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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的大門,終于緩緩分開了。佛音方落,一名僧袍白襪的女子,靜靜出現(xiàn)在了門口。蕭金卿立刻撲了過去,牢牢抱住她的雙腿,「娘、娘,你終于肯出來了?!?/br>那女子低頭看了他一眼,柔柔笑道:「蕭施主,貧尼不是你的娘親,你的娘親已在十七年前死在天云山莊里,站在你面前的,不過是個(gè)皈依我佛的無礙人?!?/br>蕭金卿愣在一邊,她已施施然走出了房門,來到皇帝面前,「陛下,久見了?!?/br>皇帝怔怔退了一步,滿臉的驚訝和不信,「你……十年了,你終于肯出來見朕了……你居然一點(diǎn)也沒有變,綺歌,你還是這么美……」他伸出手去,卻又不敢觸碰眼前的人。他多怕這是一個(gè)幻影,一個(gè)纏繞了他十多年的幻影,好像一個(gè)美麗的水泡,只輕輕一碰,就會破裂消失去……桃花夫人的眼中含著笑意,「陛下,為了當(dāng)初的一點(diǎn)執(zhí)念,您還要一錯(cuò)再錯(cuò)么?」「不、不,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后悔……」皇帝的眼睛始終不曾離開過她,可憐兮兮地說道:「綺歌,你、你別生氣……我立刻就把你的孩子放了,絕不為難他,你能不能多陪我說一會話,就一小會兒?」一旁的太后口瞪目呆,兩眼一翻忽然朝后倒了下去,眾人連忙七手八腳將她抬回寢宮去了。梵玨也是十年未見生母,當(dāng)桃花夫人朝他走過去時(shí),少年手中的劍匡當(dāng)落了下來,直直落在身邊的花叢里。「小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桃花夫人伸手撥開他額前的發(fā)絲,雙手合十微笑道:「貧尼希望你能早曰放下心底的業(yè)礙?!?/br>「娘……」梵玨巴巴的喊了一聲,伸手想拉住她的衣袖,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桃花夫人轉(zhuǎn)身走回了房內(nèi)。她在門口停下,背對眾人說道:「你們都走吧,貧尼累了,世間的紛紛擾擾,從此于我無礙?!顾f完便將房門合了起來,再沒有一句話。屋子傳來瑯瑯的誦經(jīng)聲,留在院子里的人,先是皇帝長長嘆了一口氣,帶著人離開了。蕭金卿回過神來,明白母親這次是真的放下了一切,這里反而成了她度過余生的最好地方。梵玨擦干了眼淚,走過去拉了蕭金卿,「今后,只有我跟哥哥相依為命。」蕭金卿卻偏開了臉去,沉默著不作聲。俞立刀這時(shí)才一頭撞了進(jìn)來,看看空落落的院子,朝著兩人奇道:「咦,怎么都走了,不打啦?」梵玨白他一眼,跟著蕭金卿默默往外走去。三人從庵堂里出來,剛走沒幾步,竹林里忽然迎面走過來一位女官,「殿下請留步,皇上還有交待?!?/br>第九章梵玨看那女官走近,笑問道:「綠蠟嬤嬤,父皇還有什么吩咐?」蕭金卿聽著名字耳熟,定睛看她,可不正是那夜在宴會上來傳太后旨意的女官綠蠟?綠蠟手中托了盤子,恭恭敬敬走過來,柔聲笑道:「是陛下的一點(diǎn)小心意,要留給蕭公子做紀(jì)念?!?/br>蕭金卿心中覺得有些不對勁,不待細(xì)考,人已經(jīng)到了跟前。「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寶貝。」梵玨笑著伸手去掀那盤子里的紅布,卻不妨綠蠟端著盤子的右手猛地在下面一抽,一道奪目白光已經(jīng)朝著蕭金卿奔去!「不好!」一旁的俞立刀首先反應(yīng)過來,揮掌將綠蠟擊飛出去。兩人回身看時(shí),一把銀月匕首,卻還是大半埋進(jìn)了蕭金卿的胸口。匕首偏離了要害,傷口卻深可見骨,俞立刀將匕首拔出,流出的血水發(fā)黑,他跟梵玨對視一眼,知道情況槽糕。梵玨將劇痛昏迷的蕭金卿抱在膝上,俞立刀抓住綠蠟質(zhì)問:「快說,解藥在哪?」綠蠟被一掌擊中背心,重創(chuàng)了心肺,咳著血笑道:「我既下了手,斷然沒有挽回的余地?!?/br>「我來問她。」梵玨放下蕭金卿走了過來,一腳踩在綠蠟的肩上,咬牙切齒地問道:「你究竟是受誰的指使?」綠蠟嘴角淌血,慘笑道:「殿下好忘性,我是太后宮里的人,自然是奉了太后的旨意來刺殺蕭公子?!?/br>梵玨聽了冷笑,「你辦的事情雖然太后喜歡,但并不是她指使你的。你本不是太后的心腹,以她多疑的性格,一定不會把這樣重要的事情交給你做。」綠蠟?zāi)樕⒆?,不覺已經(jīng)低頭下去。梵玨知道自己猜得不錯(cuò),略一思索又道:「我明白了,你的舊主是皇后,是她指使你來的,對不對?」「不、不,這跟娘娘無關(guān)!」綠蠟忽然驚慌起來,翻身去搶地上沾血的匕首,梵玨眼尖,一腳將它踢得老遠(yuǎn),「快說,皇后現(xiàn)在何處?」綠蠟流淚大叫,「此藥無解,殿下還是殺了我吧!」俞立刀突然在那面大喊,「快來,金卿不行了!」梵玨神色大變,幾下封了綠蠟的xue道,飛身掠到蕭金卿的身邊,「大哥、大哥!你撐著點(diǎn)!」俞立刀汗?jié)駴驯?,「這毒十分厲害,我已經(jīng)給他喂了解毒丸,可毒性明顯還是流竄到了他的奇經(jīng)八脈,再不想辦法,可就來不及了?!?/br>梵玨聽他這么說了,心念一動,咬牙抱起蕭金卿就往宮外奔去。子夜時(shí)分,九王府里卻是燈火通明,人來人往。「把這些藥拿到廚房去熬,要快!」「宮里還有哪位御醫(yī)沒請過來?怎么還沒來?再派人去催!」東院里,十幾個(gè)小太監(jiān)里外奔走,不時(shí)有婢女將干凈的毛巾和水送進(jìn)房間,又端出滿是烏紅血水的水盆。房間里,蕭金卿閉目躺在上,面如金紙,已是奄奄一息。「怎么樣。」梵玨死死盯住正在號脈的御醫(yī),這已經(jīng)是宮中最德高望重的一位了。只見老御醫(yī)的臉色漸漸凝重,半天終于站起身來,「這位公子的脈息沉滯,似斷似續(xù),以微臣看來,殿下還是為他準(zhǔn)備后事吧。」梵玨聽罷,呆呆落回座位,一天之內(nèi)聽到十幾次這樣的結(jié)論,他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發(fā)火了。總管進(jìn)來悄聲稟告:「宮里傳話出來,皇后娘娘昨夜在崇德殿里上吊自殺,幸被值班的宮女救了下來。」梵玨咬著牙齒,一拳捶在手邊的茶案上,「好!好得很!」「她擺明死都不肯將解藥拿出來給你,我們還是自己再想辦法吧。」俞立刀從門外進(jìn)來,將一個(gè)包袱在桌上解開,露出里面大大小小的瓶罐,「我找來了四川唐門的解毒,天山玉心宮的延命草,君山云門的九花九葉……你讓大夫們看看,有沒有能用得上的?」梵玨無力地用手掌蓋住了雙眼,「我連御醫(yī)院里舍不得隨便給父皇用的藥都威脅出來給他了,你那些東西又有什么用處?」俞立刀手下一抖,那些瓶罐滑到地上,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