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又上去補幾拳，和他廝打一團。

有很多雙手伸過來拉扯，試圖分開。但是攥緊的拳頭一直沒有停下來。

上課鈴響過兩遍也不知道。任課老師和班主任都已經(jīng)出現(xiàn)。

等到停下來時不是因為老師來了，也不是因為疼痛或疲累。

身上拉扯的手似乎松開了，有人在喊“暈過去了！是在抽搐嗎？”

不知道為什么，馬上望向他倒下的方向。

他被人半抱起來，臉色煞白眼緊閉著。失去意識任人擺布了，還不忘把自己一縮再縮團成一團。

周圍的聲音漸漸變得模糊不清。所有的圍觀群眾忽然變成飄忽的紙片一樣，一片片裂開。

要去他的身邊。要保護他。

放下手里的一切，站起來，走向他。

眼前搖搖晃晃的。他因此看起來抽搐得更厲害。

走了兩步，眼看離他近了，卻像凝固住不能再前進分毫。

腳踝被人拉住，慣性的緣故身體前傾，額頭撞在課桌一角。

轟然倒地。眉梢泛出粘濕。被誰騎在身上，抬頭想看他可是總□擾，一下一下撞在地上。卻一點也不覺得疼。

他躺的地方變成紅色。

紛飛的紙片攔在中間，像刀一樣落在身上。

要去他身邊。要保護他。

走不動就爬過去。拖著身后的人。

但是他被別人圍住，手忙腳亂的揉捏他、掐他人中。

摸不到他。

放開

你們知道他需要安靜

要輕輕的抱他、摸他的頭

要蒙住他的眼、讓他覺得安全

要在他耳邊小聲哄他

你們懂什么

放開

有穿白褂子的校醫(yī)走到他身邊，聽聽心跳、翻翻眼瞼。和另外一個人合抱起他，走出教室。

他們什么都不懂！不能讓他們這么帶他走！

終于甩掉身后的人。要跑過去奪回他。

卻被那么多人隔開、攔住。被擁著走向相反的方向。

揮開他們。

不能妥協(xié)，不能放棄。

去他身邊。保護他。

“瘋子！”

看著他消失不見，聽到有人這樣喊。

是那個體委，拉拽阻礙的人。

殺無赦。

撲向體委，又和他滾到地上拳打腳踢，兩個老師左右攔著還是分不開。

樓道里動靜太大，其他班上課受到影響，陸續(xù)有老師出來看情況。

拉架的人越來越多，驚動校主任，于是半路從教師辦公室轉(zhuǎn)戰(zhàn)德育處。

和體委混戰(zhàn)分不清路，閑雜人亂推亂拉。下樓的時候不知被誰推了一把，控制不住平衡，拽著體委一路顛倒旋轉(zhuǎn)沿著樓梯滾下去。

☆、21

和體委分在兩個角落。閑來無事的老師們排成一圈，雙手抱胸在醞釀什么。

“都清醒了嗎?！毙Ｖ魅伟l(fā)話。

確實清醒一些。

所幸轉(zhuǎn)角的樓梯不長，從上面滾下來除了擦破點皮也沒有別的大傷。

“這像什么樣子！打架打到德育處？附中十年來都沒出過這種事！”

有人竊竊私語，“就不該招那么多體育生嘛?！?/br>
校主任臉色難看。

班主任看了眼，出來盤問，“誰先動手的？”

沒人說話。

“現(xiàn)在到挺團結(jié)，去把班長叫來?！?/br>
不一會兒女班長被帶到。

“你是班長，又坐在附近，老實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班長看看體委，又看看一眾老師，抿唇低下頭。

“怎么你也不說話？跟你有關(guān)？”

“沒、沒有”

“那怎么回事！”

班長抬起的頭，又低下。

旁邊一位任課老師說，“我看這事應(yīng)該跟去醫(yī)務(wù)室的那位同學(xué)關(guān)系不大，那同學(xué)很老實，話都不怎么說，不像是惹事的人?！?/br>
“話少不代表沒問題，他的問題就在不說話上。平常不說也就算了，上課叫他回答問題他也不張嘴，這叫什么事。雖然成績好，但是聽說他和同學(xué)的關(guān)系很緊張？”說話的人問向班主任。

“那個同學(xué)在和人交流方面的確有不對勁的地方，這個問題我會跟他家長談。不排除起因和他有關(guān)”

“就是因為他。”

“什么？”

都看向說話的體委。

“他們倆一個傻子一個瘋子，都不正常！”體委邊說邊抬手指過來。

迎面直視他的手指，一個字一個字說，“他沒有問題?！?/br>
“一個從來不正眼看人，跟他說話也沒反應(yīng)，自己吃飯喝水都不會；一個陰險有暴力傾向，上個月無緣無故把我堵在體育館后門往死里打。你們兩個，絕、對、有、問、題！”

直視著的體委的眼神里，刀光劍影。

那次怎么沒打死他。

“那次算你好運。下次就沒那么幸運了?！?/br>
老師們不可置信的望過來。

有誰小聲說“這孩子果然不正常吧?！?/br>
“你說的是什么話？”班主任厲聲喊，“太不像話了！管不了你了嗎？把家長請來再說！”

小學(xué)和初中時偶爾被請家長，高中還用這招，真是沒創(chuàng)意。

晚上和媽回到家，燒壺?zé)崴莺貌瑁谏嘲l(fā)上準(zhǔn)備開始。

媽先在沙發(fā)前沉默著踱步，然后回過頭。

“你知道你多大了嗎？小時候打打架也就算了。你現(xiàn)在高二了！十七歲了！還學(xué)人打架？還威脅同學(xué)？媽都不知道你現(xiàn)在變得這么厲害了啊！”

這是個好現(xiàn)象。

通常她沉默的時間越長，說明她怒火越炙，越要時間克制。

才這么幾分鐘，不難擺平。

“隨便說說而已。再說是他先動手的，他先欺負小乖，不是一次兩次了?！?/br>
“那你打回去就有用嗎？他沒說錯，你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打他了吧。”

不說話。

“有用嗎？”

“那就讓他白被人欺負了？”

“那你不會想點別的辦法嗎？治標(biāo)治本更有效的。”

“你說的容易?！?/br>
“哼～笨小子，想想他為什么欺負小乖?！?/br>
不說話。

“我后來搞明白了，跟你們那漂亮班長有關(guān)系吧。你把他們倆撮合成了不就沒事了？以后再有亂使絆的也都沖體委同學(xué)去了?！?/br>
有點道理。

還是不說話。

“啞了？”

“嗯那這兩天就不去學(xué)校了？”

“都讓你停學(xué)了還去干嘛。等過兩天讓你爸去疏通一下，寫份檢查再去?！?/br>
“嘿嘿，媽最好了！”

“德行，把自己搞得這么慘。讓媽看看！喔喲，都破相了小可憐兒?！?/br>
瞧吧。

“沒事～媽，那個人更慘呢?！?/br>
那個體委打架時那么狠，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