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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記住把兩個消息分開了散播出去,不要露出馬腳。還有,讓那些混在修士里的人都安分些,現(xiàn)在還不到他們上場的時候?!?/br>白面具鄭重點頭,可心中仍有疑慮,“若他真是堯光,熟悉我們所有人和所有的手段,難道看不穿這點伎倆?他真的會去嗎?”“他會去的?!卑⑶镎Z氣篤定,“你以為他為何變成現(xiàn)在這樣,王上就是他唯一的弱點?!?/br>與此同時,公主府。頤和公主一身戎裝,大馬金刀地坐在堂上。禁軍的人手已清點完畢,只要她一聲令下,就會跟著她沖入皇宮,將皇帝從寶座上拽下。可是她坐著一直不動,似乎在等什么。過了許久,她等的人終于到了。一襲紫衣的鬼羅羅慢悠悠地走進(jìn)來,坐下喝了口茶,才將外頭的消息告訴他。“……你把無名給了孟七七?如今護陣司已毀,各處都有損傷,他都未能cao控大陣及時攔截,你還相信他能翻盤么?”頤和垂眸思索著,手指輕輕摩挲著茶杯上的青色花紋,答道:“不賭一把,怎么知道呢?”鬼羅羅嗤笑,“我倒不知道你竟如此信任他。”“我也同樣信任你?!鳖U和緊隨而至的一句話,讓堂上的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僵硬。鬼羅羅搖晃著茶杯,看茶葉浮沉,卻沒有接茬。他仰頭將茶水一飲而盡,放下茶杯,雙目向頤和,問:“你希望我怎么做?”頤和從未見他露出過這樣認(rèn)真的表情,一時有些愣怔。不過很快她又回過神來,“賜婚的消息一出,最后一波反對我的人你都處理了,可為何留下了李尚書和司徒?”“若人都?xì)⑼炅?,朝廷空蕩蕩的,可不好看?!惫砹_羅的語氣輕飄飄的,聽起來玩鬧一般。頤和忍不住想問他這樣做是否是為了自己,可接觸到他的戲謔目光,便又忍住了。罷了,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她站起來,道:“我要進(jìn)宮了,你同我一道嗎?”“你希望我同你一道去?”“是啊。多年前我送你出宮,如今你再送我回去,豈不圓滿?”聞言,鬼羅羅似有感觸地點點頭。圓滿啊……卻是圓滿。沒想到他鬼羅羅這一生,竟還能與這個詞扯上關(guān)系,可不正是圓滿了嗎?思及此,他笑了笑,一如當(dāng)年玉林臺春宴上的羅秀才。偌大的神京城,風(fēng)波詭譎。孟七七再次孤身一身來到了玉林臺,盤坐在那道劍痕上,將無名劍置于身前,嘗試入陣。法器雖好,是助力,卻也會成為掣肘,他從不認(rèn)為自己失了那一個法器便寸步難行。不就是重頭再來么?他閉上眼,神京便入他眸中。不論是玉林臺還是遠(yuǎn)處的吉祥客棧,他都能感應(yīng)到它們的存在,甚至能感應(yīng)草木的呼吸。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將幾身作為新的媒介,重新構(gòu)筑那一個個紅點。作者有話要說: 搶灘登陸!☆、雪與雨拂過雙眼的風(fēng)來自何處?孟七七仔細(xì)感受、用心傾聽,順著這縷風(fēng)去追根溯源??諝庵?有天地元力在流動,如果元力也是風(fēng),那么這些風(fēng)在被修士吸收后,順著經(jīng)脈流淌過丹田,便被印上了每個修士的獨特烙印。于是世間便有了千萬縷不同的風(fēng)。何人能擁有一雙慧眼,辨識千萬呢?孟七七冥思苦想,留給他的時間真的不多了。若是無法盡快殺死堯光和阿秋,恐怕即使玉城不倒,神京也會大亂。在這之前,孟七七想憑借無名劍,騙過大陣,成為神京新的王。這個王不坐龍椅,卻是個無冕之王。可現(xiàn)在他改主意了,為什么要假冒堯光呢?他就是他,孟七七,一根肋骨、一只瘋狗、一個傳說中的小師叔,睡了陳芳君的男人。天上地下,獨一無二。修士修仙,分為修外物、修己身和修自在三個大層次。外物為劍,己身為體,自在為心,孟七七自城墻悟道開始,短短一年時間歷經(jīng)風(fēng)云,如今更勘破了自己“從何處來”的迷霧,心境上有了許多變化,修為更已達(dá)到了“修自在”的大層次。修心,修的是道心。孟七七修有情道,歷諸事苦,縱有迷惘,最終卻總能回歸正途。踏入自在境的修士,無一不是天地間的強者,可這些強者也有很顯著的高下之分。仙門中對此流傳著一個詞,叫做——一念之差。心是這個世上最難以捉摸的東西,這世上萬千修士,有驚才絕艷如周自橫,強者之心純粹、剔透,修行毫無阻礙;亦有苦行之輩如曾經(jīng)的天姥山掌門,心中雜念橫生,堪不破、悟不明,最終只得壯士斷腕,舉派遷入深山,再不理世事。優(yōu)柔寡斷者,不可修心。瞻前顧后者,不可修心。朝三暮四者,亦不可修心。堯光驅(qū)逐妖獸、創(chuàng)造秘境,為后世開太平,他理所當(dāng)然的是天下的王。王者之心,是世上最厲害的之一??伤兂扇缃襁@個模樣,毫無疑問,這顆心病了。心境崩塌,如大水沖垮長堤。孟七七的心又是什么心呢?他不斷地想著,撥開眼前的重重迷霧,不斷地去探尋本質(zhì)。周自橫曾與他說過:看不透的不是大道,是你自己的心。若你連自己的心都能看透,這世上還有什么能阻擋你?孟七七愈想,便愈覺深刻。從前他只想要爭一口氣,奪回陳伯衍,可后來,秘境的事、他的真實身份,把他打了個措手不及。現(xiàn)在呢?深思之中,孟七七體內(nèi)的元力流轉(zhuǎn)的速度越來越快,只是這一次,散發(fā)著微光的元力不再直接從丹田穿過,而是不斷地沖刷著懸于丹田上方的秀劍。而他沒有看到的是,身前的無名劍發(fā)出了輕顫。天地間,忽然刮起了一陣陣風(fēng)。風(fēng)吹雪,雪浮動,像被一只無情的手cao控著,忽上忽下,卻總不落地。這異像很快便吸引了眾人的目光,無數(shù)雙眼睛在各個角落里抬頭遙望,可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人的蹤影。“這又是怎么回事?”“天啊……不會又打起來了吧???”“這……”“莫非有人在悟道?”眾說紛紜,始作俑者卻如雪中石雕,毫無動靜。漸漸的,雪越下越多,地面上的積雪卻毫無增長。越來愈多的雪盤亙在空中,而后被風(fēng)吹著凝結(jié)成了一個巨大的雪球。修士們目瞪口呆,誰也說不上來這異象代表了什么。雪球卻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幾乎遮蓋住太陽的光芒。而就在修士們按捺不住想要上前一探究竟時,那雪球忽然落了地。“砰”的一聲砸在小玉兒前面。小玉兒