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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喳一聲裂了!“你…快松手!”茶水混著血水淌了一桌子,李修文卻像無知覺一般緊握著拳頭瞪著面前那張被血水沁染,字跡開始模糊的告示。一根一根掰開李修文的手指,把深嵌入他手掌的茶杯碎片摳出來,撕了自己的襯衣把李修文血流不止的手掌捆綁好,舒鴻宇的手上,身上,也都沾滿了李修文的血。“你沒事吧?”舒鴻宇小心翼翼的試探,可是在對上李修文的眼眸時,舒鴻宇突然有種窒息的感覺。他是第一次看到男人流淚。而且這個人是李修文…看著面無表情,卻在流淚的李修文,舒鴻宇的心好像被什么東西揪住了,一點一點絞著,他必須很用力,才能讓自己呼吸,可是吸的每一口氣,都堵在心里,沉甸甸的壓著。整整一個下午,李修文都沒有開口說一個字。舒鴻宇不敢驚擾他,也吩咐了人不要靠近這個房間。自己默默的坐在李修文身邊陪著。近傍晚的時候,天色突然陰沉下來。一個又一個的驚雷砸下來,震得人心里發(fā)顫。天色越來越黑,被濃墨渲染了一般,大雨傾至,狂風大作,屋里的窗子沒有關,狂風卷著雨水直往屋里頭吹,屋子里的擺設被吹倒,花瓶什么的都被吹落在地砸碎了。舒鴻宇跳起來忙不迭的去關窗,費盡了力氣才把所有的窗子關好。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再回頭看桌邊,卻不見了李修文的蹤影。“李修文!”舒鴻宇吼了一聲拔腿就追了出去。“舒三公子,您是要去哪???雷聲好響,奴家好怕啊~”舒鴻宇追到樓梯口,被一個女子攔住了,是樓里的紅姑娘鈴兒。“寶貝,爺有事,回來再找你!”舒鴻宇最后一個字話音落下,人已消失在樓梯轉角處。舒鴻宇追到門口,逮到一個剛從外邊進來的小廝,便問到:“看到李公子了嗎?”“見了,剛出去,連傘都沒打就出去了!我給他送傘,他理都不理,像失了魂一樣!”小廝答到,舉了舉手里的傘。舒鴻宇一把奪過小廝手里的傘,問清楚李修文離開的方向就追了上去。天像是漏了一個窟窿一般,雨水傾瀉如注,沒頭沒腦的往下砸。雨大,風也大,撐著傘舒鴻宇走得無比艱難,舉高了,風把傘都給吹翻了,人直往后面飄,只能頂著風平舉著,打了傘也跟沒打似的,渾身都透濕!走了一段路,舒鴻宇終于看到前方有個穿長衫走在雨里的人。這么大雨,又不打傘還在雨里走的人,怕是除了李修文和他這個自己找罪受的就沒別人了!加快了腳步追上那人,舒鴻宇擋在那人面前。“跟我回去吧!這么大雨,你去哪啊!”李修文的目光直視著前方,眼神直勾勾的,有些嚇人。“你…”看著那個繞過他繼續(xù)往前走的人,舒鴻宇無奈,只能跟著他。☆、第64章舒鴻宇終于知道那人要去哪了。他是要去義莊。天都已經黑了,雨雖然小了,可是下過雨的山路很滑,舒鴻宇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泥濘的水坑里,吃力的跟在李修文的身后往山上的義莊走去。舒鴻宇已經放棄了打傘,反正都濕透了,身上的這套衣服也算是廢了,那把傘干脆就當成了手杖。舒鴻宇是不信鬼神的,但是,在夜里去義莊心里總是有些怪怪的感覺。跟著李修文從城里一直走到城外,再從城外爬到山上,當那座破敗的祠堂終于出現在舒鴻宇的視野中的時候,舒鴻宇差點雙腿一軟坐到地上。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山風如幽靈一般忽左忽右的吹來,吹得人從里到外透著涼氣。舒鴻宇狠狠的打了個冷顫。義莊門口的燈籠早已破破爛爛,在風中搖曳著,門頭上長滿了野草,破磚爛瓦掉了一地,兩扇木門也是要掉不掉的掛在腐爛的門框上,傾斜著敞著。這鬼地方…舒鴻宇在心里咕噥著。一陣陰風從他后脖頸子鉆過,舒鴻宇神經質的轉頭,卻什么也沒看到,再轉回頭來的時候,竟然對上一張如老樹皮一般皺得干巴巴的臉!“??!”舒鴻宇驚叫起來,腳下一滑,就跌坐在泥塘里,濺了滿身的泥水!“你找誰???”蒼老沙啞的聲音像被沙皮磨過的一般,粗糲難聽。手中燈籠忽明忽暗的光線照由下往上在那人臉上,更覺得陰森恐怖,縱然舒鴻宇這樣不信鬼神的人,也不免嚇到了。那是人…是人…舒鴻宇在心里反復默誦了幾遍,定了定心神。再看向李修文剛站過的地方,人已不知去向。“李修文!”舒鴻宇跳了起來,也顧不上理那老頭,便往義莊里走。還沒走近那破落的房子,一股異常難聞的腐臭氣息便撲面而來,這股氣味逼得舒鴻宇退了兩步。媽的,自己真的腦殼進水了才會跟李修文來這鬼地方!用袖子遮了口鼻,舒鴻宇推開那搖搖欲墜的木門,走進屋子里。屋子里沒有他想象的那么黑,因為屋頂上好多瓦片都不見了,露出一個又一個窟窿,月亮升起來了,一束一束的月光穿過這些窟窿透進屋子里,落在那一溜排開的棺木上。而李修文正站在這些棺木前,木然的看著這些彌漫著死亡氣息的棺木。有些棺木看起來年代已久,質料又不好,棺醇有些地方都腐爛了,露出一些白森森的骨骸。那些破洞的口上似乎還有什么東西在蠕動,舒鴻宇定睛一看,竟然是老鼠在那些棺醇中爬進爬出!舒鴻宇看得心頭直發(fā)毛。“今天送來的那具浮尸在什么地方?”忍住胃里翻騰的不適感,舒鴻宇問那個跟進來的老頭。“哦,你說那個淹死的?你們是來認尸的?”老頭一雙渾濁的眼睛上下打量他們。廢話,大半夜不睡覺他們跑這來難道是相親??!不過,話說大半夜來認尸的怕也只有他們了…舒鴻宇耐住性子,掏了幾個錢給老頭,老頭眉開眼笑的收了起來,顫顫巍巍的走了幾步,停在其中一具棺木前。“就是這個了?!惫啄厩斑€點著香。老頭把挑燈籠的竹竿插在旁邊棺材的縫隙里,開始推棺蓋。棺蓋一點點移開,那股令人作嘔的氣味也越發(fā)的濃烈起來。舒鴻宇退到門口,把頭探到了門外吸氣。李修文卻一動不動的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