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人命和草芥確實也沒什么區(qū)別——”

    話音未落，莫榭突然一抬頭，唇堵住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沒有深入，沒有廝磨，只是輕輕地貼著。

    戚白玉忍不住笑了，貼著他的嘴唇開口說：“我知道這個理由很爛?！?/br>
    “你說得對?！蹦靠粗蛔忠活D，“人命如草芥，我的命不如草芥，但你是宇宙?！彼站o了手臂，把他的宇宙牢牢壓在自己懷里，“這世界上不管是誰，都沒有你重要。”

    戚白玉內心無比震動。

    “下車吧?！蹦颗呐乃暮蟊?，“小劉好像已經在外面等了很久了?！?/br>
    戚白玉還懵懵的，聽見莫榭說話，乖乖起身在旁邊坐好，將掉在地上的毯子重新撿起，蓋在他腿上。

    莫榭打開車門，小劉坐在花壇旁邊抽煙。

    聽見聲音，他把煙頭掐滅，起身走過來，從后備箱拿出輪椅，在車門口擺好。

    莫榭雖然腿不方便，但上半身的力量還在，他自己撐著輪椅兩側把手，輕松地從車里轉移到輪椅上。

    他剛要轉身，手臂突然被人拉住。

    “我還有句話說?！逼莅子駨睦锩嫣匠霭雮€身子。

    莫榭拍拍她的手：“回家再說?！?/br>
    “不，我現在就想說?！逼莅子駭堊∷牟弊?，莫榭上半身前傾配合著她。

    “沒有你，我的宇宙也什么都不是?！?/br>
    一陣風吹過，莫榭的眼睛微微發(fā)澀。

    “謝謝?！彼p輕親吻她的頭發(fā)。

    莫榭的這個房子位置在首都五環(huán)，小區(qū)環(huán)境清幽，一路走進去，只遇到過一對遛狗的中年夫妻。。

    “這里是恒遠地產為公司高層專門建的小區(qū)，目前的入住率還并不高?！毙⒔忉尩馈?/br>
    莫榭的房子位于小區(qū)的東南角，小劉推著輪椅，戚白玉走在他身側。

    “戚小姐放心，莫先生已經派人去找齊先生，各區(qū)的派出所也打過招呼?！笨此荒樸皭澋臉幼?，小劉又說，“齊先生畢竟也是個大男人，遇到危險的風險小一點，您不用太過擔心?！?/br>
    戚白玉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于是朝他笑了笑：“謝謝你啊?！?/br>
    “小劉?！?/br>
    一直沒說話的莫榭突然開口，“把車開到車庫?！?/br>
    小劉一愣：“剛才不是先生您讓我停在小區(qū)停車場的嗎？”

    戚白玉一愣，隨后反應過來，忍不住低頭偷笑。

    “好了?！彼⒄Ａ苏Ｑ郏罢账f的去做吧，停好車就回家休息，今天麻煩你了。”

    看著小劉郁悶的背影，戚白玉拍了莫榭肩膀一下：“喂，吃醋??？”

    莫榭“哼”了一聲。

    ☆、夜太黑（08）

    莫榭的房子是復式，雖然幾乎沒有回來住過, 但每個星期都會有阿姨來打掃, 所以不管是家具還是空氣, 都整潔干凈。

    戚白玉很榮幸地入住了緊挨著主臥的次臥，此刻她正坐在床上發(fā)呆。

    “咚咚咚。”

    敲門聲傳來，戚白玉回神，慢悠悠地下床打開門。

    莫榭洗過澡, 身上穿著一件深藍色的絲制睡袍, 腿上搭著珊瑚毯。

    戚白玉側身, 讓他的輪椅進門。

    “在做什么？”

    “白天有點累, 剛才就發(fā)了會兒呆?！逼莅子褡诖采?。

    “都帶了些什么？”莫榭掃了一圈, 視線落在她還絲毫未動的行李袋上。

    戚白玉癟了癟嘴：“就換洗的衣服啊，保養(yǎng)品什么的……哦對了！”她想到什么，“噔噔噔”跑過去，拉開行李袋，從里面拿出兩個相框，寶貝地摸了摸玻璃壓板。

    “這是我們家四年前拍的全家福, 你還沒看過吧？?！?/br>
    莫榭接過相片。

    照片上從左至右，分別是一對微笑著的中年夫妻，應該是戚白玉的父母；右邊第一位是個莫榭沒見過的高個子男孩, 寸頭, 臉白白凈凈。旁邊站著戚白玉。

    那時候的戚白玉雙眼都是不經世事的天真，笑眼彎彎對著鏡頭，兩根手指比著傻兮兮的“耶”。照片最右邊站著的是齊素青, 和現在相比以前的臉還圓潤一些。

    “你有兩個哥哥？”莫榭問。

    “另一個是趙風，就是我哥哥之前人格錯亂的時候，誤以為自己是的那個人。”戚白玉盯著相片，嘆了口氣，“他是我哥哥的同學，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我爸媽幾乎把他當親兒子一樣，我也把他當成親哥哥?？上г谀菆鲕嚨溨校踩ナ懒恕?/br>
    莫榭看她突然垂眸，雙手捏緊相框，聲音愈發(fā)低落，自己的眉頭也忍不住一蹙。

    “對了?！?/br>
    戚白玉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拿出第二個相框，“你看這個?！?/br>
    莫榭低頭看向照片中的兩人，女孩開朗明媚，男孩清雋靦腆。

    是戚白玉和趙風的合照，趙風伸手攬著戚白玉的肩頭，兩個人的腦袋挨在一起。

    她帶了兩張照片出來，一張是全家的合影，另一張就是自己和這個趙風的合照。

    莫榭承認在看到這張合照的瞬間心里有點不舒服，可很快那一絲的不舒服就消散而去。

    他沒必要吃一個已經去世了的人的醋吧。

    “你和他——”莫榭頓了一下，話鋒一轉，本來想問出口的話硬生生轉了個彎，“他確實是個值得人喜歡的男孩?！彼遄弥f。

    “??？”戚白玉不知道莫榭為什么這么說，但還是點了點頭，“是啊，我哥哥可是建筑系的男神呢！”想起以前的事，戚白玉嘴角的笑容終于有了幾分真心，眼里滿滿都是對往事的回味，“話說趙風哥哥其實也是美術系的系草，他們兩個人經常走在一起，那時候校園里的人都傳他們兩個人是一對兒呢！只不過我哥哥的眼下有一顆淚痣，更招桃花，別看他表面上人模人樣，其實從初中就開始早戀了呢?！?/br>
    戚白玉陷入回憶之中，完全沒有注意到莫榭突然變了的臉色。

    “等等。”

    他突然打斷了她，“你剛才說你哥哥的眼下有顆淚痣？”

    “是啊?！逼莅子癜咽掷锏暮险张e給他看，另一只手指著照片上男孩的眼下，“你看，就在這兒，還蠻明顯的?！?/br>
    莫榭看了一眼照片，又抬頭看了一眼戚白玉，眉頭忍不住緊鎖。

    他第一次心中如此慌亂。

    他立刻拿起剛才第一張合照，指著照片上最右邊的人問：“這個人是你哥哥？”

    “不是?！逼莅子褚秽僮欤斑@怎么能是我哥哥呢？”她指著中間那個最高的男孩，“這個才是啊?！彼櫚櫭碱^，仔細端詳照片，“不會啊，我哥和以前變化不太大的。而且你看，我哥哥一米八三，趙風哥哥才一米七五，兩個人身高不同的?！?/br>
    說完，她抬頭看向莫榭，卻從莫榭的眼里看到了滿滿的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