊很快便沉沉睡去。楚策聽他呼吸綿長已陷入沉睡,轉(zhuǎn)過身,凝視著這張數(shù)年來日思夜想的臉。周光璟的確是個長得很好看的人,從小到大都這樣,所以不管他同他分別幾年,再度相逢的時候總能一眼認(rèn)出。一個人與小時候長得再怎么像,總歸是有了不少區(qū)別的,但無論何時,楚策對上這張臉的時候,就總能想起他與周光璟初見時,那個孩子清秀稚嫩的模樣。他年幼時生過一場大病,是靈虛道觀的玄殊道長云游路過替他醫(yī)治好的,楚夫人感激之余為了還愿,便將楚策送到靈虛道觀拜玄殊道長為師,他那時只有十歲,一直都是個嬌生慣養(yǎng)的小少爺,初到道觀,百般不適,父母剛走,便嚷嚷著要回家,被阻之后,大哭一場,此后數(shù)度計(jì)劃逃跑,統(tǒng)統(tǒng)以失敗告終,最后痛定思痛,終于摸清了道觀休作的時間,在某天深夜,背了個小包袱,摸索著再度逃跑。☆、再相逢(六)道觀正門始終有人看守,他便往后山的偏門走,打算翻過這座山進(jìn)了城,再向人打聽楚州的方向。誰知剛到偏門門口,那門便自己打開,從外頭走進(jìn)來兩個一大一小的身影來,眼看計(jì)劃再度破滅,他絕望得站在原地一動都不能動。那個大的問:“咦,觀里什么時候多了個娃娃?”竟然不認(rèn)識他!楚策霎時想起曾聽人提起過,有個叫玄煜的道士帶著道觀里另一個小徒弟上山采藥去了尚未回來,想必就是這兩個了,希望的曙光乍現(xiàn),他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道:“我是住在附近的人,半夜背著爹娘出來玩,不小心進(jìn)了道觀,當(dāng)真對不住!我……我這就走!”一頭往門外撞去,眼看就要沖出偏門了,那個玄煜卻拉住了楚策的胳膊,關(guān)切地道:“這么晚了走山路要不要緊???你一個小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不如今晚先在道觀里歇著,明天一早我送你回家。”多管閑事!他心里對這個玄煜恨得咬牙切齒,卻不得不裝出一副焦急慌張的樣子推脫說:“多謝道長,可是我要是這么晚了還不回去,我爹娘會急死的……我……我還是先走吧!”說著又想往外跑,結(jié)果還是被玄煜抓了回來。玄煜蹲下身,溫柔地揉了揉楚策的頭,微笑道:“既然如此,那我陪你回家吧。你年紀(jì)這么小,獨(dú)自下山,我實(shí)在放心不下。”牽起楚策的手,“走吧。”楚策掙扎著想把手從玄煜手中抽回,卻被他握得絲毫動彈不得,又驚又急時,那個小的忽然說:“小師叔,我看你不必多此一舉了。”玄煜低頭迷惑地看著他:“光璟,你的意思是?”周光璟比他還小,那時不過八歲,生的清秀稚嫩,臉又鼓又圓,站在月光下,活脫脫一只白面包子,周包子高深莫測地一笑,負(fù)手邁著小短腿繞著楚策走了兩圈,用提刑官看犯人的眼神看著楚策,楚策也看著他,感覺看到了月光下成精的白蘿卜。周蘿卜餡包子說:“師叔,道觀總共只有兩扇門,正門和偏門,正門時刻有人看守,這小鬼不可能溜得進(jìn)來。偏門位置偏僻,出門便是后山,除了上山砍柴打獵的樵夫獵人,很少會有幼童來到這么高的地方,更不要說發(fā)現(xiàn)除了我們道觀中人應(yīng)當(dāng)無人知曉的偏門。至于翻墻……”他看了看道觀高聳的圍墻,又鄙夷地看了看楚策的腿:“看他這短腿就知道不可能?!?/br>楚策心中驀地燃起一把羞憤的火焰,他正想罵回去“你的腿也不見得有多長”,玄煜又道:“但這個孩子確實(shí)是莫名其妙多出來的,若不是住在附近的孩子誤入道觀,總不會是,山中的精靈夜訪吧?”說著又微笑地揉了揉楚策的頭:“不過啊,你這孩子生得倒是好看,倒真似精靈化形而來。”周光璟不屑地道:“精靈怎么會是他那樣,”自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