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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薄晏之所說,確認(rèn)了他的心意,她準(zhǔn)備好怎么回應(yīng)了嗎?好像…還沒有…… 上輩子雖然同校三年,但和他幾乎毫無交集,到死都不知道他就是小時候調(diào)戲過的男孩,看到他為自己報仇而死十分震驚。重生后,因為上輩子的疑惑而不自覺地注意他,不再對他避之不及,兩人便有了一次又一次的交集。她感激他、在意他,卻沒往那方面想過。 現(xiàn)在確定薄晏之這時候已經(jīng)喜歡上了她,有點驚訝、有點猝不及防,她根本還沒靜下來仔細(xì)想過自己的心意。 對于一個戀愛經(jīng)驗為零的小白來說,這道題實在是太難了! 她沉默了很久。 薄晏之明白,就算現(xiàn)在說破,她也給不出明確的回答。胸口又悶又躁,還有一絲期待落空的失落。 兩人就這么面對面站了很久,直到虞舒吃完那根烤紅薯才打破沉默。 “……為什么?是因為小時候說的那些話嗎?”她沒按捺住好奇,扭捏半晌還是問了。 薄晏之微微瞇起眼,思緒在六年前后飛速略過。 他當(dāng)然知道小孩子的承諾并沒有多長的時效,但無可否認(rèn)的是,當(dāng)她閃爍著眼波說全世界最喜歡他的時候,他的確一頭就扎進(jìn)了那罐她釀造的蜂蜜,在黏稠的甜膩中一點點沉溺。 但那種感覺是貪戀她給的甜,不像現(xiàn)在,哪怕她一次次給他喂刀子,他也甘之如飴。 這個問題他想明白了,卻沒告訴她,抬手賞了她一個板栗,冷面無情地說:“自己想?!?/br> 這怎么想?她要是能想明白還問他做什么?虞舒捂著額頭,有點郁悶。 這時廣場傳來震耳欲聾的音樂,跨年狂歡會開始了。四周所有的空間都被熱鬧灌滿,不適合繼續(xù)聊天。虞舒便不再說話,順著步行街往廣場中央走。 狂歡會請到了出身南府最近挺火的明星助陣,舞臺布置得很漂亮,節(jié)目也很用心,臺下觀眾沉浸其中。 虞舒站在高高的雕塑上,視野很好,能夠清楚地望見舞臺。然而她的目光,百分之九十的時間都停留在旁邊的少年身上。 他眼里映著舞臺閃爍的燈光,面容沉寂,像是在全神貫注地觀看表演。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表演他根本沒看進(jìn)去,腦子里亂糟糟一片,想的都是與她有關(guān)的事。 幾個小時的表演,兩人誰都沒看進(jìn)去。 直到主持人開始倒計時,廣場尖叫口哨四起,他們才回過神——新的一年就要來臨。 倒計時已經(jīng)數(shù)到了7,虞舒轉(zhuǎn)頭看向薄晏之。他也抬頭看向了她。 “6——” 她張了張嘴,把糾結(jié)了一夜的問題說出口:“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樣的感覺?” “5——” 他眼波搖晃了一瞬,很認(rèn)真地告訴她:“就像現(xiàn)在這樣,即便心里生她氣,也還是舍不得扭頭走掉。” “4——” 她明白過來他口中的ta說的是自己,有些難為情,卻沒退縮,繼續(xù)問:“還有呢?” 以前學(xué)校雖然傳出薄晏之喜歡她的流言,她沒去管是因為那只是流言,現(xiàn)在親自確認(rèn)了他的感情后,她不想就這樣敷衍過去。能夠盡快弄清楚的事,沒必要一直拖著。喜歡就承認(rèn),不喜歡就早點拒絕,含含糊糊吊著別人很不好。 “3——” 不知道她為什么又提起這件事,還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薄晏之的心情就像坐過山車一樣,忽高忽低。 這樣的感覺很憋屈,他索性自暴自棄,把心里的感情一股腦說出來: “每天去學(xué)校是為了見她一面,她和別的男生走近會嫉妒,她過得好會比自己過得好還高興,她被欺負(fù)會想找人拼命,她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都會在心里重復(fù)一遍又一遍,會控制不住想要對她好,哪怕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頓了頓,他又補(bǔ)一句,“會像個傻子一樣陪她站在這兒,看根本沒興趣的跨年表演。” 他說完這些,盯著她眼睛,看她打算怎么辦。 “2——” 短短一秒鐘的時間里,虞舒回想了很多事。喜歡或許沒有她想象的那么高深莫測,有時候僅僅只是想對ta好、想陪著ta、想看到ta…… 正如他所說,跨年表演其實根本沒興趣看,站在寒風(fēng)里冷颼颼的,腿也酸,卻還是舍不得離開。 “1——” 在新年的鐘聲即將敲響的前一秒,虞舒弄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她注視著面前神色緊繃的少年,害羞卻坦白地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也喜歡你?!?/br> 第58章 新年的鐘聲在這一刻敲響。 廣場上空緩緩降落金色的碎屑。 一片歡呼中, 薄晏之像凝固住了般,定定望著虞舒,顯然在懷疑自己剛才所聽到的那句話。 ——“如果是這樣的話, 那…我也喜歡你。” 他喉結(jié)滾了滾, 聲音因不可置信而帶了一絲輕顫:“虞舒, 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嗎?” 他自暴自棄等著她宣布死刑,沒想到卻出乎意料等來她的回應(yīng), 這樣的驚喜不真實到他不敢去相信。 小時候追著人家說喜歡要親親還可以借口童言無忌, 但現(xiàn)在馬上就要成年, 說話是要負(fù)責(zé)的。這個道理虞舒明白, 所以那句她也喜歡他, 是她鄭重思考后才給出的答案。既然已經(jīng)察覺到了自己的心意,就沒必要遮遮掩掩。 見他似乎不敢相信, 虞舒雖然害羞,但還是頂著張大紅臉再次告訴他:“當(dāng)然知道!那句話你沒聽錯,我說的喜歡,和你的喜歡, 是一樣的?!?/br> 衣領(lǐng)灌滿了清寒的風(fēng),但胸腔卻是滿滿的熱。 如果說遇見她之前的日子是灰色,那分開的那六年就是黑色,重逢后生命重歸原本的白, 而現(xiàn)在,他所看到的世界,是斑斕的彩色。 但他沒被喜悅沖昏頭, 想要伸出去抱她的手克制地收在身側(cè),提醒她:“虞舒,我是殺人犯的兒子?!?/br> 重生前后虞舒已經(jīng)不止一次聽到這件事了,有人連當(dāng)年的老新聞都給扒出來了,她當(dāng)然清楚不是造謠,而是事實。 “殺人犯”這三個字太具震懾力,以至于“殺人犯的兒子”也被等同對待。 上輩子虞舒也帶有這一的偏見,再一聽學(xué)校里的各路流言,立刻視薄晏之為超危險分子。但現(xiàn)在看來,還是她太過淺薄,信了那些話,才和他白白錯過。 重生后明白,流言所描繪的少年,和她所認(rèn)識的根本就是兩個人。 一個兇戾殘暴,一個溫和緘默。 后者,才是她所親眼見證的真實。 “那又怎樣?”她說,“犯錯的人又不是你,誰規(guī)定殺人犯的兒子就有罪了?” 這話讓他緊攥的拳松了幾分,卻沒完全安下心來,眼底翻天覆地都是掙扎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