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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腳下的獵物忽然反擊,他的脖子被一雙粘膩的手握住。根本來不及反應,風展諾瀕死的一擊徹底擰斷他的脖子,麻醉劑的作用下即使背后的刀傷能要了他的命,現在他也感覺不到太多的痛楚。他的雙手全都是自已的血,耳中全是自已的心跳聲,眼前的景物變得非常模糊,隱約看見另一個CIA走近……死在這里太不值得,他還沒活夠,還有許多事情沒做,他還想見見費斯頓。不知道費斯頓得到他死亡的消息會是什么反應,費斯頓是個倒霉的FBI,遇到他這個殺手,非但沒得到什么好處,還惹了一身麻煩。風展諾想笑,但現在即使是這個微小的動作也變得很難。死亡沒有什么太大的意義,過去是這樣,但現在他無法肯定了。如果你的生和死都可能對另一個人造成影響,如果有除了你自己之外的人在乎你的死活,那活下去或者死去就不是你一個人的選擇題。可惜現在他沒有選擇的余地,太糟糕了。前不久還見過費斯頓一面,算起來他也沒什么太大的遺憾,留下的那些還沒解決的事只要交給那個男人,相信很快就能處理好了吧。風展諾知道自已面對的是什么,死亡對他來說就像睡覺那么普通,大多時候他將死亡帶給別人,今天也許就到了他自己嘗試的時刻了。他知道自己倒在地上,因為他聽見地板的震動聲,有人走近他,不管那個人是誰,他認為自己有留下遺言的權利,“……就說我逃走了……”他不能讓費斯頓知道。他抓著那個人的衣袖,那個人低頭看他,似乎想聽清他說什么,風展諾張了張嘴,“……告訴他……我逃走了……”低頭的人渾身一震,一雙深邃冷沉的眼睛死死看著他,像一團冷火,逐漸狂亂,但風展諾早就陷入半昏迷狀態(tài),發(fā)白的嘴唇動了動,抓著對方衣袖的手松脫了,垂在地上。血一直順著他的背部往下流,弄濕地板,也弄濕了費斯頓的手,他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奄奄一息的人就是那個笑容瀟灑的幽靈殺手。假如他不是收到消息說CIA暗中派人行動,在半路立刻回頭,他現在面對的已經是一具尸體。但即使是趕到了,他也只來得及聽見他的這句話。費斯頓把重傷的風展諾放到病床上,“你不準死!”另一個CIA的槍口對著他,“幽靈在監(jiān)獄暴亂當中被其他囚犯刺殺,意外身亡,你的話,我得找一個理由,FBI的尸體為什么會在這里?!?/br>“CIA的人——”費斯頓說完,冷灰色的眼珠盯上對方,CIA特工發(fā)覺不妙,扣下扳機。猶如一個慢動作,在門口親眼目睹這一切的老狗驚愕的看著里面發(fā)生的事,手腕被擰,腕骨咔嚓一聲,和子彈射出發(fā)生在同時。CIA特工被自己的子彈射中肩膀,費斯頓擰斷了他的手腕,這只是一眨眼的事,他把槍拿到手里,加了滅音器的一發(fā)出噗噗噗幾聲槍響。那名CIA就像一個活靶子,胸前多了五六個血洞,緩緩倒在地上。但這依然無法改變風展諾現在的情況,費斯頓摸了摸他的脈搏,非常微弱,發(fā)白的臉色就像一具尸體,背后流出的血把他身上的衣服都染紅了。費斯頓把他抱在懷里,按住他的傷口,焦急的喊著他,“醒過來!你給我醒過來!”風展諾失去知覺,不可能聽見費斯頓的話,但費斯頓很清楚,如果在這時候放棄他就真的沒有機會醒來了,他發(fā)瘋似的大吼著,“你不想讓我知道你死了,很好,那你睜開眼看看!你如果現在死,就會死在我面前!”他用力拍打風展諾的臉,一只手死死按著他背后的傷口。老狗剛才就一直看著,沒有按響警報,猶豫了一下,他走上去,“他剛才被麻醉了,叫不醒的,我來看看他的傷,他應該還有救——”“那就救他!”費斯頓不管他是誰,只要他能救得了風展諾。老狗不敢正視費斯頓的眼神,只是用眼神示意外面的情況,費斯頓把門昏厥的兩名獄警扔給蜥蜴,“看住他們?!?/br>對一個手上有槍,而且據說是FBI的男人,蜥蜴選擇不動,他剛才有機會把幽靈解決掉的,至少能讓他的傷勢更嚴重,但他不知道為什么沒有那么做。“我們應該殺了他,而不是幫忙救他。”蜥蜴的同伴這么說。“他也有機會殺了我們,但他沒下手?!彬狎胬淅涞幕卮?,他的同伴顯然不太贊同,“我們是職業(yè)的,沒有任何理由可以阻止我們動手?!?/br>“他也是職業(yè)的,而且比我們三個加在一起的價碼都要高,作為‘幽靈’,他起碼該得到一點、尊重。”他頓了頓,“尤其是在他死以前?!彬狎嬲J為即使不動手里面的人也無法堅持太久,這是他的經驗,從傷口和流血的狀況來判斷,那個男人不可能活得下去。醫(yī)務室里的門關上了,外面走廊里的攝像頭沒有拍到任何異常,除了有人來訪以外,但來訪者都具有特殊身份,監(jiān)獄長秉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沒有讓人來打擾。他說了他能救他,老狗現在有點后悔自己前面說的話。因為血液流失的速度比他預想的要快,傷口也比他想的要深。他不敢對費斯頓說傷口差點就碰到脊推,如果不幸脊推受損,那傷患就算活下來,雙腿也可能無法走路,有非常大的癱瘓的可能性。縫合線,醫(yī)用棉,消毒藥水,救治期間老狗縫合著傷口,忽然開口,“你是FBI吧,你殺了CIA的人,中情局不會放過你的?!?/br>“你沒有看見我來過,也沒有看見過他們。”費斯頓克制著心底的焦灼,現在他根本不在乎。他的雙眼緊緊盯著風展諾背后的傷口,老狗一針一針在縫合,“是我給他打了麻醉劑,CIA的人才有機會下手……”他的眼前馬上多了個黑洞洞的槍口。老狗很難相信眼前的這個人是個FBI,就連那幾個職業(yè)殺手都沒有他這么冷酷狂噪的眼神。手槍在費斯頓手里,穩(wěn)穩(wěn)的,“救他,我就放過你?!?/br>什么FBI,什么警察,什么法律秩序現則,狗屁不是,現在費斯頓眼前只有風展諾,他躺在病床上,身上的血從床上流到地上,費斯頓的眼前一片赤紅,眼里也是赤紅。老狗不敢抬頭,“……是CIA要我做的,各種各樣的犯人我見多了,也害的多了,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